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总部明确答复增援,代号为七七八的年轻男子,他原有的紧张得以缓解,不再多话专心开车。
只是,他两个耳朵很快又传入丹妮丝在车后弄出的声音,他顿时又紧张忐忑起来,还情不自禁的要在后视镜里查找车后情况,放货的车门依旧老样子,不存在丝毫的异动迹象。
汗水在额头脸庞,不知几时里汇集成小溪,在拼命的往下流淌。
不自觉的,他拿过手枪握紧,眉宇之间迅速升起几丝刚毅。没啥好害怕的,人迟早都会死,从本质上讲多话少活没啥大的区别,不做孬种才是存活的最大意义,敢于拼搏属于出人头地的先决条件……
手枪摆在了方向盘,他利用眼睛的余光死死盯住车前后视镜,他随时准备着向车后钻进来的敌人开火。他明白他们此次行动的重要性与特殊性,也早已搞清楚在他开的这辆面包车里,只要严冬不出生命危险,其他任何问题及牺牲都显得微不足道,哪怕是他自己葬送掉性命。
车后面,丹妮丝摆好身体的位置,她憋住气息稍稍拉开车后放货的车门,先试探着把放货的车门向上轻轻举点儿,一只手准备伸进去抓装有艾米的麻袋,几粒子弹从前呼啸而来,打在钢板上火星四溅。
闪电般缩回手,丹妮丝发现开车男子对她警觉性太高,她为自身安全赶忙先把放货的车门合拢来,一时间蜷缩在防护管缺乏应对之策不敢轻举妄动。
几枪没能打中丹妮丝的人,代号七七八的年轻男子又有些沉不住气了,他握枪的手火速换个位置放在后排座位椅背上,眼睛边看马路边死死的盯住后视镜。他在心底下不停的反复告诫自己,这次千万要冷静冷静冷静,不能够再次失手,不然对不起平日里教官对我的严格训练,对不起自己这聪明的才智……
缩在防护管,丹妮丝脑子里很快就冒出个新主意,她又摸出几粒小石子暗器来,捏在手掌心。她首先缓和下自己略显紧张的气息,再大致估算下驾车男子与她的距离松开放货车门,几粒小石子就向驾车男子掷去。
代号为七七八的男子,他应急反应不慢,一感觉危险袭来,一种本能立马往旁边躲开去,几粒小石头打在前面挡风玻璃。只听得“啪啪”几声后,挡风玻璃出现几个小窟窿,玻璃渣朝驾驶室里乱飞。
紧随其后。几股劲风从玻璃破洞窜入驾驶室,带着呼啸声恣意的肆虐开来。
这稍纵即逝不可多得的好机会,丹妮丝利用剩下的小石子瞄准驾车男子全掷了出去。
在没任何预感之下,代号为七七八的年轻男子,他的头部被几粒小石子击中。痛,使他没看准目标,又不自觉的把手枪扣响,而他紧抱方向盘的手也跟着失去了控制,面包车驶出马路不长翅膀快速飞起来……
丹妮丝再顾不上自己的安全,她慌乱之中伸手抓住座位下麻袋,一脚蹬在面包车底板脱离面包车。不想两个麻袋的绳子连接着,一下把她压在下面,再跟着面包车碾压的路径翻滚下去。
严冬自始至终都没有昏迷晕过去,他在麻袋里看不到外面的情况,但两个耳朵却没有闲着,先听到面包车呼啸着撞向马路旁边的小树,接着是噼里啪啦树与树枝的断裂声,夹杂石头往下的滚落声。他整个人不能动,更加使不出力气拯救自己任其翻滚,全身上下还是锥心般的疼痛。
最终,他感觉他掉进个不规则的坑洼地,下面是艾米,或者说丹妮丝,坚硬茅草似乎扎进肌肤。他面朝下呼吸顿时变得不再顺畅了,他想调整位置试图开始挣扎,一伸被捆绑的脚立马发现麻袋已破开。
突如其来的巨大的变化,令他瞬间变得欣喜若狂,他努力挣脱麻袋昂起头,视线里遍地茅草与乱七八糟的大小石头,还有极力在盛开的淡黄色的野花,不远处面目全非的面包车仰卧在石缝里……
而他身旁有把未出鞘的刀,他趴着想尽办法挪过去,不管周围附近的情况自己救自己。他利用不平地势弄掉塞在嘴里面的小布块,他感叹他现有视力不知比从前好过多少倍,特别是这近乎漆黑的夜与白天相差无几。
丹妮丝从侧面爬过来,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抢走严冬好不容易才衔进嘴里的刀,一转身扑过去几下划开装着艾米的麻袋,算是解救出艾米的人。她嘴里焦急万分的喊:“艾米,你醒醒、你醒醒……”
“不要喊了,她身中剧毒喊不答应的。”严冬为他自己的安危急得要死,他看着丹妮丝迫不及待的提醒,希望丹妮丝不要忘记他的存在,“你先来把我身上捆绑的绳子割断吧!我好从旁协助你逃离此地。”
嘴里声音不大,但他相信丹妮丝完全听得见,也相信他比丹妮丝更能分辨方向与脚下逃跑的道路。
丹妮丝倒是听信了严冬的提醒,她不再喊艾米,几下扛起艾米的人立马就跑。
严冬气得几乎吐血,他唯有在心底下咒骂丹妮丝的祖宗十八代先人。
可丹妮丝没跑出几步远的路,又不知怎么搞起的栽倒在地,半天时间没能如愿爬起身来。
这时刻,严冬急中生智又赶忙劝说:“快过来割断我身上捆绑的绳子,一分钟都不要的事情,我不但可以掩护你们离开此地,还能帮忙调配剧毒的解药。”
末了不忘要催促做个补充加上句,“不要犹豫了,不然真的没有时间了。”
确实是的,他嘴里在祈求丹妮丝搭救时,他敏锐的听力已感觉到又有几辆车朝他们这边驶过来。
不远处面包车开始晃动了,车窗玻璃稀里哗啦在不停的往地上掉,紧跟着代号为七七八的年轻男子从驾驶室里钻出来,额头脸上到处沾满刚刚流出的鲜血,衣服裤子出现几个撕裂的破洞,狼狈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