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里传出一声笑,公良裕颇为禅意的回道,“有关亦无关,崇吾山就是崇吾山,忧亥阁就是忧亥阁,它们同在这世上,算不算关系?”
佟言似懂非懂的走出忧亥阁,再想回头确认,身后却早已经空无一物。
又是半夜,佟言化身成蛮,躲在公良颜的房顶上,听着房间里他缓慢的呼吸声就觉得十分安心。可是突然有一刻,那个呼吸声停了。佟言心中一紧,一个念头从她脑中一闪而过,使得她全身发麻!
佟言从房梁上跳下来,化成人形,紧张的冲到床边。
只见公良颜脸色惨白的躺在那里,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佟言胸口抽痛了一下,她不敢置信的用手指探上公良颜的鼻子。不会的!不会的明明中午见到他的时候还好好的,怎么会呢?他怎么能死呢?
这时,公良颜猛地提上一口气,活了过来,他睁开眼睛,里面吃了空洞就只剩下迷茫。
佟言吓得收回手,准备赶紧离开,刚转身又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公良颜?”佟言戳了戳公良颜的肩膀,他一动不动。
“公良颜!你别吓我?你说句话啊?”佟言将公良颜抱起来,奈何她的身板太小,公良颜太重,只能勉强的扶他坐起来,期间公良颜目光一直很平淡,就想一滩流不动的死水,看不到一点生机和色彩。
大汗淋漓的佟言看着公良颜现在这个样子,死死的咬着牙关,不甘心的紧捏着拳头。我不会让你死的,一定不会!
公良晋的书房内还亮着灯,佟言轻手轻脚的踮过去,捅破一点窗户纸,之见狭隘的视线中公良晋仍在翻阅一本书卷,那卷看上去硬邦邦的,好像每一页都是铁打出来的一样。
“难道是我哪里没有做对?”房间内的公良晋自言自语,眉间的焦躁一点就燃,他反反复复的在书中翻找这什么,却始终找不到他想要找的那个东西,“明明已经都做好了,为什么我还是一点事都没有?难道这本书根本就是骗人的!”
佟言灵光一闪,莫不成公良晋手里的就是忧亥阁老头所说的教人养魂术的书?那如果是这样,上面一定有破解的办法吧。
“谁?”公良晋将那卷铁书藏在书案的书堆里,立即起身前来一探究竟。
佟言就站在门口,等着公良晋出门。
房门打开,公良晋看到佟言时眼中闪过一丝惊喜,“是佟言回来了啊,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正愁将来我走了没有人照顾那个臭小子了,你回来得正好,这一次想好了吧,不会再走了吗?”
“公良伯伯。”
“嗯?”
“我又一件事想要告诉你,我可以进去吗?”佟言一脸严肃,这件事情既然没有退路,那就让她来捅破,然后了结吧。
公良晋犹豫了一阵,还是将佟言请了进去,见佟言那般着急的模样,也就顾不得礼数周不周全了。
“言儿姑娘想说什么?”
“公良伯伯,我想看看你手中的养魂术。”
提到养魂术,公良晋脸色大面,一瞬间的功夫,脸上竟是一点慈祥都没有了,全身忌惮,和敌意。
“你是怎么知道的?颜儿跟你说的?”
佟言讽刺的笑笑,她现在心急如焚,可没有功夫跟他在这里互相顾忌。
“您是不是还很疑惑,自己为什么一直安然无恙?那是因为,公良颜偷偷改了养魂术的运行,你在吞噬的,一直是他的魂!”
公良晋不知所措的站起来,脸上尽是是惊慌和恐惧,“怎么说?颜儿呢?他在哪儿?”
“你把养魂术交给我,我来救他。”
公良颜眯着眼睛,全身都在微微的颤抖,他还在犹豫!还在质疑!
“给我!”佟言朝着公良晋大声吼道。
“我怎么信你,养魂术是禁术,我是迫不得已才用的,若被你拿去,怎知会不会危害苍生!”
佟言不跟他废话,疾步走到书案前,推开所有的书,精准的锁定了那本厚厚的铁卷。公良晋刚要拦住佟言,佟言瞬间化形成蛮,以迅雷之势逃出了门。
公良晋跟着佟言后面一直追着,幸好这几个月佟言在崇吾山练了一些身手,对付这个凡夫俗子还是绰绰有余的。
佟言冲进公良颜的房间里,也不关门,就等着公良晋来亲眼看看自己做的什么好事。
“妖女,你休要伤害我的儿子!”公良晋大喊着进门,却在进门口,什么都说不出口了。
“颜儿“公良颜步履瞒珊,眼眶赤红的走到床边。公良颜仍是像个木偶一样靠在床上,对周围发生的一切好像都无法感知了一般。
“现在你信了吧。”佟言一边大口的喘气,一边痛恨的看着这个自食其果头发半白的男人。
公良晋突然走到佟言面前,跪下,声音颤抖的说道,“求求你,救救我的儿子,是我错了,我贪得无厌,想要他的母亲回来,可是我想的是吞噬自己的魂魄啊,我没有害人啊,老天爷为什么要这般报应我?”
“我不懂,就算那个人醒来了,你也不能跟她在一起,甚至还会葬送自己的轮回,你究竟图什么?”
公良晋惨淡一笑,笑得人心底一片冰凉,“你太小了,不会懂。说来也无意,只求你救救我的儿子,不管是轮回还是地狱,我都愿意去!”
此时,狗子忽然哭着跑进来,也不管公良晋还跪在佟言的脚边,泪眼朦胧的眼睛直直的看着公良颜,“公子”
就在刚才不久,狗子从噩梦中惊醒,他看到公良颜满眼血泪的跟自己告别,再听到隔壁公良颜房间里的动静,这才匆匆赶来。
公良颜的房间突然安静下来,狗子守在床前,佟言一边翻阅铁卷一边问公良晋生僻字,她第一次痛恨自己为什么什么都不会。公良晋把自己这六年大致用过的禁术都说了一遍,难怪,那些书上说应该得到的反噬他都没有,刚开始只是觉得自己失败,真是混蛋!如果他对颜儿再一分,哪怕一分以不至于什么都察觉不出来。
佟言悠悠的呼出一口气,脸上除了疲惫还有落寞,她找不到办法,没有办法!
“太阴见于亥,壮于子,衰于丑,亥子丑属水,司冬,为北方。遇吉时,至阴之术,可解。”狗子突然幽幽道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