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强度过了一个不那么惬意的午休时间，下午只是听说有几个学生突然倒在走廊里，便再无后文。
“还好没什么太大的影响。”放学路上，我和香织闲聊起来。
“到底发生什么了？”香织问。
“应该是你能同时看见我和克里塔的灵体的时候，灵力波动引来的。”我尽量用她能理解的语言回答。
“你晕倒的时候我有种特别的感觉，好像被谁用法术瞄准了一样，害怕得不得了。”香织开始回想当时的情形。
“那就是了，那个感觉应该就是那时候的灵力波动。”
“为什么会引发那么大的波动？”香织的眼神里充满了求知欲。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你是活人，所以看不见灵体。而作为克里塔的召唤者，又由于某种灵魂上的链接能且只能看见她的灵体。而你同时看到我们两个的灵体……”
“也就是说，克里塔在某种程度上把你的灵力同化了？”香织眼前一亮。
我摇摇头，“不像，我当时什么感觉都没有。”
“嗯……回去翻翻书好了。”
香织到家了，我也鬼使神差地跟着香织到了她家。和昨天一样，帮香织看店，在有点暧昧的气氛中度过下午的时间。
“要关门咯！”卷帘门“哗啦啦”地落下。
“哈，今天好累啊。孩子们都很可爱呢。”香织坐在沙发上，随手把一块硬糖送进嘴里。
身后有灵体的气息，回头一看，兰德大叔就站在我身后，直勾勾地盯着香织。
“月堇，怎么了？”香织注意到我的表情有些微妙。
兰德大叔拍拍我的肩膀，我看向香织，说：“某位大人有话对你说。”
我记得白绫教过我只要注入灵力便能使活人的灵魂暂时脱离身体的技巧，但是从没试过。兰德大叔坐到香织身边，香织像一滩软泥一样倒在沙发上。我闭上右眼，果然，看见了香织的灵体。
“哇啊！你，你是谁啊！还有为什么我能看见我自己了！”香织被吓了一跳。
“嘿，体验一下灵体的感觉吧。”兰德大叔依旧爽朗地笑着。
“呃，咳咳，这就是那位大人了。冥界大司书兰德，你可以管他叫胡碴大叔。”
“那么，这位衣着清奇的胡碴大叔，您来找我有何贵干？”香织迅速摆好姿态，用看猥亵犯的眼神看着兰德大叔。
“你的那本《造物秘典》可以还给我吗？”兰德大叔单刀直入地说。
“不行。”香织也干脆利落地回答。
“那是冥界的**，如果就这么放着不管，被别有用心的人拿到会有大麻烦。”兰德大叔义正言辞。
“我看起来像别有用心的人吗？”香织微笑着。
“如果被谁召唤出了创生之蛇……”
“克里塔吗？已经做了。”香织根本没打算还。
“你怎么不早告诉我！”兰德大叔突然转向我，没好气地抱怨起来。
“胡碴，咱们两个一直是单线联系好吧？说话要讲道理。”
“那你想怎么样？”兰德大叔问我。
“香织，说起来你有个梦想吧？”我转过身，问香织。
“哎，你怎么知道？”香织瞪大了眼睛。
“感觉……怎么说呢，我突然看到你的某些想法。”我指了指软在沙发上的香织（身体）。
“哈……被读心的感觉好不爽。”香织叹了口气，“我要成为一个出色的灵魂术士。通过自己的努力，而不是机械改造。”
“怎么样，兰德大叔，这个理由可以吗？而且，克里塔到现在也没做什么，至少她的主人不会用她来破坏世界这点是肯定的。”
“嗯……确实能够成为改变这个世界的种子呢……”兰德大叔自言自语道。
“哎，种子？”我露出不解的表情。
“啊，没事。这样的话，有个条件。”兰德大叔说。
“什么条件？”香织有些焦急地听到内容。
“如果你愿意把自己献给月堇，我不仅不会再追讨《造物秘典》，而且会在知识层面上全力支持你。”兰德大叔说。
“那是什么意思？把她献给我？”最惊讶的是我。
“是个灵魂契约，可以让一方在共享灵力的前提下对另一方保有绝对控制权的契约。”兰德大叔面无表情地答道。
“就是说要我做月堇的奴隶？”香织流露出些许反感。
“那要看月堇是怎么想的了。这个契约的最低限度是以某个特定的句式下达无法违抗的命令。”兰德大叔说，“目的是让你不要做出格的事情。”
“就是说，我要是愿意戴这个紧箍咒，我就可以随自己喜欢钻研法术？”香织明显有些动心。
“理论上是这样的。”兰德大叔说。
“什么叫理论上。”香织有些迫不及待，“呐，月堇，你会让我研究下去的吧！”
求知若渴，甚至到了不惜献出灵魂也要钻研精进，某种程度上，香织也是个令人钦佩的家伙。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倒是无所谓。”毕竟，如果有个人术士在身边，便利程度和猫术士是不能同日而语的。
契约在香织的催促中以最快的速度完成了，随后香织跟着兰德大叔去了冥界书库。没过多久，房间里突然扯开一道时空裂缝，兰德大叔从里面“咻”地探出头来。
“月堇，过来帮忙搬书！”说完，头又“咻”地缩回去。
于是，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把身体放在沙发上的我和香织还有冥界书库的一些下级司书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像是要把整个**馆都搬到香织家一样，搬来了大大小小上百本书。
