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她拖着行李去找好朋友杨田田。
杨田田在里头应了一声,然后一看猫眼尖叫起来。路喜喜的电话响了,是杨田田打来的,语无伦次说,“喜喜,你男朋友是开保镖公司的吧?你赶紧带几个保镖来保护我,有一女鬼敲我门呢。”
她没好气说,“女鬼就是我,是老娘在敲门。”
杨田田连忙把她放进来,细细端详她脸上的疤痕放声大哭,“从前你可是系花啊……”又听她三言两语讲了和柳奚笙的爱恨情仇,哭得更加凄惨,不知道的还以为失恋毁容的是她。
“喜喜你哭啊,不要憋在心里,会把自己憋坏的。”
“我不想哭。”
“别骗我了,想哭就哭吧,没人会笑话你的。”
“我真不想哭。”
“言情都这么写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杨田田抽抽嗒嗒,“女主角惨遭各种背叛想哭却哭不出来,其实是悲伤过度,要哭出来才舒服。”
喜喜咧嘴笑,“我哪里是女主角?我充其量就是灰,摔倒了还要爬起来继续走,哪里有功夫流眼泪?又没有男主角来怜惜我。”
从前或许有,花容月貌性子讨喜。现在是无盐女,恐怕旁人避之不及。
杨田田最现实,已经开始考虑以后的日子,“你这副模样恐怕不好找工作?不会自此吃我喝我吧?我月薪八百,养不起你啊。”遭到路喜喜白眼,灵机乍现,“柳奚笙有给你赡养费吧?”
路喜喜把支票甩过去,杨田田看了数字十分震惊,“才两百万?言情里男主买女主一个晚上都不止这个数啊。”
这厮果然是言情看多了,以为霸道总裁动不动就能甩出几千万,眼睛都不带眨一下。何况她还是千金大小姐,虽然信誓旦旦从家里出来单过,但骨子里的奢侈根深蒂固,两百万恐怕不够她一年置装费。
“所以非得出去工作不可。”
杨田田为了避免以后月薪八百分两份的悲剧,十分积极,“去我那边。”杨田田的工作高尚伟大,她是一名临终慰安师,给即将离世的人带去最后的安宁。鲜少有人理解这份工作,对于不知人间疾苦的杨大小姐的就业选择,路喜喜也很惊讶。
不过因为薪资少得可怜,也只有家境好的大小姐肯去做。
“我怕那些人被我吓死。”本来就奄奄一息,经不起路喜喜一张脸凑过来。
但路喜喜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虽然父母早逝,但也出身良好,父母留下的人脉资源尚可用上。印象最深刻的是张叔叔,电视台的副台长,手里还有一个娱乐公司,算是位高权重。喜喜念新闻传播,张叔叔那里绝对是专业对口的好去处。
她亦有梦想,成为电视台的金牌制作人,做符合自己理念的节目。
不过不管电视台还是娱乐公司,统统是遍地美女的地方,路喜喜要出头就要看过世的父母面子够不够大了。
杨田田大力拍她肩膀安慰,“没事,这比林先挣一个亿的目标小多了。咱发财致富,傍上高富帅——”
想想觉得如今路喜喜的模样傍上高富帅不大容易,遂改成,“发财致富,走上人生巅峰,踩死柳奚笙。”
柳奚笙这个人,从此将成为路喜喜生命中一个激励她上进的符号。
路喜喜打张叔叔的电话。
这段日子,经历了太多苦难,路喜喜其实对这位不大联系的长辈没有抱太多希望。好在张叔一直对小时候的路喜喜印象深刻,她选专业的时候张叔也远程提供过意见,连声应下来,“好好好,没问题,我这里岗位很多,以你的形象推出去做主持人也不在话下。”
杨田田在一旁幽幽看了一眼路喜喜的形象。
那边已经一拍即合约了明天下午见面详谈。
挂了电话,路喜喜也觉得太顺利,不相信幸运女神终于眷顾她,心里有点儿忐忑,“张叔不是敷衍我吧?”
“根据我多年经验,这位张叔如此爽快有两种可能。”杨大小姐开始分析,“第一,他想潜规则你。不过你不用多虑,就算他有这种想法,等明天见了你就不会有这种想法了。第二,他是你妈的旧,愿意做你后台照顾你。”
“有没有第三种可能?”
“有,第三,你可能是他的。”
“……”
路喜喜对明天的见面充满期待,要过下去,唯有把未来想象成美好模样。
夜里躺在的时候,笑了一天的路喜喜方垮了脸,大力揉僵掉的肌肉。以后这千疮百孔的心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掏出来修复,也许能修复成原来样子,也许终其一生都不能。
她望着天花板,睁大眼睛,睡不着,索性爬起来搭配明天要穿的衣服。职业套装最好,甫一上身女性的能干利落洒脱便发挥出来。路喜喜没有这类衣服,行李箱中能够出入正式场合的尽是晚礼服连衣裙,有的量身定做手工完成,价格不菲。无论哪一件拎出来,都是柳奚笙和她的一个小回忆。
现在想来这些统统是战服,随时可被拉出去替范如萱挡箭避弹的战服。
杨田田说她应该把这些衣服统统丢掉,太能勾起不堪往事。不不不,她就是要记着,记着自己的愚蠢和可笑,切记以后万不可轻信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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