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你为什么要如此作践自己？”
夜兮知是那件事对她打击巨大，致使她脾性大变。
她很心痛，也为她现在的样子感到气愤，她不该堕落。
“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你以为你是谁啊？圣母玛利亚？笑话！你只是个恶魔！夜兮！”
白灵从阿浪手里接过一根烟，点上，哈出一个又一个烟圈。
夜兮凝视她，默不作声。
白灵突然站了起来，伸脚把椅子踢到角落。
砰的一声，旧椅四分五裂，如同一具被分解的尸体，零零散散躺作一堆。
夜兮被激得头脑异常清晰，她听见自己问她：“是你让你父亲下的药？”
白灵掐灭香烟，烟头被她纤细的手指挤压在阿浪的铆钉外套上，重重的拧压了几下，她随手扔掉烟头，啐了一口唾沫在水泥地上。
“是，是我。”
黑色假皮面料上烫出个洞，阿浪往肩上看了一眼，忍不住低咒一声。
“你说什么？”
猛然间，白灵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猩红了眼。
她抡手一巴掌扇了上去，尖长的指甲在阿浪半张脸上拉出几道血印，他那边面孔上的痘印红的更加厉害，他的脸霎时看起来奇突无比。
阿浪捂着脸，蹲着身子小声呜咽。
他眼有恨意，但不敢反抗。他怕足了白灵，看她的那种眼神，像极了藏匿久了的猎物被猎人给发现。
白灵仿佛在自言自语，“夜兮你知道吗？这个人渣竟然敢骂我贱货，呵，我最忍受不了的就是这两个字了！
你知道那些日子我都是怎么度过的吗？他们刚开始夸我清纯，后来骂我贱货，凌虐我，一遍又一遍的凌虐我……”
说着，她忽然弯下腰，扳起阿浪垂丧的脸。
当看到他惶恐的眼神时，她莞尔一笑，又板起面孔，一口唾沫狠狠的啐在了他的脸上。
她忽而退后几步，大笑。笑着笑着，面孔上淌下两行清泪。
她的眼妆花了，黑色的睫毛膏软化，顺着泪水的轨迹，在她白惨惨的脸颊上拉出了两道悲伤的弧度，像是一个不受孩童喜爱的小丑。
“白灵，你别这样。”
夜兮悲恸，双手掩面。
她还是白灵，妆容变了，她还是，个性变了，她也是。
她见不得她这个样子，她何苦糟蹋自己！
白灵苦笑，渐渐趋近，捏起她的下巴说：“我别这样？不是因为你，我会这样？”
“对不起——”
夜兮的下巴被她捏的急紧，痛的好似要裂开一般。她哭了，她却以为她是怕痛。
“怎么样？痛吧？我每日都被他们这样掐着！夜兮，你说多可笑，我竟不知自己到底挨过了多少天，度日如年！你知道吗？我想死，可是死不了。
活活饿了许久许久，以为自己终于可以死了，结果被救了。多可笑？早不救晚不救，偏偏在我放弃希望，充满绝望的时候。”
白灵松手，蹲在她的跟前，眼神空洞迷惘。
她咬牙切齿的说：“夜兮，你知道吗，我那么喜欢他，他却把我卖了，卖给了十个混混，我被轮流玷污了。
你一定幸灾乐祸吧，你被玷污，是一个人，我被玷污，是十个人。有我给你垫底，你心里肯定乐开了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