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人心情不好的时候，天都黑得早。还不到七点，太阳就早早地躲到了黑暗里，天上挂起了满天星斗。
爱文大街两旁的街灯已被点燃，大街上灯火通明。虽然离下班的时间刚刚过了一个小时，由于天气还有些冷，大街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个人匆忙地赶在回家的路上。
小巷，不但没有灯，连个路人都没有。因此，小巷不但黑，而且还寂静的可怕。
一条孤零零的人影站在小巷里，四周很黑，连个灯光都没有，他就这样站在这里，在月光下更显孤独。
突然，另一条人影出现小巷里，向这条人影走去。
“你来了。”人影说。
另一个人道：“是的，我来了。”
人影说：“你是一个人来的？”
那人道：“是的，我是一个人来的。”
人影说：“你是不是怀疑那两个人是我杀的？”
那人没有说话，却默默地点了点头。
人影说：“那你还敢一个人来，难道你不知道杀人的凶手武功很高？”
这条人影是卓一笑，而另一个人，自然就是渊龙。
渊龙每一个字说得都很仔细，仿佛每一个字都在用心去说。他看着卓一笑，一字一句地说道：“因为你是我朋友。”
朋友，对有些人来说，的确比命重要。只要见的那个人是他的朋友，就算那地方是刀山火海，他都会去。
卓一笑笑了，他知道，自己如果已被人怀疑是杀人凶手的时候，那个人若还当他的是朋友，还像朋友一向信任他，那“朋友”两个字在那个人的心里一定比命还重要。
卓一笑道：“不错，你也是我朋友。我约你到这里来，只是不过是想告诉你真相。”
渊龙一愣，道：“难道那两个人真的是你杀的？”
卓一笑淡然道：“我知道真相，却并不代表他们是我杀的。我想告诉你真相，是想说服你不要再管这件事。”
渊龙没有再说话，他知道卓一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还没有听到事实的真相。
卓一笑继续道：“那个死掉的女人叫小翠，虽然是个妓女，却是个很不错的姑娘。她一直在那家酒馆做生意，不但她的生意很好，她的人缘也很不错。”
渊龙在听。
卓一笑道：“小翠被害的那天晚上，的确是我和小翠一起离开酒馆的，你知道为什么他会跟我走吗？”
渊龙道：“只因她本就认识你，你也是那间酒馆的常客。而且，你也不是第一次照顾她的生意。所以，那晚你找她时，她才会跟你走。”
卓一笑脸色仿佛也很痛苦，惨然一笑，道：“其实我也想不到结果会是那样的。”
卓一笑脸上的表情，很悲伤，很痛苦。渊龙一看卓一笑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一定不是装出来的。因为这种表情，他也曾有过，这本就不是轻易能装出来的表情。
卓一笑道：“那夜我们出了酒馆，就去了小巷。只怪那夜小翠实在太性感，只要是个男人见了，都会把持不住的。”
渊龙道：“所以你也把持不住自己。”
卓一笑只有苦笑，点头承认道：“我确实没有把持住自己。可那时碰巧来了一个人，这个人来到这儿，本就是来找我的。他本不想让别人看见他。”
渊龙冷冷道：“可是小翠看见了，只因她当时正好和你在一起。”
卓一笑点点头，道：“不错，这个人我认识，也知道他非但不喜欢被外人看见，而且脾气一向不太好。他还有一个毛病，就是太喜欢杀人。本来我应该阻止他的，我已让小翠快跑，可惜。。。。。。”
渊龙道：“可惜你还是没能阻止那个人，他也还是杀了小翠，而你，却既没杀他，也没报案，还没有被他杀了，而且，你还收留了他，让他住进你房里？”
卓一笑又点点头，说道：“是的。我想阻止他，可是我实在无法阻止。”
渊龙道：“难道是因为他的武功比你高？”
卓一笑痛苦地说：“他的灵力的确比我高，而且比我高的不止一点。但我无法阻止他，也不全是因为这个。”
渊龙道：“那是因为什么？”
卓一笑面色更加凝重，道：“只因他是我的长辈。”
