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这宋斌的信号明明在这片区域之中闪动的如此厉害,为什么我一直看不到他有任何动静?”
梁辰的神识一直是在周边区域里有关宋斌的信号,可现实之中总是找不到他本人,这实在是让人有些匪夷所思。他现在理应是坐在一个石头上慢慢地抚摸着兽皮,怎么会一动不动,不出一点声响呢?
“莫不是他已经发现了我们的踪迹,试图在一处隐蔽的地方试探我们?梁辰我觉得我们现在应该稍微小心一点,要是误入了他设下的陷阱,我们可就呜呼哀哉了。”梁轩极其谨慎小心的低声说道。
“不排除这个可能性,我们现在要小心一点,这个叫宋斌的老家伙心居叵测,任何时候都会设下陷阱让我们往里面跳。不过我的心里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为什么他的信号总是在一个地方不停的响,却没有朝着四处移动?他不该会是遭遇不测了吧?”
走着走着,梁轩忽然闻到了一股烧焦的味道,他绕过一个灌木丛,径直地朝着前方走去,直接就看到了耷拉着舌头满脸死灰的宋斌,直直的站在一棵果树前一动不动。
“你过来看看,宋斌这是怎么回事?”
梁辰也是走了过来,一眼就看到了上吊而死的宋斌站在一棵大树下,很显然,他是被人用银绳子勒死的,但他却没有做任何的反抗,一点痕迹也没有发现到。
“他是被人在后面用绳子勒死的,勒死宋斌的人应该是力气很大,不然的话也不会让宋斌这么快就结束了生命!”梁辰在宋斌的脖子上找到了一个银色的绳子,那个绳子上面还是流动着细小的电流,一摸宋斌的脖子,宋斌的脑壳就自动的掉在了地上,可却没有喷溅出一点血。他不是被勒死的,他是被绳子上的电流活生生的给电死了。
“这宋斌死的也太蹊跷了吧!他杀了我的小公主,我绝不能让他就这么不明不白地给死去了,这样就有些太便宜他了!为什么没有留给我手刃他的机会?为什么?”
见宋斌是被别人在背后用电绳电死的,梁轩的心里总说是有一些不太好受的,他本来是想直接看到宋斌活生生的死在自己的面前,可是他却先一步掉了脑袋,说什么梁轩都不会善罢甘休的。他发誓,他必须将那个杀死宋斌的凶手找出来,搞清楚宋斌的真实死因。
不仅如此,就连宋斌抢到的兽皮和兽骨也是不见了踪影,包括他身上背的那一个布袋子,在周围的草木之中了好一会儿也是没有找到。梁轩当然不可能就这么算完了,他必须要拿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只要能拿到自己恋人的兽骨和兽皮,他就可以正式的将这件事情画上句号。
“奇了怪了?宋斌背的那个小布袋跑哪里去了?也不知道是哪个人先我们一步把宋斌干掉?梁辰,你说会不会是宋斌的帮手,为了拿到宋斌取得的那几个兽骨和一片兽皮,不惜杀掉宋斌本人而归为己有?”
“有这种可能,但也不排除是别人复仇而来的!只是我觉得奇怪,宋斌就出留下一具尸体之外,其它的什么都被拿走了,他的背包里还有肉身功法的修炼秘籍呢!我还有几件东西也是临时放在里面,要是被那个黑吃黑的帮手给拿走了,接下来我们这边麻烦可就大了!我们今天必须要找到这个拿走宋斌东西的人!”
梁辰正想取出神识继续在周围,忽然听到身后的灌木丛中传来一阵翅膀拍打的声音,听着就好像是一只怪物朝着自己走来。梁辰很警觉地往后面转了一下,果然发现到那个灌木丛正在摇晃,而且摇晃的幅度还正在逐渐增大。想必,这里头藏的就应该是那个凶手没错了。
“你是谁?快快现身!别在那里藏着掖着,要是再不出来,就休怪我梁辰无情了!”
梁轩也是下意识的看向梁辰指向的灌木丛,他正准备往前面走几步扒开那个灌木丛的时候,从里面忽然窜出一个样子像雄鹰一样的怪鸟,差一点没把梁轩给闯倒。梁辰见那怪鸟走得甚急,心里也是气不过,朝着那怪鸟大声地嚷道“你是不是走路不长眼睛?没看到我梁轩在这儿呆着呢吗?”
那怪鸟转过头,现出一个奇怪的模样,它的头居然是一张完整的人脸,除了背上有两个白色的翅膀,身上都挂着整整齐齐的羽毛之外,剩下的竟都是凡人的身体。
“你就是血鸟人,对吧?你也是我们神兽家族的,我想你应该认识我,我是原来的地炎,因为我的恋人被这个叫宋斌的家伙给残忍杀害,所以我才变成这个样子!我问你,宋斌是不是被你用电绳给勒死了?”
梁轩当然对这只怪鸟并不陌生,原来他还是神兽的时候,他就经常因为夺地盘的原因和这只人身鸟翅的怪物大打出手,只是他和自己都是同一个种类的,所以梁轩才没有因此和血鸟人叫嚷。不过在看到血鸟人的身后背着一个破旧的布袋子,心里便是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电绳?你是不是在逗我?那明明是我们血鸟家族的渊带好不好?没文化就不要乱说话!地炎,我记得你,你原来在和我占地盘的时候,还经常让我身上挂了彩,要不是我和你是一个品种的,我早就把你给干死了!不错,宋斌是被我杀的,不过我现在过来不是和你讨论这些没用的,我是要找那个宋斌口中的朋友!”
