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该回什么，不回好像又有点不礼貌，苏安宁认真的考虑了一会儿，发了一个猫咪卖萌的表情包过去。
容特助刚直起身，见自家老板又沉眉，深吸一口气，保持微笑的凑了上去。
只听季衍一本正经的皱眉问道：“这个表情，我怎么没有？”
容特助伸手，帮他收藏了，“这种表情包需要偷的，等你聊天多了，就能多偷一些。”
“偷？”季衍深思。
看着老板的表情，容特助都知道他在想什么，果然……下一句话就是，“我不做这种事。”
“这个偷呢，它不是真的偷，比较类似于读书人的偷，就是善意的借鉴传播。我表情包多，回头都发一份给你。”容特助擦了把冷汗，见季衍神色正常了，才松了一口气。
生活在二十一世纪，他真不知道季衍是怎么做到，不用微信，不玩游戏，拒绝电话和短信以外的所有社交方式的。
仔细想想，好像老板有空的时候，都在看书和逛经济论坛。
他也不太能想象，老板要是抱着手机煲剧傻笑和人闲聊是什么样子，实在是想象不出来。
就连看综艺，都是夫人上节目以后，才开始触碰的。
苏安宁忙完直播以后，吃饱喝足就坐在沙发上和林浩宇一起开黑玩一个新出的手游，不知道什么时候，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季衍回来的时候，就看见小小的一团，蜷缩在沙发上。
软软的、萌萌的、白白的，像是缩着不动的小兔子一样。
他轻缓的靠近。
女人双手遮着脸，手脚像是新生婴儿一样缩成一团，像是嫌弃客厅里面的灯光太亮了，又有点冷。
他蹲下身凑近了看，不自觉的伸手触碰她的头发，才发现她连头发丝都是软的。
“奶奶，你回来了。”苏安宁忽然呓语，抱住了季衍的手，就朝着他怀里钻去，蹭了蹭。
特有的馨香扑鼻而入，细腻的声音和平日几乎判若两人。
季衍手里还提着回来“顺路”给她买的榴莲千层，用另一只手摸摸她的头，温柔的摩挲了一下。
看来这人真的是做梦睡迷糊了，明明在她出生前，她奶奶就已经去世了，从小带着她长大的就是苏爸爸和苏妈妈。
外公外婆都在国外养老，很长一段时间才回来一趟。
苏安宁往他怀里钻得深了，又小声的嘀咕了一句，“奶奶，我什么都没有，只有你了，你不要离开我。他们都欺负我，骂我是没有爸妈的野孩子，你要好好保护我。”
女人细细的声音，像是软绵绵的小猫一样，就是石头做的心也能软化了。
可她什么时候又被欺负过。
分明是从小被娇惯着长大的千金小大姐，苏爸爸和苏妈妈几乎是把她捧在手心里面，半点委屈都舍不得她受。
季衍见她睡熟了，把她抱起来，朝着楼上的房间走去。
失重的感觉让苏安宁不安的抱紧了他，朝着他怀里用力的钻去。
苏安宁好久没有见到奶奶，在睡梦中把奶奶抱得紧紧的，可又总觉得味道有些陌生。没有奶奶身上淡淡的洗衣粉味道，倒像是……薄荷的烟草味。
不对……
这特么不是季衍的味道吗？
她一个激灵，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刚被季衍放在床上，大大圆圆的狐狸眼睁开，直勾勾盯着季衍。
“醒了。”
“嗯……”苏安宁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坐了起来，“是你把我抱上来的？谢谢！”
她反应过来，冲着季衍笑了笑。
她记得自己刚才是在楼下的沙发上睡了过去，还有意识的时候挣扎了一下，最后实在不想动，就睡过去了。
季衍看着女人像乖狗狗一样摇尾巴的模样倒觉得新鲜。
她有时候牙尖嘴利的，有时候又乖得让人忍不住想要摸摸头，到底什么时候才是她最真实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