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红星教,对这天下的众生说来,不过是个神秘莫测的邪教,利用教徒的无知欺骗教徒。
作为艾米,她整个人沉浸在严冬醒来的欢喜中,早已忘记四周围存在的万事万物,连同她发出的求救声。她不知道她被苏圣强行送进祭坛,当她身体再次失衡再次触地栽倒后,一种本能的保护意识,令她双手赶忙撑在搭的楼梯上,一条直接通往最顶部的祭天路,曲曲弯弯。
从浑浊的状态里彻底醒过来,严冬无意识的睁开眼睛,一下子看到艾米两个眼角噙着泪花,可他整个人依然好好躺在艾米怀里。他看不懂眼里面的这幕事情,一时间恍恍惚惚尽是些不知所措,一时间忍不住询问:“你谁呀?为何哭泣?为何把我抱在你怀里?”
眼前情况非常明显,先前发生在他身上的所有记忆,他此时刻还没恢复。
用手擦拭下眼角的泪痕,艾米只知道担忧严冬眼目前的身体,不回答只管问:“你没有哪里不舒服吧?”
“我没有啊!”严冬不觉间睁大眼睛,总觉眼前这位陌生的艾米行事怪异有些不对劲儿。
这使得他在答话的同时间,只想挣脱艾米的怀抱独自先站起身来,殊不知浑身上下不能动弹,一用力尽是些铭心刻骨的疼痛迅速进入到他五脏六腑,脑海不知不觉中浮现出蒙面男子打他的镜头,人在空中飞。
刚升起的不自然立马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种种疑问瞬间涌上心头。
“姑娘,我记得我是被蒙面男子打晕过去了的,我应该是你好心救了的吧?”
对于严冬冒出的询问,艾米瞪大眼睛气鼓鼓的反倒是没了话说,一时间不明所以似乎彻底愣住了。她不满意从严冬嘴里冒出的陌生称呼,更为严冬所用语言极度惊讶,在她脑海记忆中,尤里卡不会汉语。
严冬很自然的感觉到艾米不高兴,却搞不懂他的问话错在哪个地方?为缓和两者间略显尴尬的气氛,寻思下又不由得要开口询问:“小姑娘,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这下,艾米真的是个接受不了忍无可忍,像只愤怒的小鸟,一下推开怀里抱着的严冬,还扬起两个拳头乱打严冬,“小坏蛋没良心,我现在彻底恨死你了。”
挨几拳头,严冬滚落在旁边所搭的木架子,一吃痛忍不住是“哎哟哟”的叫了几声。
一时间又像是大祸临头,生气发火的艾米急坏了,停下手赶忙俯身祈求严冬对她的原谅,“刚才都怪我不好不该耍小姐脾气,尤里卡,我保证以后不对你生气,不再动手打你的人。”
“你不要自责,我没有事的。”严冬对艾米的表现算是心里面有底了,他不澄清自己只是无声的微笑。
艾米不自觉的紧跟着严冬也笑开了,一朵鲜花恣意绽放,“尤里卡,你对我真好。”
嘴里面刚说完话,她那张温润的唇就落在了严冬额头,随即羞羞的转身离去。她站起身来,眼睛里看到身前拥有的景物,不知在几时里幻化成金碧辉煌的美丽无双的大宫殿,有假山,有湖泊,有奇花异草。一条珠宝堆砌成的道路穿梭在各色美景当中,小鸟在跳跃,知了在仰头歌唱。她不知不觉的看得呆了,一动不动。
几秒钟着了魔似的,她跳起来,一个人疯疯癫癫的钻进花丛中,“尤里卡,这些鲜花开得好漂亮,我今后就要这样的环境,不要再走了,永远都不要再走了。”
叫嚷着欢呼着,她又满怀喜悦的自个儿先蹲下身去,拿手扳过花瓣放到鼻子边嗅,“鲜花好香,今后都属于我的了,任何闲杂人员都不可以跑来此地随便乱碰乱摘的……”
一副极度自私的样子,她脸庞尽是些抑制不住的贪念与痴迷。
旁边静看着,严冬搞不懂艾米感觉艾米就像个病入膏肓的神经病,因他自始至终未能瞧见花之类的东西。
不否认,艾米确实存在着神经病,但她真不是因为自身神经有问题才出现的胡言乱语,而是受祭坛中间毒草烟熏所致形成的幻觉。那些毒草制成香烛,插在离艾米不远的几个香炉中燃烧着,火星点点简直防不胜防。
严冬没注意毒草做的香烛,更没受到毒草烟熏后的伤害,这归结于他现有体质对众多毒物形成抗体。他耳朵里虽是红星教徒在祭坛外奏响的祭祀曲,但他内心里只有艾米安危,生怕艾米乱跑摔倒。
努力尝试着先站起身来,他立马发现祭坛外打扮怪异的众多红星教徒,一惊之余忘记身上所有的疼痛。他感到危险扑前去抓住艾米,嘴里面憋住气息轻声大喊:“这里全透着古怪,我们还是快些离开吧?”
