诈出光域写林小倩强奸案的爆料人,严冬没把光域讲的不雅照放在心上,直接告辞强行走人。他内心深处的想法非常之清楚,光域手里真要是拍摄到有价值的照片,仅凭光域想出名快想疯了的派头,岂能允许为个采访放弃辛辛苦苦得来的东西,这分明是想榨取更多信息。
再则说,他不是影视明星不是达官贵人,不靠形象挣钱,一旦接受威胁后果岂不是没完没了吗?
离开丹顶鹤,他按照原定计划筹建好食品加工厂,立马开工投产。只不过,一切从简没搞开业庆典,也没搞加餐类的活动,连做的公司招牌“尹家食品”都没挂出来。
然而,啥证件不具备便偷偷摸摸开工的事情,早被在旁等待机会的三胖子察觉,并利用关系开始行动。
讲到这个三胖子,他平时属于大脑转得快鬼点子比较多的人,不仅在彭志伟的煤矿担任人力资源部经理,大小事情还深得彭志伟信任,还被彭志伟赞誉为军师,真名叫做薛三。
前些日子,彭志伟非要找金钱豹干掉严冬,可他经过再三考虑觉得不妥当硬把事情先搁置了下来。在他分析看来,杀个人倒是十分简单,不过事后应付警察办案却是个老大难问题。
中午的两三点,他开着车见彭志伟站在马路边赶忙停下来,打开车窗问:“彭总,我没有来晚吧?”
“差不多恰到好处。”彭志伟看下手表回答着,转动下被严冬踢伤的腰肢,冲旁边唐云天笑,“唐队长,我煤矿薛经理开车来了,你只管坐他车去尹家食品,驾车技术不会出任何差池。”
瞟向三胖子,唐云天对彭志伟乐呵呵的说:“太客气了,在这芯片镇方圆几十里地,父母兄弟可以不信,但你彭总做事要是不相信,那我岂不是白活几十年了吗?”
“惭愧,惭愧。”彭志伟拍拍唐云天,又表示友好伸手抱抱,“快去快回,我晚上找几位妹子再喝个尽兴。”
“乐意听候差遣。”唐云天不觉放声yin荡的笑了,一时忘记身份丢弃平常伪装出的严肃,“先声明好,你今晚务必给我想办法弄到最漂亮的妹子,不然几个大爷们喝酒没有激情尽不了雅兴的。”
“我办事,你尽管放心。”彭志伟拍拍胸脯承诺得很爽快,声音还夹杂无尽猥琐。
一直呆在旁边从未出声的郭雨田,他对没完没了谈论女人兴趣不大,便独自率先过去打开车门,随即回头不见唐云天跟过来。他忍不住以调侃的语气大声提醒道:“唐大队长,您光顾着与彭总说话,您有没想走啊?”
懒得分心搭理郭雨田的人儿,但唐云天毕竟属于常年混迹官场堆里的老油条,不但深悉官场游戏,还明白其中道理熟知有事先得办事。于是乎现在,他没含糊立马同彭志伟辞行,“我不要和你多废话了,我走先。”
“好,我们晚饭湘南宾馆里见。”彭志伟不失热情,而他内心那股兴奋劲儿更别提有多激动多欢快。
恍惚间,他眼前跃然浮现尹家食品被彻底查封,严冬走投无路沿街乞讨,尹香妮为偿还债务,一反常态主动投入他的怀抱,日日夜夜依偎着他把酒言欢。他不自觉的笑开了,一抓身上穿的衣服,就像抓尹香妮的人,顿时浑身上下触电般颤抖着痉挛着,却是些幸福快感在无尽的四处蔓延……
三胖子停在马路边的车,很快启动引擎冒出几缕青烟,尔后似同火箭般飞出去,扬起尘土在失温的阳光里不易瞧见,却保持距离始终紧跟着车屁股不离不弃。小河向东,流水弯弯,两旁群山起伏延绵不断。
十几分钟的路程,向前行驶的车风驰电掣般开到尹家食品。
那是座建筑风格像历尽风霜的四合院,又像废弃多年的仓库,斑驳的外墙不但没有任何文字显示,也没有任何图标可以提供给往来者去做辨认。
但是,三胖子没认错,他端坐驾驶位用力按喇叭,进出尹家食品的铁门却始终不开。他身后郭雨田为答谢彭志伟的好处显威风,坐不住打开车门凶神恶煞跳下马路跑过去,不耐烦用手乱推,不见反应又拿脚去踢,“里面有人在吗?我们是稽查队检查工作的,你们赶快开铁门,不然拿铁锤砸你们的铁门了……”
半天时间,严冬迟迟的总算出现了,他揉揉眼睛是副午觉没睡醒的样子,“吵个毛啊!你有本事砸。”
声音显得倒是不大,但恰恰给郭雨田的两只耳朵听了个明明白白,他平时嚣张惯的脾气顿时火冒三丈,“不开铁门试试,你看我敢不敢找把铁锤砸铁门,傻不拉几的,不想混了是吧?快把你的老板叫来。”
按照以往积累的工作经验,他不用大脑分析就把严冬错误的归类为小保安,以至于牛逼哄哄的不加思考只顾着在气势上压倒严冬,彰显他现有身份的优越感。
你在牛逼个啥?我不开铁门,你玩暴力执法呀!谁又会怕谁……
严冬想着佯装没有听见,他远远的静站着不再开口说话,也不愿动手开铁门。他不是盏省油的灯,只想触怒郭雨田拖延时间,然后趁乱作梗企图寻找些对己方有利的元素。
郭雨田搞不懂严冬内心深处所玩的鬼把戏,他看严冬不动面子挂不住,怒火再次冒了出来,手摇铁门又用脚乱踢,嘴边同时间骂骂咧咧的凶:“听到我的话了吗?我们是稽查队前来检查工作的,快些滚过来开门,若敢恶意阻碍我们的稽查工作,一切后果都必须由你全权负责。”
这一下,严冬倒像听明白似的,他不温不火,打量郭雨田半天,“你是稽查员?”
