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4章夏七太太(1 / 1)

整个夏府顿时喜气盈盈,夏大太太喜得嫡孙也是十分高兴,当下就先赏了院子里的下人,随后又叫人去拿赏钱在府里赏下去。

徐萦听闻姐姐平安,心中也不禁一松,奈何自己还是未嫁女,产房这样的地方还是进不去的,只能安静的坐在外面。府中各房的太太听闻有的还前来恭贺,谢氏和宋氏倒都留在产房里面还陪着徐茵。

徐萦正自安静坐着,忽得身边坐下一人,徐萦转头一瞧,原是夏七太太。不知这位夏七太太如何,怎么总是瞧着自己似的,徐萦也只得笑笑。

夏七太太便也笑道:“平日里倒是听闻房哥儿媳妇有个极标志的亲妹子,倒是无缘得一见,今日倒是有幸见到徐姑娘。”

这话可是恭维,倒叫徐萦吓了一跳,她从未来过夏府上,平日里交游也从未与夏府有过交集,就算徐茵嫁到了夏府,可是她在姐姐出嫁后就去了陕西,回来之后又有颇多的流言蜚语,故而从未来到过姐姐的府上。

这位夏七太太倒是奇怪,难不成徐茵在夏府上过得甚好,以至于夏七太太如此礼遇徐萦?

徐萦闻言忙回道:“太太谬赞了,徐萦哪里比得上太太。”

夏七太太人却是长得十分的好看,虽说年已逾三十,奈何身上倒是有一种说不出的韵味,顾盼之间神采颇为动人。

夏七太太却是一笑道:“许姑娘正值青春年少,最是好时候,我如今都是这般的年纪,哪里能托的起徐姑娘一比。”

“七太太虽是年长阿萦,奈何风姿卓绝这四个字太太着实当得起,阿萦不少是年少罢了,若说周身气度,断然不能相比的。”徐萦瞧着夏七太太这般的抬举自己,也赶忙的回话,你谦虚,我就更谦虚,总不能你夸我好看我就受的了,徐萦总觉得这位夏七太太言不在此,因而不敢承受其夸奖。

夏七太太听闻徐萦如此说也只是笑笑,转而道:“我听闻自打你回京后,倒是时常和你祖母出门礼佛?”

徐萦倒是诧异夏七太太谈起这个话题,她和夏七太太初次见面,这位夏七太太就谈起了自己日常出行,徐萦也只是笑笑,倒是没再说什么了。

夏七太太见徐萦不再说话,便也再多说什么了,徐萦见状倒是松了口气,过了一会子,谢氏和许氏等人便从内室出来了,几人和夏大太太又寒暄了几句,便先行告辞了。

夏大太太因要招呼众人,也只得送谢氏等人到了院门口处,倒是夏七太太代替了夏大太太一直送到二门口,方才告辞而去。

徐萦见到这位夏七太太倒是和谢氏甚是熟稔的样子,在马车上时候就不免问道:“我瞧着这位七太太倒是和母亲熟悉的很,想是因姐姐嫁到夏家才来往起来的?”

谢氏正闭目靠在车板上休息一会儿,闻言却是闭着眼睛微笑道:“倒也不全是,这位夏七太太倒是和谢家有几分的亲在的。”

徐萦面露好奇,谢氏却是直接说下去道:“你的姑外祖母不是嫁到了章家,那位七太太乃是章家的姑娘,不过却不是和你姑外祖母一房的,好似是老五房的,因嫁到了京都,一来二去的倒也熟悉几分。”

章家的姑娘?徐萦的心头一跳,这才觉得刚刚那位夏七太太瞧着自己的眼光有几分不同,随即又摇摇头,想来是因为家中有着几分亲,这才想着多说些话的,应该不是因自己和清弘法师之事,这事儿想来应是无甚人知晓的。

可是如此想着,徐萦的心头却不知怎么的,倒是有几分不安的跳了起来,她默默的转头看向车帘处,再不发一言了。

接下来的几天,谢氏和容氏都十分的忙碌,因徐茵生子,一应的礼节应酬都随之而来,徐萦倒也不大往谢氏跟前去,只默默的在大老太太这边安静的呆着,一边待着自己的丫头们收拾着行装,行动甚是安静。

