时间进入到八月。
有道是七月流金,八月流火。
但这时也是马正膘,羊正肥时。
这是用兵的好时候。
刘郁当然不会闲了。
他打赢了打铁部,打掉了女直部,收二部精壮为其己用。
集结了白羊部两万,打铁部三万,女直部两万,和辙桑部三万,共计为十万大军,毫不客气,犁庭扫穴,席卷了北漠的北庭汗王帐。
这过去草原王者之地,小阴山,遭到了刘郁大军的摧毁。
不过,让人意想不到的是,统率大军的,是女人。
狼山魔女。
她虽是女人,却得到了刘郁的重用。
纵有一二心怀不轨者,也是无可奈何。
因为狼山魔女比较与众不同。
她的个人武功太高了。
也许她冲锋陷阵不及刘郁。
可谁也别想在军营里质疑她的命令。
反抗者,杀。
不服不顺者,杀。
杀杀杀杀杀杀杀……
杀到全成了灰孙子为止,没有人再敢反抗她的命令。
血洗了北庭汗王帐,收获是很多的,但也是让诸部,特别是打铁部和女直部走上了不归路,再也不能回头。
他们手上都沾上了北庭王裔的血。
亦都汗是一个心狠手辣的人。
他只会把打铁部和女直部全杀了,杀到灭族,如此才可以稳定北庭被动摇的统治危机。
好在的是,现在北庭大军统统南下,什么都不知道。
这给了他们暗算北庭的良机。
倘若成功,辙桑,将会成为下一个北庭。
不过刘郁却不在军中。
他,在船上。
碧海蓝天,好不美丽。
虽然大海变幻莫测,很是可怕,但纵横海上,还是一时间让刘郁心旷神怡。
舒服。
特别是刘郁身边莺燕环绕。
不说钟木娜,东歌,古丽诸女,还有宋凝,冯芸,乃至舟木加代子,都给刘郁一个个拉上了床。
诸女之中,特别是舟木加代子,给了刘郁很大的惊喜。
原来舟木加代子与众不同,她不是一般女人。
虽则在美丽上不如人。
可以说是垫底的存在。
她又瘦又小,头在刘郁胸部以下,和一个未成年的小女孩差不多。
其实她早已经成熟,只不过……岛国女孩,大多偏矮,这也是没法子的。也就是宋凝好点,她真名是黑田雪姬,是祖上从中土借种来的,有中土的血脉,因此高一些。
但舟木加代子就没办法了。
底层的平民,没有条件换血脉,一代代累积,只得这般样子。
虽然舟木加代子拥有别样的天赋,天生神力,力大过人。
让人完全想不到,这小猴子一样的女孩身体里竟然蕴藏那么大的力量。
这样的身体,当然有些秘密。
她实是一个……中性人。拥有隐性的男性器官,虽然很小,像根豆芽,却到底是存在的。平素根本看不见,可一旦动情,就会像小竹笋一样露出头来。不懂的人,哇,一定会吓一跳。
舟木加代子可以保持初子之身,就是因为她要保守这古怪身体的秘密。
早年她就有意和一个小白脸好了,那时是她第一次发现自己身体的秘密,于是就把那货灭了口。
之后她多次面临这身体带给她的痛苦。
刘郁的索求,她当然反抗,只是,别人她可以拼命反抗,但反抗刘郁,就是个笑话了。结果她的身体便宜了刘郁,秘密也让刘郁所洞悉。
但这让她自怜自卑的身体却让刘郁爱不释手。
海上生活,除了初时的新鲜之外,不消半天,就会感到枯燥无味,乏善可陈。
好在船上有女人,让刘郁的日子且逍遥起来。
他搂这个,抱那个,闻这边,嗅那厢,咂个嘴,摸个脚,一天下来竟连做二十回,且质量颇高。换一般人来,铁人也要熬成汁了,偏刘郁越发精神,奋起神威,时而二三人同榻,一顿弄休,教人都下不了床。
错非有舟木加代子体质过人,奋勇承担了大量火力,诸女怕都是吃不消的。
但加代子也是付出了代价。
不敢吃东西。
因为她身后受创。
倘若吃了东西要大解,那真是疼死个人。
好好一个健康的小猴子,弄得形影销魂。
十余天。
有南王的招牌,大海上几可说是畅行无阻了。
