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的,村前村后刚刚起床的老爷爷老奶奶陆陆续续赶了过来,一看赖金昌与付焕然正吵得不可开交,一个个赶忙前去好言好语的极力劝导。
赖金昌见状越发来了劲头,他将就手里木棒猛砸身边的窗户玻璃,嘴里面像个疯子在叫嚣:“老子今后不与骚婆娘付焕然过日子了,不知廉耻不守妇道伤风败俗的臭娘们,今儿个老子先把自己的家全砸了算了。”
“你个牛日的,你敢砸,老娘今天就陪着你砸。”付焕然也气得晕了头。
嘴里说着,她用力一甩手中木凳子,只听得“乒乓”两声后,一把上好的木凳子立马摔成几块。她不解心头对赖金昌燃起的种种怨恨,又迸前去捡木凳子摔成的方条,想拿方条砸窗户玻璃。
几位老奶奶赶忙几步包抄过去,拖住付焕然竭力劝解付焕然要冷静。
赖金昌手持木棒的样子太过凶悍太过霸道,旁边没个老人胆敢贸然扑前去抢夺木棒,一个个眼看着心里那个疼是连连的摇头,“你个疯子不要命的砸,不要钱买么?”
“我真服了你了,自己的东西也能下手,钱挣多了不是?”
“在煤矿开铲车竟开出了幺蛾子,你能娶到付焕然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
怒火中烧的赖金昌,他两个耳朵听不见众人针对他的所有说话,他只管到处砸,像砸在严冬身体上似的,越砸越火大。他开始拿严冬的人来骂:“一个野小子,无法无天也敢跑来老子的风水谷欺负人,老子开铲车辛辛苦苦挣钱修的新房子,老子不是拿来给野小子与骚婆娘打炮用的……”
付焕然虽说被几位老奶奶强制拉扯着动不了,但她耳朵没聋嘴巴没哑,在众多乡亲面前她真受不了赖金昌恶意栽赃的帽子,一时间又给赖金昌的叫骂气得几乎吐血。“你个牛日下的不嫌丢人吗?你还有完没完?”
“你这guo日的骚婆娘,不知悔改还想护着野汉子名誉呢!真是guo日的改不掉做狗的性子。”
刹那间里,付焕然彻底气疯气恼怒,她失去仅存的理性豁了出去,冲赖金昌大声吼:“我不是guo日的,我是被guo日的,我现如今都被你这个guo日的日了好多年了。”
风水谷德高望重的陈伯赶过来,他无法接受两个年轻人没节制的瞎胡闹,不由得先要教训赖金昌,“你赖金昌也真是的,大庭广众之下逼你老婆讲些难以入耳的话不是在出洋相吗?一些捕风捉影的事弄出来吵吵闹闹不害燥?依我看你老婆人品不错,独自操持个小家,平日里左邻右舍谁讲过你老婆闲话。”
“再说人家严冬,在场的各位都清楚明白,人家忙事业都没时间呆在风水谷,不要动不动的听风就是雨,一旦受人蛊惑弄出些事尽折腾有的没的,最终吃亏的还不是你自己。”
“你看你今天砸了多少钱?你长年累月起早贪黑在煤矿里开个铲车你挣钱容易吗?”
这时,芯片镇的警察乘坐警车也赶来,他们前去几下就控制住赖金昌,不听劝直接戴上手铐。
一直躲藏在屋顶没敢现身的严冬,他警察控制住场面,立马从屋顶下楼来,他不惧怕别人怀疑他与付焕然的关系,并在众人面前把昨晚发生的事情全老老实实说了出来,同时包括他在风吹眼遭遇蒙面人的偷袭。
到最后,几名警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临走时还把赖金昌押进了警车。
没散开的老人及小孩子,一时间默默地站着没吭声,直至警车在前面拐角的路口消失。
陈伯首先打破这种较为压抑的肃静,他板着脸对旁边小孩子说:“你们都看到了吧?这就是不讲道理乱耍狠的下场,生活在法制社会的人,不管遇到啥问题都应该先按规矩办事讲理讲法,打打砸砸岂不自掘坟墓。”
此时刻的严冬,他内心深处真的高兴不起来。
不知不觉的,他两眼的视线转向不远处付焕然,很想对付焕然说声抱歉对不起,可他终究没开得了口。
倒是付焕然像个没事的人儿,她梳理下额头秀发朝严冬走,嘴里说:“今天没吓着你吧?”
“焕然姐,其实我不……”
一时间口吃真不知该如何表达,严冬向走近的付焕然看了看,稍整理下思绪才又继续开口说:“今天其实是因为我令你们家里的财产遭受了巨大损失,我会为你们家损失的财产负全部责任。”
他在此停下来,他不自觉的又向周围众人看了看,最后压低声音变得语重心长,“其实我最想对大家讲,今天发生在我身上的这件事情不应该算着偶然,而是当今主流社会下人与人之间、夫妻与夫妻之间出现某种信任危机的必然结果,鉴于此,我总觉得我有责任有义务为风水谷做点什么?同样的事不可以再在风水谷上演。”
“大家心里都知道我与阿姨不是土生土长的风水谷人,但我们得到了大家的眷顾……”
“你不要再往下多说了,我们不糊涂都明白你想要表达的意思。”陈伯向严冬快步走过来,忍不住先要强行打断严冬正在说的话,“我们风水谷多年来长期存在三大问题,一是夫妻两地分居的问题;二是一家长年不能团聚的问题;三是子女没办法尽孝的问题,这是我风水谷之殇,也是我华夏改革至今未成愈合之殇。”
陈伯的眼睛潮湿了,一滴老泪紧跟着流了下来,“我们都要生存下去,我们只有忍受这样的苦!时代的脉络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所能改变的,看看我们现在拥有的样子,除了吃进肚子的几粒粮食,还能够奢侈什么?”
“不,陈伯,我们虽是蚂蚁般的小人,但我们也可以自己重建希望,也可以不把希望寄托在远方。”严冬不同意陈伯的观点做出更正,“幸福是完全可以通过各种方式方法努力争取的。”
“你说的话确实不错,可现实生活哪是想象中的那么容易。”陈伯唉声叹气,“每个人都想过好日子,每个人都只能选择远离故土跑出去打工挣钱,要是留在家门口能有希望,谁还愿意一家子分几个窝。”
陈伯的观点听着好像没错,可严冬还是觉得不对,他原地转个圈,最后手指着山山水水说:“大家看看这四周围,我们风水谷有山有水,还是个土地肥沃,想致富应该找得到出路的。”
付焕然的脑子倒是转动得比较快,她不由得插上句,“严冬,你有啥法子,你就直说吧!”
“对头,你有啥好主意,你向大伙说说。”旁边大婶,也忍不住要跟着插上句。“只要给大家找到出路,我当代表想办法帮忙把邻村的邹相容说给你做媳妇,不但长得非常之漂亮,还在外面打工做管理呢!”
严冬情不自禁的先低下了头,“我眼目前还没有想得好,只是觉得风水谷这个地方生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