这日用过晚饭后,徐萦便留在大老太太的房里,却见大老太太只留了徐萦在屋内,身边只有沈妈妈服侍着。

徐萦见状心中不禁一提,大老太太将徐萦的手握在手里缓缓道:“本以为从长安回来,能好好的再为你寻一门婚事,却不料事不从人愿。”

徐萦默然,大老太太便也不再说这些个话,只叫沈妈妈递过来一个匣子来,徐萦疑惑的看向大老太太,大老太太正要开口说话,忽听外面捻草声音道:“老太太,大老爷、三老爷和三太太过来寻您说话。”

大老太太一愣,不免看向了沈妈妈。沈妈妈也是摸不着头脑,只大晚上的怎么好就突然的过来了。

徐萦也站了起来,道:“想是大伯和父亲母亲有事要找祖母。”

大老太太沉吟了一番,冲着沈妈妈摆摆手,沈妈妈便转身将那匣子收了起来。大老太太这才对徐萦道:“你先回房去吧。”

徐萦便行礼告退了。出的房门,正迎面撞上了大老爷、三老爷和谢氏。徐萦迎面上前去行礼,起身后待见几人面色似有不妥,徐萦便向谢氏看过去,奈何谢氏那处灯笼没照到,徐萦也没看清谢氏的面孔。

倒是三老爷见到了徐萦在此处,先是一顿,随即道:“阿萦在这儿啊。”

徐萦脑子都有点糊涂了,自己本就和祖母住在一起,在这里本是寻常事啊,怎么父亲倒像是才发现自己在此处似的?

徐萦也只得道:“晚饭后,和祖母说了会子话。”

三老爷点点头,道:“天色晚了,先回去休息罢。”大老爷也对着徐萦点点头,随即便率先进了屋子。

谢氏从后面走上来,面上倒是现出了几分……徐萦不知该如何形容,又有几分担忧又有几分的不解和惊慌,见到徐萦想来本想笑一笑,奈何嘴角僵硬的很,扯出一个不伦不类的笑,便随着三老爷身后进屋去了。

徐萦心头有着说不出的怪异感觉,回到了房间里,也只安静的待在内室,莺歌和墨冬便坐在一边给徐萦缝着里衣。外屋里蔡妈妈还带着人慢慢的收拾箱笼。

也不知到了几时,忽听得外面传来蔡妈妈几人问安的声音,口中称的便是“三太太……”

徐萦闻声便放下了手里的书,莺歌和墨冬还不待起身,内室的帘子已经被掀开了,谢氏便立在门口处。

莺歌和墨冬忙起身行礼,谢氏面色不耐的挥挥手,莺歌便和墨冬顺着墙边快速的退下了,蔡妈妈顺带从外面将室内的门关上了。

徐萦有几分惊讶的从床上起身道:“母亲这么晚了,怎么还过来了?”若是和祖母说完了话,便也该回去了,瞧着天色不早了,怎么还特意来到自己的房内了呢?

谢氏皱着眉头,颇有几分审视的样子看着徐萦,将徐萦看的手足无措的,最后只得尴尬的笑道:“娘……你看什么呢?”

谢氏甚是疲惫的叹口气,坐在窗边的椅子上,伸出手来揉着额头,样子甚是苦恼。

徐萦便上前去给谢氏倒杯茶,边倒茶边道:“可是……有什么事情了?”

正倒着茶,忽而手腕一下子就被谢氏抓住了,还好徐萦反应过来,手上稳稳的拿着茶壶,惊讶的转头看着谢氏道:“母亲?”

却见谢氏盯着自己手腕上的佛珠,徐萦心中莫名的露跳了一拍,心中暗暗的运了几口气,随即语气寻常的问道:“母亲?”

谢氏却是盯着那佛珠,双目凝视良久,这才抬眼看向徐萦道:“我见你常常带着这个佛珠,可是喜欢的很?”