艾米自然是不肯随严冬离去,她挣扎着反而拼命朝点燃的香烛竭力靠近。
顿时,严冬灵光乍现似乎找到问题的原因,他计上心来立马冒出个应对的策略,不管最终结果行与不行,于他而言都有必要尝试尝试。他把所有燃着的香烛取出来,用力分成几半截折断,再点燃掷向红星教徒。
注意自身隐蔽,他做得还算是神不知鬼不觉。
祭坛以外的草坪,负责祭祀的红星教徒,几乎都瞧见严冬掷出的点燃香烛,但他们不以为然,还愚昧无知的麻木的自认为是天神即将要显灵呢!一个个开始用心暗暗祈祷。
这其中不包括手握令旗的苏圣,他背对祭坛站在草坪,没离开主要是祭祀流程还在进行,还需要他带领红星教徒在此守护秩序,为避免节外生枝出现不可预测的新状况以防万一。
先前接祭祀任务时,他有条无序做出个相对还算完整的部署,那些红星教徒负责严冬安全,那些红星教徒负责搜寻周围附近过往的可疑人,那些红星教徒紧跟在他身边搭祭天的祭坛。
眼目前现在,一切事情尽在他力所能及的掌控之中,他放眼眺望,所有派出的红星教徒全返回来。他不想多耽误时间,一清嗓子满是威严的对红星教徒大叫:“先给我把所有人带上来。”
很是明显,他此时刻的喊话全是针对先前负责严冬安全,负责搜寻周围附近可疑人的红星教徒,而在场所有待命的红星教徒,也都明白他话里想要传递出的意思。
前后几秒钟的功夫,红星教徒陆陆续续押前来几十人,老的、少的,男的、女的,一个个神情各异。
中间,有人显得极其不满,大声抗议,“你们凭啥把我押到这荒山野岭来?没王法了吗?”
“讲王法,什么是王法?”苏圣的威严透着寒霜,“今天晚上,我的说话就是王法。”
又有人表示出不屑,还在众人中间擅自嘀咕,“一条烂命,无权无势,不管啥法对我都起不了任何作用。”
声音落入耳朵非常小,尤其是混杂在夜色笼罩的乱无章法的众人后面特别难找,但苏圣的眼睛毒辣,他凭借体内异常强大的功力,一手直接抓起嘀咕的人顺势抛向空中,七窍顿时流血,惨不忍睹。
“都看到了吧?这就是我想对你们讲述的王法……”
简直是赤裸裸的丛林法则弱肉强食,在押的众人大气不敢出,唯有低下头去。
这时刻,一名红星教徒的兴奋划破夜空划破苍穹宇宙,“朽木生根发芽了,铁树开花了。”
对于在场所有虔诚的红星教徒,那响起的喊声犹如石头落入湖水,一下子激起层层涟漪是个雀跃爆棚。苏圣没时间再顾及眼前站的可疑人,他转过身去,向祭坛虔诚跪下。
其他红星教徒也紧跟着跪下,嘴里反反复复念叨着,“红星闪亮,唯我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