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圣约西亚医院的急诊病房里。
“橙汁过敏?”秦布惊讶于医生的答复,分贝有些过高。
“是的,你是她的家属吗?”医生如是问道。
“不,我只是在路上碰到这个女孩子……”
秦布这么回答是因为不想继续将自己牵扯进去,他遵照医生的嘱咐,给南条真奈做了入院手续,留下了医生的号码,垫付了钱款之后就离去了。
临走前,他还是想起了另一个女孩——浅见由美,那个曾经爱过恨过的女孩。
“不知道由美现在怎么样了……”他自言自语道。虽然答应过她不再出现,不过秦布心中还是非常希望得知她的近况,他做了一个决定,到病房门口看看。
“叮~”
清脆的响声之后,他从电梯走了出来,走廊上除了几个医护人员,已经空无一人了,这个时间点大约病人门都已经休息了,病房的灯光大抵都已经熄灭,唯独由美的房间门外还映着微弱的光芒。
秦布走到病房门口,却刚巧碰到从房间里走出来的浅见正雄,他手中提着两大袋的包裹,眼圈有些发黑,两眼无神尽显疲态。显然工作上的压力和照顾妹妹两件事有些拖垮了他。
见到秦布,他没有以往的笑容,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冷漠,也许他已经知道秦布和由美分手的事了。
“虽然不希望麻烦你,可你能帮我一起把袋子拎到我车上吗?”正雄有些不情愿的请求道,如果不是他太累了,他是不会发出这样的请求的。
“嗯,好。”秦布显然不会拒绝,不得不承认,他的心里对兄妹二人都是有愧的,他伸手接过正雄手中的袋子,顺势透过门上的玻璃朝里面看了一眼,病床上空无一人,连床铺都已经空了。
“由美已经出院了吗?”他问道。
“嗯!医生说问题不大。”正雄的表现格外冷漠,拉着大袋朝着电梯口走去。
“我很想知道她什么时候能回学校!”秦布单手提起袋子跟了上去。
“你不需要知道……”正雄夹紧了眉头,他思虑了一会儿,忍不住又说了一句,“她不希望你知道……”
电梯关上了门,缓缓下行,正雄放下了身心,拼命打了个哈欠,脸上疲态表露无遗。
两人提着行礼来到了正雄的车旁,把行礼丢进了后备厢。这是一辆黑色的联邦产轿车,车身显得很沉稳,很符合正雄这种学者的气质。
“你很累了,我来帮你开吧。”秦布说道。
“不用。“正雄回答道,对于这种请求,他觉得还是拒绝比较好。
“没事,送到你家巷子门口我就走。“秦布知道正雄担心什么,很识趣的给他吃了定心丸,他手一挥,毫不客气的夺过正雄手中的钥匙跳上驾驶室,微笑道,”上来吧,疲劳驾驶可是要刑拘的哦。“
正雄叹了一口气,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去拒绝一个态度热忱的人,只能无奈的走向了副驾驶座。
一路上,秦布把车速提到了每小时85码,街边的景色犹如流水一般朝着身后逝去,外面的世界风驰电掣,车厢内却是万籁俱寂,除了那首有些年代的爵士乐在耳边环绕。正雄有些困意,秦布将音乐的声音调到了最低,两人期间不曾有过任何对话。
“那个……“正雄终于抵不过想要反抗睡意,开口说道,”她要去参军,你知道吗?“
“嗯……好像之前是有那么说过……“秦布故作镇静,显然他的回答并不属实。
“真不知道那丫头为什么突然产生这样的想法,她明明知道父母都要反对……“正雄有些脾气上来,抵消了他的睡意。
“她有她的想法,也许我们应该尊重她自己的选择。“秦布将车速放慢到每小时60功力,专心致志的盯着前方。
“是,我也是这么去劝我的父母的。“
“你很疼爱你的妹妹。“秦布微微一笑。
“唯一的妹妹……谁有舍得将她送到战场上……“正雄意味深长的说道。
车到了浅见家附近的巷口,秦布下了车道别了正雄,叫了一辆出租车往学校驶去。
途中,秦布看了一下手表,已经十点半了,他拨通了魏平的电话。
“十一点前学校后门等我。“秦布留下一段剪短的话。
“真会打搅人啊,队长。“电话那一头是魏平嬉笑的声音。
秦布没有理会,挂断了电话。
回到学校后门,大约已经是11点10分了,魏平等了一会儿了。
“把药的成分告诉我,尽早。“秦布把口袋里的手枪和淡蓝色药丸塞给了他,旋即朝着寝室走去。
秦布回到寝室,见到奥斯丁还在玩弄他的新玩具,招呼过后,秦布便上床睡觉了。
翌日清晨,二人早起准备出发去观看今天的比赛,秦布动作快,便先下楼等候,期间接到了魏平的电话。
“队长,药的成分分析出来了。“电话那一头,魏平还带着困意,显然他是在熬夜做这件事情。
“说吧。“秦布应道。
“主要成分是苯巴必妥,还掺杂诸如氯丙嗪、利培酮等药物成分,总的来说就是精神抑制类的药物。“
“嗯,辛苦了。“
秦布挂断了电话。药物的成分和他想象的并不一样,总之是更偏向于镇定剂之类的药物而非兴奋剂,莫非那女子真的存在精神障碍?
秦布拨通了昨天医生留下来的号码。
“你好医生,请问昨天那位南条真奈小姐现在情况怎么样了?我是昨天送她去医院的人,我们见过面。“
“哦,是日向先生啊。“电话的那头回应道,显然昨天秦布是把这好事记到了龙二头上,”后来那位小姐就被人接走了,说是她的家人,连出院手续都没有办理,医院方面也没说什么,真是奇怪。“
“嗯,谢谢。“秦布挂断了电话。
留给他的思索太多太多,眼下,奥斯丁已经下楼了,他拍了拍秦布的肩膀。
“这么早跟谁聊电话呢,出发了伙计。“
二人上了车,朝着南三角体育场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