徐萦心中当时一击,只觉的谢氏的目光凝重,当时便如一盆冷水从头浇到尾,浑身冰凉的感觉,却还是稳了稳声音,慢慢的扯起了僵硬的嘴角道:“这是当时在长安县时候,清弘法师赠给我的,说是能保得平安,女儿想着这也算是供奉佛前之物,想来也能沾几分佛性,因而时常佩戴身边。”

谢氏却是面色不动道:“我倒是记得你从前不大喜欢佛经这类的东西,就是去佛寺,也是不爱听人讲经的,倒是这回你回京后,很是喜欢去那护国寺了?”

谢氏是知道了什么?谁说的?墨冬?似秋?还是谁?刚刚大老爷还有父亲母亲过来是为了何事?是为了自己和清弘法师的事情?

若是自己身边的丫鬟露信,也只能是谢氏知晓,断不会惊动大伯。那是……被人瞧见了?可是自己哪次和清弘法师见面都无旁人在场?还是谁悄悄看见了?外面已然传言开来?

徐萦脑中不停的想着,却是面色不动只是道:“母亲这是怎么了?”徐萦先是笑了一下,随即道:“女儿自在长安县,便也时常随着祖母礼佛,如今去那护国寺,也是陪着祖母去的啊,我是不大爱听那些个讲经说法的,不过是贪看寺中景色罢了。”

随即面色露出几分好奇道:“母亲忽然问起这个做什么来?”徐萦面上努力现出几分的不解,谢氏仔细的看了看徐萦的面色,倒是慢慢的放开了徐萦的手,转而拿起了桌上的茶杯道:“没什么,不过是想过来看看你,就想起了这茬。”

徐萦低头笑道:“且说这些个寺院,我只看那景色倒还别致几分,这次去江南,还听琇表姐说起江南也有许多的名寺古刹,其中风景也是各有不同,还想着若是去了,也去游览一番呢。”

谢氏慢慢的喝着手里的茶水,闻言倒是一顿,转而放下手里的茶杯缓缓道:“且叫外面不必收拾了。”

徐萦这下便是真的诧异了,上前问道:“这是为何?前些日子为了姐姐的事情,舅母已然延后了几日,后日便要上路了,可是行李差了什么东西?”

谢氏站起身淡淡道:“不用了,你舅母此去江南,一是要安排你琇表姐的婚事,而是要去你舅舅任上照料你舅舅,并无什么时间照料你,你且不必去江南了。”

徐萦一愣,不必去江南了?谢氏此话听起来明显就是假话。徐萦却不敢言语,她直觉定是出了什么事情,且事情必是和自己有关。

谢氏说完此话,便转身推开内室的门出去了,但见外屋地上箱笼满地,不免露出了几分怒容道:“姑娘纵着你们,倒叫你们这起子人散漫了起来,这箱笼收拾的到处都是,连个下脚的地方都没有!”

徐萦不妨见到谢氏忽然训斥自己的丫头来,正想上前说话,却见谢氏直接冲着蔡妈妈道:“蔡妈妈,你也是府上的老人了,姑娘从小也是你看着长起来的,我将八姑娘交给你,你就这样的调教这些人的!”

谢氏直言训斥徐萦的奶娘,已然是公然的打蔡妈妈的脸了。蔡妈妈直接跪地磕头道:“是老奴的错,恳请三太太责罚。”

蔡妈妈一跪下,屋里其他的丫鬟也都紧跟着跪下了。谢氏冷脸道:“往日里看着姑娘宽宏,你们一个一个的也松了皮了,倒纵你们无法无天的,这般的将姑娘不放在眼里!”

屋里的丫鬟都打了个寒颤,一个一个的都磕头求饶。徐萦忙上前道:“母亲……不是丫鬟们的事情,是我叫她们慢慢收拾的……”

“往日里也是我对你管教太松,你祖母又宠溺你,倒叫你一点心思不上,反倒任由这起子丫头们站到你头上去了,我看你也是越活越回去了!”谢氏也一点面子都没给徐萦。

这话倒是给徐萦说愣了,谢氏从未对她这般冷言冷语过,如今这都是怎么了?