听了卓一笑的话，渊龙动容，他实在想不到，凶手竟然会是卓一笑的亲戚。他惊问道：“你的长辈？”
卓一笑点点头，道：“不错，我出生在一个等级森严的家族里。在这个家族，晚辈对长辈是要绝对尊敬的。长辈无论说什么话，做什么事，作为一个晚辈，只能听着，不能反抗。让我反感的是，这个家族的人都很喜欢杀人。我实在无法忍受在一个这样的家族里生活，很早的时候，我就离开了家，来到这里，做了一名修士。”
渊龙的脸色也很难看，他实在想不到，世界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家族。如果自己也生在这个家族里，是不是也会做出和卓一笑一样的选择。
渊龙道：“那死掉的圣徒也是他杀的？”
卓一笑没有直接回答他的话，说道：“由于我的家族太过凶恶，多年来杀人如麻，名声很不好。就在前阵子，终于得到了报应。教会的圣徒很早就注意到了我的家族，终于决定围杀。他们派出了五十名圣徒，其中还有不少圣战士。结果，我家族的人在那一战后大部分人都在死圣徒手上，但是，还是有一小部分人活了下来。不幸的是，就算活下来的人，在接下来的时间里也一直受到追杀，其中就包括这个人。”
渊龙道：“他如今已无处可逃，所以就先躲到你这里？”
卓一笑道：“其实我已和家族早就断决了关系，我本不愿意留他的。可是，我无法反抗他。”
渊龙道：“那两个圣徒就是追杀他的人？”
卓一笑道：“是的，他们就是追杀他的人之一。那日，我并未在家，他杀了那个女人后，很怕引起圣徒的注意，便想出去打探一下消息。回来的时候，突然发现被人跟踪。他故意将跟踪的人引到街边的那条小巷，然后将他击杀。他也当然看出来了，跟踪他的人就是那个圣徒。只不过那个圣徒的实力太差，根本不是他的对手，所以死在他手下。”
渊龙突然好像想起了什么，对卓一笑道：“一笑，为什么是圣徒盯上你的家族，而不是武士局？难道说，你不是人类？”
虽然卓一笑早已打算把事情的真相告诉渊龙，可是被渊龙如此一问，他心里还是像被狠狠地抽了一鞭子，感到前所未有的疼痛。
他竭力掩饰着脸上所表现出来的痛苦，让自己的心情尽量变得平静些，对渊龙点了点头，说道：“渊龙，你说的不错，我不是人类。我的家族是蝠妖。”
“蝠妖？”渊龙低声重复着这句话。
“不错，蝠妖属于蝙蝠的一种。更准确的说，蝠妖是蝙蝠的进化。就像人类分为普通人和有灵力的人一样，圣徒就属于人类中的后者。我们蝠妖也是蝙蝠类中有灵力的蝙蝠，只不过我们比它们更强大，寿命也更长些。我们蝠妖最喜欢的便是血，那些死者的血都被吸干。但是，蝠妖和人一样，除了吸血外，也可以吃人类的饮食。”
渊龙道：“一笑，那你杀没杀过人？”
卓一笑眼神惨淡道：“很遗憾，我虽然没有杀过人，却的确喝过人血，那是我还在家族的时候。”
渊龙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卓一笑问道：“你指的是什么？”
渊龙道：“我的意思是，你家里的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办？”
卓一笑苦笑道：“对他，我没有办法。我之所以叫你来，其实就是想告诉你，渊龙，请你不要再管这件事，这件事你管不了，以你的武功，决不是他的对手。你是我朋友，我不想看着你去送死，我希望你明白我的意思。”
渊龙惨笑道：“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会轻易放手的人。”
卓一笑道：“这是不能商量的。他今天在咖啡厅已经看见了你，如果你再查下去，我怕你会有生命危险。”
渊龙道：“只怕现在就算我不查下去，他也不会放过我的。”
卓一笑道：“不会的，我已经跟他解释过，并且，他已经答应我，只要你放手，他不会为难你。”
渊龙道：“那他为什么还会出现在你后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