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陈天融一起从美江南出来，我穿了杨永送的休闲服，带着西服回到天眼移植中心。
路上，我时不时的能看到视野中有出现淡淡的白色虚影，大晚上的还真有些慎得慌，我问陈天融：“见鬼是不是就是指的见到白色虚影？”
陈天融随口答道：“所谓的见鬼就是新成活的天眼能够接收到了一些残缺零碎的电磁波信号，但其功能还不完备，反应在脑中，就像是看到了幽灵，等等，你的意思不会是你见到了？”
我点了点头：“嗯，有点淡淡的虚影，要不是我胆子大恐怕就要叫出来了。”
“这是不可能的！”陈天融摇了摇头，“我还是第一次见移植天眼第二天就能见鬼的！”
我讪笑了一下：“你不是说阴阳和合对疏通经络有奇效吗？”
我当然不会告诉他，我与小雅和点点什么都没有发生，毕竟坐怀不乱这种事常会被人认为无能，还是不要乱说为好。
其实是因为我在运起九渊玄功，驱逐卸货时把天眼移植留下的内伤也给治愈了。
陈天融也有天眼，既然我的天眼已经成活，功能很快就会完备，他就能直接看到我的想法，从这时开始，我就要做到心如止水，尽量不让他知道我的想法。
陈天融不可思议的看着我：“我刚才听到你说尽量不让我知道你的想法。”
“哈哈哈”我讪笑时暗中点了扶突穴，阻滞神庭穴所在的经络，让天眼暂时失去功能。
陈天融已听不到我的思想，说：“你的天眼现在还不稳定，赶紧回中心，把天眼保护起来。”
到天眼移植中心后，陈天融给了我一个天眼过滤器，一只一寸见方的扁平小铁盒子，用松紧带连着两端，戴到头上后，正好盖在天眼上。
因为天眼长的像一个钱币，天眼过滤器又被人亲切的称为钱匣子。
过滤器可以设置密码，可以手动设置，一旦与天眼匹配之后，则可以用精神控制。
过滤器有几种模式，一种是信号只进不出，一种是全屏蔽，我选了全屏蔽。
陈天融叮嘱道：“到处都存在杂乱的电磁波信号，这些环境噪音对新生的天眼会造成很大的伤害，所以你睡觉也不要把过滤器拿下来。还有……暂时不要把你天眼存活的事情告诉别人，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
我点点头，他的提议正合我意，只是有点好奇，他是出于什么目的。
我依旧待在观察大厅，蹭吃蹭喝，杨永的病床还在我隔壁，再见到他时，头上缠了一块纱布，看得出他脸上很高兴。
我问：“陈医生做的手术？”
杨永点了点头：“是啊，希望这次能够移植成功，哦，对了，阿珠有些东西要给你。”
阿珠就是杨永的老婆，阿珠递给我一个白色的纸袋子：“里面是一只手机，还有点小心意。”
我看了袋子内除了一只手机，还有一张银行卡，和一张纸条，阿珠说：“纸条上是小雅和点点的号码，她们说想要谢谢你。”
我有点尴尬的摇头，没有接茬，杨永夫妇两人真会说话，小雅和点点有什么可谢我的，谢我没有把她们睡掉吗？
我不知道自己在无意之间令小雅和点点遇到了一个难题，美江南有一个不成文的规矩：无法令一个客户硬起来，就不能再服务下一个客户。
据说这个规矩是美江南的掌门人按照《古兰经》里的一句经文“拯救了一个人，就等于拯救了全世界”改过来的。
如果你服务不好一个客户，你就服务不好所有的客户。
你服务好了一个客户，也就是服务好了所有客户。
所以你服务不好这个客户，就不可以服务下一个客户。
我把白色袋子还给阿珠：“你们这样，我如何自处啊？”
杨永道：“我们夫妇俩也是有些私心的，时代要变了，我们这也是在给自己找条后路，这点钱对于我们夫妇不算什么，你也什么都不用为我们做，只想买你一个人情，等有着一日我夫妇两人万一落难了，能请你帮一把。”
我实在不明白：“我能帮上什么？”
杨永摆手说道：“小兄弟，你现在不明白没关系，但是这个时代真的要变了，要洗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珠通知了小雅，我拿到手机不久，就接到了她的电话，说有些事情想和我谈谈，找个地方见见。