屋内的人一听心便都提了起来,接着便听谢氏道:“我瞧着一个一个的规矩还都得好好的学着,再不能放任你们这般的散漫了。”

徐萦立马上前道:“母亲!”谢氏转过头来看向徐萦,徐萦鼓足了勇气道:“母亲,这些人既是我的人,自该由我管教,母亲若是觉得她们哪处不妥,直管告诉女儿,女儿一定会好好教导她们。”

谢氏淡淡道:“你年纪还小,这些事情自有母亲我在,你就不必操心这些事情了。”

徐萦上前两步直接站到了谢氏的对面道:“母亲,母亲刚刚还觉得阿萦不能御下,既如此,何不借此教导女儿?”

谢氏看着面前的徐萦微微的眯了眯眼睛,屋内一时空气静到了极点。徐萦却一点都没有退却,她直直的立在谢氏的跟前。

她知道,她和清弘法师的事情必是露了声色,否则她无事能引起谢氏如此的对待。借口将她身边的人支走,其后不论发生什么事情,不论谢氏是否会手下留情,都是徐萦管束不当,那她的这些丫头们以后还如何服她?

谢氏看着徐萦,也是脑中的思绪转了几遍。最终到底还是心疼自己的女儿,缓缓的放松了姿态道:“既然如此,趁此你便也好好的管教一下你的人,日后,夜多有助益。”

徐萦心中松了一口气,母亲到底还是收敛了几分,因而缓缓行礼道:“阿萦谨听母亲教诲。”

“如今你这里收拾东西也甚是忙乱,就让徐成家的留下来帮帮你,也好让你这屋子快些整齐起来。”谢氏随即说道。

徐萦心中一叹,这也是谢氏最大的退步了,想来还是得留一个人在这里的,徐萦便笑道:“母亲能留个人帮着我最好不过了,我平时最是懒散不惯的。”随即赖到了谢氏身边道:“还是娘疼我。”

谢氏无奈的笑笑,摇摇头道:“哪有女儿家自己说自己懒散的,说出去也不怕人家笑话。”

徐萦笑道:“我这不是和母亲说的嘛。”

谢氏无奈的笑着摇摇头,虚点了徐萦几下,顺便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临走前告诉徐萦明日会将徐程家的给她派过来。

徐萦也只笑着应下了。

等到谢氏走了之后,屋内的人来陆陆续续的起身了。徐萦缓缓回过了身子,蔡妈妈面上有几分戚戚道:“姑娘……”

徐萦也是面色冷淡,缓缓的摇摇头道:“且都按照平日的行动做就是了,不必过于刻意做些什么,往常如何做的,如今就如何做,至于母亲那里的人……既然是母亲派来的,规矩上自然是晓得的,你们也就如常行事就可。”

蔡妈妈等人忙都应下了,徐萦这才抬脚回到内室去了。

晚上,几个贴身的丫鬟都在内室忙着收拾床褥,一边给徐萦打水洗脸。徐萦从镜子里看到屋内的几个人,这才轻声道:“都管好自己的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心里也都知道,若是谁那里说了什么不该说的……”

徐萦顿了几下,莺歌几个也都慢慢停下了手里的动作,不免看向徐萦,徐萦语气轻声道:“我也保不了你们。”

这话一出口,莺歌顿时目光如炬的看向其余几个人,姑娘这话既然出口,必然有事情在里头,什么事情都谁知道,莺歌如今是一概不知的,因而才愈加的心惊胆战,什么时候姑娘身边的事情自己竟然被瞒的死死的?

连春、墨冬并似秋身形都微微一顿,连春和墨冬不禁对视了一眼,似秋心虚抬眼向墨冬看过去,却见墨冬和连春的眼光撞在一起,不免心中一跳,三人顿时对视了一下,又忙分开了。

燕语虽是有几分的迷糊,却也知道事情不对,遂看向莺歌,莺歌看着连春几个人的眉眼官司,心中咯噔一声,暗恨自己竟然被啄了眼,自己带出来的人竟然一个一个的都能瞒起事情了,这么一想,脸色不免有几分的僵硬。

徐萦从镜中看到几个人僵硬的身形,竟不免失笑一声道:“瞧瞧你们干嘛呢,早些休息罢,也该睡了。”说完,徐萦也不管身后几个丫鬟了,只看着镜中的自己,有些事情既然不晓得缘由,莫不若好好睡一觉,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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