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倩倩心里“咯噔”一下，望向楚文轩的眼神里有几分害怕：“陛下，您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待会儿就知道了。孙嬷嬷，进来吧。”
楚文轩将孙嬷嬷带了进来。
柳倩倩顿时有不好的预感，眼见孙嬷嬷进来，一副气势汹汹的样子，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陛下……就……就算之前臣妾曾经犯过什么过错，但那也是过去的事情了，陛下您也已经原谅了臣妾，此次惩罚兰采，臣妾断然没有违反宫规，陛下您不能因为宠爱皇后，就对臣妾不公！”
楚文轩闻言，脸色顿时垮了下来，望向柳倩倩的眼神中多了冷厉：“不公？你说朕做事不公？柳妃，你敢质疑朕？”
柳倩倩惊觉自己说错了话，但是她心底里认为自己没有错，本就是楚文轩因为偏袒才来问罪的。
“臣妾并非是要质疑陛下，只是叙述事实而已。”柳倩倩看着孙嬷嬷渐渐逼近，随时准备反击，她是断然不会接受责罚的，尤其还是孙嬷嬷出手。
“事实就是，你空口无凭，给兰采栽赃以下犯上的罪名，对其随意使用私刑，这是你犯下的过错，理应遭受责罚。”
“陛下何出此言，何来诬陷一说，可有证据？”柳倩倩不服气。
“兰采是如何以下犯上的，你有何证据？”楚文轩反问，他就等着柳倩倩发问呢，这样，他才能够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臣妾……”柳倩倩有些语塞。
“既然没有证据，便私自用刑，还差点儿将人给打死了，她是皇后身边的人，你就算是责罚她，也要先过问皇后，没有皇后的允许，你责罚了她，你这是越权，更是忤逆，你才是以下犯上！”
既然是为云清，为兰采来出气的，楚文轩自然是要将柳倩倩给数落的半个字都不敢回，没有任何狡辩的可能。
“孙嬷嬷，动手吧，兰采现如今气若游丝，朕就允你对柳妃打一百个耳光吧，当做是赎罪吧。”
此话一出，柳倩倩不由得瞪大眼睛，直言太过分：“陛下，臣妾好歹也是后宫妃子，怎么能够被打一百耳光？就算臣妾做的事情不妥，但兰采不过是个下人，为了一个下人这般责罚臣妾，未免也太小题大做了。”
“你还质疑朕？柳妃，你现在真的是越发不把朕放在眼里了，朕如何做，难道还要征得你的同意吗？孙嬷嬷，打！”
楚文轩言辞冷厉而又肯定，根本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柳倩倩还想要说什么，结果便见孙嬷嬷冲过来，抬手朝着她打了过来。
柳倩倩伸手想要阻拦，孙嬷嬷的手却是停在了半空中，得意的看着她：“娘娘，这是陛下吩咐的责罚，若是您阻拦的话，那便是违抗圣旨，罪责更大，惩罚也只会更重，奴婢劝您，还是老老实实受罚，不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有皇上给撑腰，孙嬷嬷没什么可怕的，话再难听也说得出口。
“你……”柳倩倩气急败坏，却说不出反驳言辞，脸色难看的很。
云嬷嬷见状，忙跪下给自家主子求情：“陛下，娘娘说的没错，是兰采犯错在先，罚她也是理所应当，可谁想到她那么不经罚，几板子下去，人就晕过去了，实在是怨不得娘娘啊，您若是为了一个下人而责罚娘娘，那会让娘娘在后宫威严不保的，若是柳丞相知道了，也会觉得陛下此举欠妥。”
楚文轩目光冰冷的望向她，云嬷嬷一哆嗦，忙低下头去，心里一个劲儿的打鼓，她不知道自己这番求情，对主子来讲，到底是有利还是有害，但她至少不能旁观不作为，否则等陛下离开之后，主子一定会将所有怨气都发泄到她身上，并且还要责怪埋怨她的不作为。
“什么时候，需要你一个下人来教朕如何做事了？柳妃，这钟粹宫里，不仅你放肆，质疑朕的做事能力，连同你的下人也这般张狂大胆。孙嬷嬷，一并都给教训了。”
“是，奴婢遵命！”孙嬷嬷心里乐开了花，早就看云嬷嬷不顺眼了，这回可好了，一块教训主仆，可算是给皇后出气，为兰采报仇了。
云嬷嬷吓尿了，她是领教过孙嬷嬷的劲道的，这耳光若是打在脸上，肯定肿成馒头，一百个耳光下去，不只是脸，五官只怕都要被打烂吧？
“奴婢知错，奴婢再也不敢多嘴了，请陛下饶了奴婢吧。”云嬷嬷当即便为自己求情。
柳倩倩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她，心里那个气啊，真是不争气，还是自己从丞相府带来的老嬷嬷呢，就这点儿胆量？没点儿气魄，真不知道是如何在丞相府做到现在的。
“打！”楚文轩命令一下，孙嬷嬷再也不迟疑，左右开弓，打在柳倩倩脸上。
那种刺骨而又麻辣的疼痛，让柳倩倩难以忍受，挨了三两个巴掌之后，实在是受不了了，再加上心中不服气，气愤不已，索性一把攥住了孙嬷嬷的手腕，厉声制止：“住手！敢打本宫，你不想活了！”
她想要学着之前孙嬷嬷的样子，将其给推开，却不成想，孙嬷嬷的力气比她大，就算是斗内力，也不如人家。
无奈，她只能甩开孙嬷嬷的手，后退几步，离开了孙嬷嬷大人的范围，泪眼朦胧的看向楚文轩。
“陛下，您好狠的心啊，臣妾一心都在为维护宫廷威严，脸面，以及规矩办事，再没有做任何对不起宫廷，对不起陛下的事情，不过是惩罚了一个该惩罚的下人而已，您竟是亲自来责罚臣妾。臣妾知道陛下厌倦了臣妾，可即便是厌倦了，难道臣妾在陛下的心里，还不如一个下人吗？”
柳倩倩打算打可怜牌，她现在只想要尽快摆脱责罚，其他的以后再议。
“孙嬷嬷，接着打！”楚文轩则压根儿没听她的哭诉，对孙嬷嬷再次命令。
孙嬷嬷上前两步，抬手又朝着柳倩倩挥了过去，那巴掌的劲道，和所带的风声，柳倩倩光是听着都觉得脸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