“你是故意找茬?还是内心深处存在着羡慕嫉妒恨?”郭雨田得意,他张口嘲笑严冬。
不害怕把眼前的事情闹得再大些,严冬望下正对铁门照不到他的监控器,不以为然冷笑两声,“我会对你存有羡慕嫉妒恨?你真是太瞧得起你自己了,不拉堆稀屎照照,天底下有你这种动不动就讲砸铁门的稽查员?一点法律常识都没有的家伙竟敢同我大言不惭耍蛮耍横,街头地痞流氓都不如还称稽查员,呸……”
“杂皮小刁民,你有啥资格对我评头论足?”郭雨田恼羞成怒是越发火大,“先声明下,不识相的sha逼,我今天就是你这种人的专属法律,一切全都归我说了算。”
嘴边吼着冲严冬凶完,他扭头气急败坏的朝三胖子喊:“找两把铁锤来,我今天先把这铁门砸了,我就不相信这个天会坍塌下来,一名保安也敢大言不惭和我较劲,看样子是有日天的大本事呢!”
坐在驾驶位早已等不耐烦的三胖子,一听到郭雨田对他的发号施令,立马拿过修车的铁锤,打开车门跳下路面就朝铁门猛冲去,“麻痹的,白天也敢抗法,老子今天让你先品尝下敢抗法的滋味。”
可是,唐云天紧跟在三胖子后面下了车,他嗅觉到不对劲儿,赶忙喊:“你们两个给我住手,我们今天前来是核实群众举报工作的,不是砸铁门,明白吗?”
三胖子不愿意就此善罢甘休,一甩手挥动铁锤猛的砸在了铁门上。
郭雨田的反应截然不同,他看有个台阶下后立马住手,但嘴里不松口还要继续凶:“傻不拉几的逼样,还不快前来开门,我们刚接到个群众打来的举报电话,讲你们这里有家无证企业,听见了吗?”
歪着脑袋瞪大眼睛不屑搭理郭雨田,严冬站着不动,半天咕哝几句,“当我三岁小孩子呀?我凭什么非要相信你们所说的话呢?一个个都长得贼眉鼠眼的,大白天也敢肆无忌惮的跑前来冒充稽查员,不害怕坐牢只管钻进来抢,光知道在外面指手画脚对我嘴凶有个吊毛用啊!”
嘴边像模像样卖出几分傻劲儿,可他心头未免还是有些急,更多的却是失望,因他没能够如预期收集到几人砸铁门的罪证,于他而言前面所有付出都白白浪费。他是个不甘心,不愿草草收场。
显然,唐云天搞不清严冬的想法,也摸不准严冬有的傻劲儿。
不过,他对严冬算是放心了,为表明他不是严冬嘴里所讲的坏人,懒得多费口舌做无谓的争论,几下快速掏出衣服口袋里工作证。他走前去递给严冬看,“我们根本不是你想象的坏人,先看下我的工作证。”
找不到理由再继续演糊涂,严冬只好先见好就收,“你们也真是的,为何不早出示工作证?害我不明真相错把你们当成诈骗抢劫犯,真是个对不住,不好意思冒犯了,冒犯了。”
在自我怪罪责备中,他心不在焉的打开铁门,一份严重的不满又冒了出来,“铁门坏了,你们要赔的。”
三胖子鼻子里不以为然冷冷的哼两声,他不理睬严冬独自先朝里面走。
此时刻,严冬清楚他手中还没有抓到能钳制对方的好牌,不去多计较,又假惺惺同唐云天献殷勤,“您在你们中间应该属于最大的官吧?比您的同事聪明多了,一出工作证,所有误会彻底解决掉,不简单。”末了不忘加上句,“都怪我脑子愚笨不多长个眼睛,快请跟我先进去。”
可他心底下却在冷笑,gou日的,先别得意,我会有办法收拾你们这几个王八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