“我说，这么多你读的完嘛？”虽然灵体不会感觉到疲劳，然而我还是在精神上对这种枯燥的工作产生了极大的疲惫感。
“我读书很快的，而且，这些可都是知识……嘿嘿……禁断的知识……”一提到知识，香织就不顾形象地流出口水。
“你这个反派表情，我觉得我现在就应该一枪崩了你。”
“至少让我读完嘛！”香织用哀求的眼神看着我。
真拿她没办法。我和香织一起花了不少时间整理书籍。
同时，冥界书库。
“327本**，这样真的好吗，兰德大人？”
“那个世界需要改变。等到一切都被毁灭就晚了。”
“那为什么不惜动用**也要……”
“那两个孩子，是那个世界的种子，是希望。”
“我理解不了，兰德大人。”
“那就去冥河边看看吧，看看那些从战场上出来的，畸形的灵魂。”
整理完书，我取回沙发上的身体，切断了对香织的灵力供给。香织在我怀里慢慢地睁开眼睛。
“好啦，完工了。”指着一墙已经具现化的冥界**，我笑着对香织说。
“唔……好壮观呢。”香织咽了咽口水。
“想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成为灵魂术士呢。想法很好，能告诉我为什么吗？”刚刚经历第一次灵魂分离的香织看起来很疲惫，我抱着她，帮她梳顺头发。
“可能是因为哥哥吧。他在下层见过那些被改造成灵魂术士的人，简直就是行尸走肉。于是他的一生都在为停止人类改造的事业而奔走。”
“这样啊……”
“不知为什么，就是想证明给他们看。人类比机器更强，更比那些行尸走肉强。”香织紧紧靠在我怀里，“而且，灵魂术士不应该是最下层的战争机器。灵魂法术是门艺术，不应该沦落到这种地步。”
我似乎对兰德大叔口中那个“改变世界的种子”有所理解了。
“月堇呢？月堇有什么想法吗。还是说，作为摆渡人活的太久，没什么想法了呢？”香织话锋一转。
“我还是个新手啦，不过确实没什么想法。”
“是嘛，有时候这样无欲无求的也挺好呢。”香织笑起来。
“不过，既然香织想要改变世界，那我推你一把又何妨？香织的梦想就是我的梦想。”
“嘿——我们到底谁是主人？”香织坏笑着。
“咳嗯，以月之名命令你，原地转十圈！”
话音刚落，香织猛地站起来，开始转圈。我在一旁捂着肚子大声笑着。转完十圈，香织摇摇晃晃地倒在沙发上。
“太坏了！你这是公报私仇！”香织也大笑着。
我有多久没这么开心地笑过了呢，我已经记不清了。
“呐，月堇。”香织凑过来。
“怎么了？”我顺势把她抱进怀里。
“没……没什么。”香织的脸像刷了一层腮红一样。
真希望时间就此停止。
一道巨大的黑影笼罩了整条街道，意味着亲昵时间已经结束了。
香织最先跑到床边，冲着天空大喊：“克里塔，你在做什么！”
“当然是拯救世界了！”克里塔的声音从天空中的巨蛇中发出来，违和感爆棚。
我打开屋里的电视机，正在播放突发新闻。
“罗里克航空队偷袭我国上层居住区。此举违反《战争协议》，已受到高度重视……”
和克里塔半毛钱关系没有，都这个时候了还打什么仗啊。
“克里塔，过来接我！”香织大喊一声。
“好的主人！”克里塔在空中来了个大转弯，停在香织家的窗边。
“月堇，快来！”香织抓着我爬上克里塔的背。
“听说罗里克航空队在偷袭……”
“这不正是我大展身手的机会吗？”香织打断我。
我只好默不作声，跟香织一起前往前线。
“你也会成为战斗力的对吧？”
“很遗憾，不是灵体的话，我就是个普通的男……女孩。”差点忘了自己现在是女儿身。
“笨蛋，具现化这么简单的东西都不会吗？”
“哎呀，对呀。”一拍脑门。
香织在不停地用强力的攻击性法术击打克里塔的后颈，而每一次打击都让克里塔变得更快，更灵活，像极了前世的骑手使用马刺的样子。
“喂……你干嘛一直打她？”看得我好心疼。
“啊哈，没关系的。人家的皮肤可是能百分之百的吸收灵力呢。而且，被主人抽打，好幸福——呀哈哈哈——”
原来那个创造世界的大蛇是个抖M！？
“不过再怎么说你这灵力也太丰厚了吧！一路上就没停过。”我惊异于香织的续航能力。
“哎？我觉得月堇要比我多出十倍以上的！”
“这是能感觉出来的问题吗！”我苦笑。
“真的能的，你试试！”
在香织的怂恿下，我凭着记忆具现化了一把勃朗宁自动步枪，这把曾经因为太重而被当做轻机枪使用的家伙在这种环境下应该能发挥很好的作用。
“真的哎，确实没有灵体的时候消耗那么大了。”
“笨蛋，凝聚魂器再具现化怎么想都比灵体的时候消耗更多！那是因为你的灵力总量增多了！你是百分比脑吗？”香织在克里塔的背上特别有底气，连性格都变得强势起来。
“好好，我知道啦。前面应该就是交战地点了。哇，好强的灵力波动。”
“坐稳了！”克里塔突然开始爬升高度，直冲到云层上方。
在云层上面，我们看见的是，像蝗虫大群一样的，乘着飞行器械的罗里克士兵。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