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李稻香,你果然和你娘一样,都是贱货!都该……”
“啪!”
话音未落,一个耳光毫不留情地落到了田夏脸上。
众人皆愣,秋菊在后面紧紧捏着衣角,不敢吭声。
“我说过,你想报仇,冲着我来,若你再敢对我娘有一句不敬,便不会是这般简单。”
田夏捂着脸颊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李稻香,你敢打我?!”
她又气又恨,实在吃不下这个亏:“我跟你拼了!”
说着就向李稻香扑过去。
只是手还有放下去就在上空被人从后面抓住,她转头一看,惊道:“大哥?”
来人正是田律。
“闹够了没有?”田律低喝一声,把她推到一旁。
“大哥?”田夏怔怔看着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他一母同胞的亲大哥嘴里说出来的,更不相信这话,是对自己说的。
她心中起伏不定,眸中浮现氤氲:“你妹妹都被人欺负成这样了,你一定要为我出头。”
“出头?”田律冷哼一声:“看看你的下人都惯成什么样了?还是赶紧回去管教管教吧!”
他把身子一转,嗤之以鼻,说出的话冰冷绝情,像一只匕首在一刀刀剐着田夏的心脏。
她惊的退后两步,像看陌生人一般盯着田律:“大哥,你是魔怔了么?我是你亲妹妹啊!”
“就是因为你是我妹妹我才对你这般客气,若是换了旁人,今日必定要留下一只手才能罢休。”
田夏震惊地盯着他,又转头看向李稻香,像是明白了什么,突然笑了:“李稻香,你真是好手段,连我亲哥哥都能被你迷得七荤八素,当真是能勾人夺魄的狐狸精。”
“你够了!”田律厉声喝止:“你一个女子,怎能说出这番话来?!”
“难道不是吗?你不是被她迷住了么?大哥你醒醒吧!这个女人勾引了二哥,还把娘逼走,把我们害的骨肉分离,你现在却还要站在她那一边来帮着对付你自己的亲妹妹,哈哈,当真可笑之极,可笑之极!”
说到最后一句,田夏的声音陡然尖利,接着放声大笑。
田律微蹙额头,脸色阴沉不定。
这时冬梅站出来施了一礼,说道:“回大公子,此事皆因这位夫人偷了三小姐的玉镯而致,实在怪不得三小姐。”
“你算个什么东西,此事哪有你插嘴的份儿?!”田律低声喝道。
“你不用吼她,既然大哥你要站在李稻香那边,那我与你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是我怎么说也是将军府上的三小姐,绝不可能让一个外人骑在我头上作威作福!”她死死盯着李稻香。
“冬梅,将东西拿过来。”
冬梅应了一声,从怀里拿出一个手绢,打开,是碎成两半的和田玉镯。
“稻香,你要相信娘,娘虽然穷困,可也断不会做这等下作之事。”杨絮忙拉住李稻香,不住地摇头。
“我明白。”李稻香紧紧她的手,示意她放心。
转头看向田夏:“这玉镯既然在你手上,又为何说是我娘偷了?”
冬梅回道:“这玉镯是刚从夫人房中搜出来的,只是搜出来之时,已经被摔成了两半。”
“搜?”李稻香冷笑一声:“无缘无故,谁准你们搜我娘房间的?以前,是你娘栽赃秋月,现在是你栽赃我娘,果真是母女,简直像极了。”
“李稻香,你少颠倒黑白,我堂堂三小姐,何须为了一个玉镯来陷害栽赃?你说你娘没偷,那这玉镯为何会在她房间?”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不过是为了一己之私,我说过,你恨我,怎么样对我都没关系,但是,绝不能对我身边的人下手!”
“好了夏儿。”田律冷声开口:“不过一个镯子罢了,何必闹成这种情况,我那镯子多的是,你若心疼,我差秋月给你送去几个便是。”
“大哥,这不仅仅是一个玉镯之事,她一来我的玉镯便失窃,现在若是不管,等以后她把我们将军府搬空,那时再后悔么?”
“夏儿。”田律脸色一沉,失了耐性:“难道你非要把此事闹大,把爹招来,然后让他人耻笑我们将军府不成?”
“可……”
“行了,事情究竟如何你心里比谁都清楚,此事闹大对你也没有半分好处,赶紧回屋老老实实地管教你这没大没小的下人。”
“你!”田夏看着他实在痛心,原以为他大哥会站在自己这一边,没想到田律不仅不跟自己站在一起,还跟李稻香一起对付自己,她怒极反笑:“你真真是一个好兄长。”
田律双眼眯起:“我的事情,轮不到你来插手。”
“好,好。”田夏大笑几声,眼底是无尽的寞落与失望。
“冬梅,我们走!这些人,看着就觉恶心,那镯子本小姐也不稀罕。”
田夏说罢,从冬梅手里将那摔成两半的镯子狠狠丢在地上。
一声清脆,镯子四分五裂。
田夏却是连看都不看,转身离开。
一旁目睹这一切的杨絮手足无措,只是拉着李稻香一遍一遍地说着:“镯子不是我偷的,不是我偷的……”
“我知道,我知道,你是我娘,我怎会信不过你呢?这三小姐素来与我有怨,现下生出此事,也在所难免,只是这些时日田杵不在府里,若你有事,便让秋菊来通知我。”
李稻香交代了几句,杨絮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看来外头的人说的对,高门大户,不好相与,当初也是嫌一个人在家臊得慌,这才搬了过来,没想到刚搬来不久,自己便碰上了此事,这还只是刚开始,以后的路,才难走呢。
不由抬眼看向李稻香,她女儿嫁过来也将将不到半年,看来这半年,并不好过。
她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
“娘,没事了,你先回屋休息吧。”
说着,就吩咐秋菊:“送夫人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