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从容看着长桌的末端,食堂的工作人员,已经开始一碗一碗的,将汤碗端上桌。
远远地看过去,每一碗里面,盛着黑呼呼的汤水,从颜色上看,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当时吐了吗?”沈从容问弘修。
“我喝了两碗。”弘修淡淡道。
其他人的目光,略带钦佩,望向弘修,回想起来当时这位班长,在食堂里面不改色,连干两碗的模样,依旧是忍不住的佩服之意。
毕竟,这种东西,不是凭借讲究意志力就能拼的。
身体的反应和极限,明明白白地摆在那里,虽然经过后天的训练,可以加强。
可是,极限就在那儿,无法脱离。
更何况,沈从容还是第一次喝,撑死,估计也就是一碗喝完就该吐了。
“我要两碗。”沈从容目光平静地,看向弘修。
弘修微微诧异,随即低头笑了,“你不用跟我比,我是受过专业训练的人,不管是忍耐力还是身体的强度,都远远超过一般人,你跟我比,没用。”
话虽如此,但是话里的意思,分明是觉得沈从容不行。
“京凉以前是你的人,跟着你出生入死,现在是我的人,跟着我出生入死。”沈从容的声音不轻不淡。
长桌上的汤碗越来越多,渐渐地快要摆到沈从容和弘修的这张桌子上来。
“同样是京凉跟过的头儿,你是觉得,京凉看人的眼光不行吗?”沈从容问道。
安妮在另外一张桌子上,听见后面两人的对话,撑着下巴摇了摇头,“啧啧,这下好了,估计要玩儿大了。”
楚希正出神想别的事情,闻言转过头来,问道:“怎么了?”
“如果我推断的没有错的话,弘修应该是属于正义感十分强烈的红色性格,这种性格的人,你说他不行,他可以退让一步,但是你要是说他的朋友不行的话,脖子一横就要跟你干上了。”
楚希倒是觉得好奇:“那碗汤,有这么厉害吗?喝了就吐?”
“我就说一个东西。”安妮已经闻到味儿,用食指横在鼻子下面,堵住呼吸:“你喝过崂山蛇草水吗?”
楚希想了想,摇头:“没喝过,但是听说过,据说十分难喝。”
“难喝就对了。”安妮眉头皱成一团,从口袋里拿了两个崭新的口罩,递给楚希一个:“戴上吧。”
楚希的确有点儿受不了食堂里越来越大的味,接过来口罩戴上。
“这碗里的玩意,比崂山蛇草水难喝一百倍。”
“那为什么还要喝?”楚希的声音,从口罩后面传出来。
“一方面是训练意志力,另外一方面,这玩意对身体其实有好处。”安妮解释,“不过,不能多喝。”
说完,安妮自己都笑了:“这么难喝的东西,神经病才会多喝呢!”
还别说,沈从容最近刚好是个神经病,而对面的弘修,一根肠子到底,维护起京凉来,冷哼一声,已经开始摆碗。
“要试试谁能喝得更多吗?”
“输得人怎么样?”沈从容问。
“我要是输了,你提出的要求,不管任何时候,我都放在第一位。你若要是输了呢?”
“沈某人,任君差遣。”沈从容淡淡。
双方都是势在必得的气势。
“上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