面对梁轩的问话,血鸟根本就没有给他好脸色看,它只是紧紧地盯住一脸平静的梁辰,总觉得他的模样很像宋斌描述的那个朋友。血鸟的性格本来就属于那种固执暴躁型的,任何一句话都有可能触动它那敏感的神经,哪怕是仇人提到的一个朋友,它也必须要将他从地底下挖出来。
“口中的朋友?那你可能是找错人了吧!我们这里没有他所谓的朋友,只有他所谓的敌人!你也是他的敌人,应该是与我们为伍的!我知道,宋斌的背包和那些兽皮兽骨都在你的身上,只要你把它们拿到我的手里,我就算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
梁轩还是站在梁辰的面前朝着血鸟说话,他的眼眸之中仿佛生出了一道寒光,尖利的指向同样是满眼红血的鸟人。梁轩的心里很清楚,这个鸟人从那个灌木丛里走出来,肯定是因为听到了梁辰的话,而它接下来要找的那个人,也绝对是跟梁辰有关的。
“朋友?敌人?与你们为伍?搞笑吧!我和宋斌那都是私人恩怨,和你们半毛钱的关系都没有,你的恋人被杀害,那是你的事情,但我接下来要找的这个人,就站在你的身后,我该说的没错吧?宋斌的东西不管是你的还是他的,现在只要是落到我的手里,都算是我的,我不想为难你,地炎,你要是识相点的话,就离这边远点,不要让我伤害一个无辜的神兽!我可是不负任何责任的!”
梁辰已经猜到了鸟人口中的朋友是谁,不过他的心里并没有多么紧张,相反,他还一直在保持着冷静。他正好也想看看宋斌那边是在耍什么样的花招,他死了还想把另外一个带走,那绝对都是不存在的。
“我和梁轩都是宋斌的敌人,这里没有你要找的朋友,你可以去别处找!只是你现在最好把宋斌的背包里的兽骨和兽皮,还有一本秘籍交到我们手里,再从这里离开!我们也不想为难任何一个神兽,所以你要是识相点的话,最好把东西还给我们!”梁辰极为冷静地看着鸟人,话语之间透露出一股莫名的杀气。
“那你就好好看看这张纸上面写的是什么吧!要是我找的人不在你们二人之中,那么我为何还要在你们这里浪费这么长的时间呢?”
说着,鸟人用一只熊掌一样的大手扔过来一团揉烂了的羊皮纸,羊皮纸正好不声不响地落在梁辰的手里。梁辰翻开这张被揉的发皱的羊皮纸,便是看到上面写着几行清楚的小字,一看就是那宋斌写出来的。
“我的朋友,梁辰,可能你在看到这些话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三百多年,我一直孤独的活在这个世界上,我没有家人,没有朋友,周围除了我的主人之外,很少有人能和我说得上话。你可能不知道我为什么会来到魔派,不错,我是个骗子,不折不扣的骗子,我骗了你,也是骗了那些无辜的神兽们,但是你知道吗?我曾经也和你一样,我也曾经是一个修士。”
“在我十六岁那年,我来到沧灵山这个地方求仙问道,没想到刚一进了仙派就被大长老通过了,还被破格选为了准内门弟子内门弟子之下的,那个时候的我心中怀着美好的憧憬,就这样走上了求仙问道之路。刚开始,我对未来还是很期待的,看到那些有说有笑的修士们,我的心里感觉到无比的愉悦。但是慢慢的,我发现,这个仙界,远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简单。”
“我在大长老的引领下,逐渐开始修炼一些简单的法术,渐渐的也变成了正式的内门弟子,并在第二年的内门大会之上获得了第二名的好成绩,晋升为大长老的亲御弟子长弟子。可是好景不长,大长老后来因为仙体出现了异常,经脉破裂而亡,我被分配到了姓袁的那位长老手下。也是我命不该绝,袁长老原来就是大长老的死对头,收了我之后对我的态度极其恶劣,根本就不让我修炼法术,只是给我安排一些采摘草药的杂活,断了我很长的时间修炼。”
“这也不能怪我对吧!我也没有嫉恨袁长老,反正早晚有一天掌门会给我重新安排一个师傅的,一年一换,这一年总归还是能够熬过去的。可是你知道吗?就在这一年的最后一个月,袁长老的一个玉壶给丢失了,门派里的弟子们都诬陷是我偷的,就因为老实不成熟,他们就都来欺负我一个。袁长老一气之下,也是不听任何人的废话,直接就将我从门派之中赶了出去,还废了我的仙体。”
“出了这仙派,我依稀记得,那是一个晚上,外面下着大雨,我一个人浑浑噩噩的在路上走着。因为晚上太冷了,我就到了一个山洞里睡着了,后来就直接昏迷在了那里。在我生命快要结束的那一刻,是魔主大人看到了我,并且将我救下,传授给了我魔灵之气的修炼方法,还给予了我一套肉身修炼的法术,我要感谢他。我知道,魔派是一个黑暗的门派,但是他们对待任何成员都是一视同仁的,他给予了我第二次生命,我必须要感谢他!”
“所以我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我知道,这三百多年来,我杀了不知道多少的神兽,我手上沾满了不知多少修士的鲜血,造就我这样冷酷无情的性格,让我的内心也变成了一只野兽,只会撕扯人性的野兽。早晚有一天我都是要死的,所以今天当我听说鸟人出山的消息之时,我就知道我离死亡已经不远了。”
“梁辰,我要感谢你,你是我这一路上唯一陪伴过我的朋友。我命不该绝,这一生我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我只想给你说一句话,这一句话我希望你以后一直放在心里。‘这个世界上,绝不会有绝对的正义存在,也绝不会有绝对的邪恶存留。人性永远都是黑与白混合在一起的,画虎画皮难画骨,知人知面不知心,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逢人只说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智慧和实力共存,你会成为这个仙派无与伦比的强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