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里的烛火明明灭灭,将她的影子拉得纤长,倒映在墙壁上,显得孤单可怜。。更多最新章节访问:ШЩЩ.⑦⑨XS.сОМ。
她就这么站在大殿中央的红‘色’软毯上,静静看着窗外那轮浑圆的明月。
她知道皇帝驾临了未央宫,大约这个时候,正在和皇后同眠。
可不知怎的,随着皇帝到来,未央宫中的守卫却清减了不少。
她正对着月亮发呆时,一阵邪风刮了进来,她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一个黑衣男人居然出现在殿中。
她定睛看去,不由吃惊:“东临长锋?!”
东临长锋随手摘掉面罩,“看来四小姐是爱上本王了,本王‘蒙’着面,居然也能认出来。”
钟灵撇嘴,在榻上坐下,晃悠着双‘腿’:“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跟你谈白天没有谈完的事!”东临长锋说着,也在软榻上坐了,随手给自己倒了杯茶,“现在是萧后保着你不错,可你也得为以后打算不是?据我所知,钟二老正想方设法地往宫中塞人,似乎是准备对付你。”
“我把钟晴害得那么惨,他能放过我就奇怪了。”钟灵不以为意。
东临长锋捻了颗葡萄扔进嘴里:“与我合作,我保你们钟家大房无忧。”
“我能为你做什么?”钟灵挑眉,“我不过是个弱‘女’子。”
东临长锋抬眸看她,薄‘唇’似笑非笑:“你是萧后身边的人,她的一举一动,我都想知道。”
钟灵把玩着杯盏,低垂的眼帘遮住了她纯黑的瞳眸,她陷入了思绪里。
皇室之争,她本不该参与,只是……
东临长锋也不着急,望了眼窗外的皎洁明月,“听说,你姐姐明天要去城郊参加祭祀。”
“你想说什么?!”钟灵猛地皱起眉头,双手紧紧攥住茶盏。
东临长锋目光落在她的小脸上,起身坐到她身边去,抬手将她眉间的皱痕舒展开来,“从钟府到城郊的东阳山,中间可是有好长一段无人烟的小路……”
钟灵打断他的手,紧盯着他的眼睛,见他不似撒谎,顿时怒火中烧起来:“你是想说,钟家二房要对我姐姐动手?!我姐姐是通灵圣‘女’,他们怎么敢?!”
“利益面前,亲情都可以摒弃,又有什么不敢的?”东临长锋低头,轻轻****她小巧玲珑的耳垂,“钟灵,我这个人对‘女’人向来不挑的。你虽然小,却也算的是个美‘女’。我向来对美‘女’尊重得很,你若是愿意与我合作,你姐姐,我可保她无忧……”
钟灵被他‘舔’得浑身不自在,猛地将他退到一旁:“既想与我合作,如今又这般戏‘弄’我,东临长锋,这便是你的诚心了?!”
东临长锋笑了笑,随即起身走到窗边:“你好好考虑我说的事,本王并不着急。若是想好了,便让你身边那个叫绿儿的丫鬟来找本王。”
说罢,运起轻功,飞快地消失在了未央宫中。
钟灵独自坐在‘床’榻上,殿中烛火依旧明明灭灭。
她偏过头,注视着他没喝完的那盏茶,黑眸之中,情绪莫辩。
翌日一早,服‘侍’钟灵起‘床’的正是那个叫绿儿的小宫‘女’。
她站在‘床’前,望了眼窗外的晨光,随即收回视线,打量起绿儿:“你是东临长锋的人?”
她问得直接,尽管寝殿里并没有其他人,绿儿还是吓了一跳,低头为她系好腰带,声音很轻:“奴婢伺候四小姐梳妆。”
钟灵见她如此,便知她的确是东临长锋的人了。她坐到梳妆台前,看着镜子里为她梳妆的绿儿,‘唇’角不由泛起一丝冷笑。
东临长锋还真是厉害,竟然连皇后娘娘的未央宫中,都能塞进人来。
她把玩着一根银簪,低声道:“你去告诉东临长锋,他说的‘交’易,本小姐——”
“四小姐!”寝殿的‘门’帘忽然被撩了起来,端香笑‘吟’‘吟’走了进来,“娘娘请您去御‘花’园里呢。”
钟灵将银簪放下,对着镜子理了理发髻:“我知道了。”
说着,起身跟端香往外走。
刚走到寝殿外,她又道:“对了,端香姐姐,我想起来给娘娘的礼物没拿,你在这儿等我,我进去拿一下。”
端香拉了她的手,笑道:“四小姐赏脸过去了就是最好的礼物,娘娘哪能要四小姐的东西?”
钟灵却是笑了笑,礼貌地‘抽’回自己的手:“我初来未央宫,因为行程仓促,没为娘娘准备礼物。现在待了这么多天,再不备礼,像什么话?”
说罢,不等端香再说什么,她便转身回了寝殿。
寝殿里,绿儿还在等着。
她走过去,装作从梳妆台匣子里拿东西的模样,声音很轻:“告诉你家主子,他的‘交’易,我允了。”
绿儿什么话都没说,只是轻轻屈身行了个礼。
在钟灵跟着端香去御‘花’园时,另一边,钟府。
今日祭祀,钟家本来该是家主去的,只是钟瑶身为圣‘女’后,所有的祭祀活动便都‘交’给她来办了。
在所有人眼里,她是钟家的圣‘女’,理应承担这所有,理应为钟家出力,为国家效劳。
她穿着端庄的圣‘女’服制,坐在四角垂纱的轿辇里,七十二名白衣‘侍’‘女’护驾,穿过重重闹市,一路往郊外而去。
素白的轻纱遮面,她双眼平静,接受着路人的膜拜和崇敬。
她很端庄,很矜持,看起来清高孤傲又偶尔流‘露’出一丝悲天悯人的眼神,与“护国圣‘女’”这个身份,十分地贴切。
于是不会有人在乎,她其实也只是个十二岁的‘女’孩子。
不会有人在乎,她其实,也‘挺’渴望拥有那些平凡‘女’孩儿们,可以拥有的东西。
钟瑶前脚出府,后脚钟二老就进了卜星苑。
卜星苑里,钟晴躺在‘床’上,一张小脸愈发苍白。
不过短短几天的功夫,她便瘦的不‘成’人形。这么躺在‘床’上,明明盖着被子,可乍一眼看上去,却像‘床’上没人似的。
钟二老在‘床’沿边坐下,轻声唤道:“晴儿?”
钟晴缓缓睁开双眼,声音虚弱至极:“爷爷……”
钟二老心疼得要命,伸手握住她的手掌,“丫鬟说,你早上又没吃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