我不明所以，但我这个人不善于拒绝一个见面的请求，还是去了，到了地方发现是一所高校，这就有些尴尬了。
站在校门口给她打电话，等了一会，看到小雅飞奔而出，挽住我的手往外走。
我一时无法适应这个节奏，问道：“你找我什么事，想谢我什么呀？”
小雅拖着我：“先开房再说。”
我双手合什对小雅行礼：“施主请自重，小僧有礼了。”
小雅一愣，然后说：“小哥哥你也太能装了吧？你明明挽着发髻，说小哥哥是道士我信，和尚，不会吧？”
我双掌合什念叨：“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
等我念诵完心经，我再一次双掌合什给小雅行礼：“刚才小僧念诵的是《般若波罗密多心经》，施主若是还不信小僧，小僧可以再为施主诵唱一首《大悲咒》，祛除心中淫邪……”
小雅抓住我的手：“小哥哥你误会了，我不是找你做那些羞羞的事的。”
“哦，这样啊。”我把合什的双手放了下来，“那你找我干嘛呀？”
小雅问：“小哥哥不是和尚么？怎么语气突然变了？”
我说：“说事儿！”
她从包包里翻出一只特斯拉笔，放在自己手上的劳宫穴上。
她测完之后，告诉我：“你看，我的特斯拉指数只有25。”
我不明所以，于是问：“所以呢？”
小雅说：“小哥哥，我想知道你是怎么会有那么高的指数的。”
我很好奇，问几个问题需要开房去问吗？当然我不会没事去提这茬。
我问小雅：“你移植了天眼之后别人就可以窥探你的思想，你不害怕吗？”
小雅噗嗤笑了：“你自己不也移植了吗？”
我说：“我不一样，我有能力不让人随意窥探我的思想。”
小雅说：“我也可以啊，不是有钱匣子过滤器呢。”
我说：“可是如果有人强行摘掉你的钱匣子呢？”
小雅一时语塞，过了一会，她说：“像你这样的强者是永远不会懂弱者的卑微的，弱者需要抓住每一次可能的机会，不停的挣扎，才能逃脱生活的泥潭，移植天眼，是我唯一的机会。”
小雅告诉我她的真名叫翟梦雅，我只是“哦”了一声，我想我们也不会再见面了，又何必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我回到移植中心的观察大厅，有护士告诉我，陈医生在找我，让我去他办公室。
陈天融的办公室，递给我一个文件夹，扉页写的是：天官机甲研究中心成立可行性项目报告。
陈天融：“天官取得我名字中的一个天，以及你的名字蓝灵官中的一个官。咱们市里还没有出过等级C以上的天眼，所以还没有机甲研究中心，我对你很有信心，我保守估计你的天眼等级至少在C级中等。你的天眼测试结果一出来，这份报告就完成了。”
我问：“你曾经说的好像是推荐我到天眼进阶学院，成为一名机甲士，而没有说搞什么机甲研究中心。”
陈天融：这两个是一码事，每名机甲士的机甲都需要根据其个人的特点进行设计开发，对机甲的维护也需要一个专业团队，而且只有相应的天眼研究机构才有推荐机甲士的名额。
我算明白了，陈天融当初是在忽悠我，他根本没有推荐我成为机甲士的资格，只有成立机甲研究中心才有资格。我以为是我从他那里得了便宜，原来我还是被他利用了。
可是我也找不出拒绝他的理由，只是提出我需要机甲研究方向的决策权。
我的天眼测试等级结果出来了，远超陈天融的意料，天眼等级B级中等。
他填在资料上的是C级上等，他解释说：每个天眼研究中心，不管是机甲士，尸语者，还是观察者等等，都是竞争的关系，从各研究中心公开的资料来看，还没有出现B级的天眼，但绝对不表示没有，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机构新生，不宜张扬。
我只剩下一个问题：搞一个机甲中心要花不少钱吧？
陈天融：呵呵，只要有够格的天眼，钱是最好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