终于。
隔着遥远,刘郁感到了家的味道。
淮扬。
刘郁又回来了。
虽然是偷偷摸摸回来的,可走在路上也是光明正大。
谁也不敢找刘郁的麻烦。
下了船,刘郁不带别人,就他一个,悄悄地回家。
出了城,刘郁放开腿脚,轻功展开。
他人踏枝梢头,迈步如神仙。
轻飘飘,不染尘,一阵风也似的。
不旋即,就到了锦园。
这时的锦园,按刘郁所说,已经整休完工,可以说是美仑美奂。
在锦园附近,多有三五成群的士子,在锦园旁边,坐凉亭,踏青游,隔老远眺望锦园的独特风景。
青草碧,喷水池,小楼独特,美景异常。
淮扬园林名满天下。
可锦园这与别不同的景色,却是独竖一帜。
整个淮扬名绅富流,都对锦园充满了羡慕妒嫉。
恨,则不是敢的。
谁不知道昔日刘家子,北地镇将军。
那可是统兵杀人的主啊。
淮扬有名的是财,是富,是淮水上人家,而不是力量。
对刘郁势力的畏惧,锦园虽树大招风,却很安稳。
纵然人人都羡慕,也只好隔远眺望。
连进,都不敢。
因为此时整个锦园没有真正能当家做主的。
也只两个女眷。
许氏和董氏。
这让人如何好打扰。
瓜田李下,不好说啊。
硬要让前打扰,有会说不会听的,传扬出去,万一触怒了京城里的大人物,就麻烦大了。
刘郁看了好笑,他运起神功,顿时气息晦涩。
别人再不注意他,再不看他,便是当面瞧到了他,也是当没看见。蝉蜕神功,虽然开始觉得鸡肋,但真是一门实用的绝学。
再配合刘郁的轻功,真是走到哪里都没人发觉。
锦园虽大,园墙虽高,但刘郁也是一个纵跃,就上去了。
落足青草地,刘郁心念动转。
他几番观看,忽然一笑,向老楼走去。
还是那地方。
还是那院落。
还是……和过去一样。
刘郁嘴角带笑。
真是个懒婆娘。
还是那人。
还是那她。
刘郁轻飘飘地不发一点声音。
但他的落足在他自己心里却是有若雷响。
依稀仿佛当年。
三羊巷里人家。
青衣素裙不妆饰。
绿鞋侬侬伊多情。
发鬓斜。
人娇慵。
懒妆不曾多侍弄。
佳人如梦入心来。
一梦不愿醒。
怀念小楼春。
……
午时。
不愧是刘郁挑好的时间。
许氏果然喜欢吃得早,比别人早些用完膳。
桌上摆了一二水果,用纱罩护住。
脚边冉冉驱蚊香炉。
这就不必放下纱帐了。
一双青布绣花鞋摆在榻脚。
许氏侧身,面朝里睡着。
她觉轻,怕打扰,不喜欢别人将近。也不需要捶腿打扇。
连心腹的丫鬟都赶得远远的。
这也是过去刘郁可以抓住这时机在她身边亲近的原因。
这也是许氏慵懒风情独一无二的由来。
别的人,是怎么装,都扮不来这气质的。
刘郁足音无声,但每一步,都好似在他心上打鼓。
细说起来,刘郁两世为人。
他第一个,真正看上眼的,就是这大娘许氏。
初些只是懵懂,随后就渐近相思。
若然说爱,那这就是爱了吧。
在刘郁心里,许氏的地位,始终都是独一无二的。
甚至还要在他亲娘锦氏之上。
近了,近了。
那熟悉的侧影,那梦中的气息。
刘郁猛然俯下身子,那是许氏的绣花鞋。
这只是普通的青布缎面的绣鞋,不甚值钱。
还显旧。
大约已经穿了半年。
天热,也不曾换薄些的。
索性连足衣也除了,光脚穿。
布鞋透气,倒也不甚捂脚。
刘郁贪婪吸嗅这双鞋上,许氏独有的清香。
那里隐隐的酸味更是让他如痴如醉。
身边所携带昔日强取自许氏的鞋早没了味。
所以现在倍感怀念。
许氏动了。
她略回头,星目半阖。
已经看到刘郁一脸痴迷,手捧她的鞋子在嘴边样子,不由想笑,又回过头。
好容易,她才想起,这是大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