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求援信(1 / 1)

云亦染挑了挑眉,红绯在云亦染的身边普及。

“贺明煦是贺心远的长子,下一任岳阳郡王,不出意外应该会是他。”

云亦染勾了勾嘴角,眼神之中的清冷,让人不寒而栗。

“看来他们并不满足一个郡王之位。”

红绯和绿倚对视一眼,也沉默了下来。

“接下来怎么安排?那些银子没有了,曹府的银子怕是要动用了。”

云亦染却笑了笑。

“动用?我可没同意。”

她在上次夜探曹府,就已经有了打算,不过是要查清银子来源罢了,这次一切都摸清了,曹府的银库她可没准备放过。

“红绯,一会去松花楼给凤棋送信,让凤棋将信交给鸣琴,鸣琴自然知道怎么做。”

仙音阁,鸣琴,美艳桃芳琴仙子。

谁能想到,天机阁那神秘的势力,下面居然有这仙音阁。

“是,主子,马上快十月十五了。”

“时间真快啊。”

云亦染点了点头,十月十五,是每年仙音阁主人登台的日子,仙音阁的主人每年只登台一次,表演也只有一次,但仙音阁主人的琴艺,当今天下无人能及,如果说有可比之人,怕是只有以前青云书院院长,落霓虹了。

“今年还要登台吗?”

红绯有几分担心,毕竟贺心远那边查的紧,虽然银子明知道被皇上填充了国库,但他们可没打算放过坏事的人,首当其冲就是紫衣公子。

“数年的规矩,怎可破了?”

云亦染吃了一口茶,将茶杯放在了桌子上。

“可是现在……”

烈京本就不安全,岳阳郡又来插了一脚,中立之地的势力频出,多事之秋。

“鸣琴会安排妥当,且放心。”

云亦染勾了勾唇角,用笑容安抚着红绯。

红绯看着主子眼神的坚定,也只好点了点头。

“月娘和玲儿那边如何?”

云亦染看向了绿倚。

“她们没有出过院子,也不会主动和别人搭话,会帮着做一些换洗的粗活。”

“那个人的身份,可查到了?”

绿倚点了点头,脸色有几分怪异。

“说。”

“刑部尚书张印的儿子。”

对这个张印,云亦染还是有几分印象的,此人很聪明,虽然是贺心远的人,但他们的心并不齐,可惜了,教育了这么一个儿子。

绿倚脸有几分奇妙,不知道张印是否知道,让他儿子这样的人,就在眼皮子底下跑了。

红绯从密道去了松花楼,畅愉院一时间有几分安静,云亦染静静的呆在屋内,在纸上写写画画,仔细的计算着什么。

“小姐,月娘想见您。”

畅愉院的丫头进来禀报,云亦染将手中的东西放下,站起了身。

“让月娘进来吧。”

“小姐。”

月娘进屋行礼,这次只有她一个人,身边并没有带玲儿。

“在畅愉院可还习惯?可缺少什么?”

“不缺不缺,什么都不缺。”

月娘赶紧摇了摇手,脸上有几分红,双手紧张的磨搓着自己的衣摆,脸上有着欲言又止。

“找我什么事,但说无妨。”

月娘抬头看看云亦染。

“小姐,能让玲儿跟着您吗?小姐放心,玲儿跟着您,我可以搬出去,不再见她。”

月娘怕云亦染误会,赶紧解释道。

“为什么会这么想?”

云亦染没有回答,而是抬眉问她。

“玲儿跟着我,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农妇知道小姐不是一般人,玲儿跟着您比跟着我好。”

这就是一个母亲吧,能够为孩子预想到一切前路。

“玲儿怎么想?”

云亦染却问道。

“玲儿还不知道,我会和玲儿说清楚。”

月娘的眸光带着祈求。

“月娘,玲儿跟着我,可能一辈子只是一个婢女。”

“那也好,小姐是善人,畅愉院没有那些大宅子的事儿,我放心。”

云亦染沉默了下,她将月娘和玲儿带回来,是为了方便照顾,毕竟那时候那个青衣人的身份,并没有查清楚,哪里都不如大将军府安全。

“你的选择,可能会让玲儿吃苦,让她更名换姓。”

“以后玲儿是您的人,您说了算。”

月娘一咬牙,并没有任何的迟疑,毕竟在选择之前,她已经想得很清楚了。

“以后你留在畅愉院吧,红绯会安排你的,跟在我身边的人,都是经过特殊训练的,比如你看到的所有人,玲儿我会送走,最早你也要三年后才能见到她,舍得吗?”

月娘听到云亦染的话,立刻抬起头,眼睛之中含着泪水,可却坚定的点头。

不舍又如何?让女儿和自己一样,龟缩在农村之中,整日害怕流言蜚语,整日担惊受怕吗?

云亦染点了点头,月娘离开了。

云亦染继续坐在书桌旁,计算着刚刚的事情,如果有曹府的人在这里,一定会非常惊讶,因为云亦染画的居然是曹府的特殊3d图,呈现一种立体形象,更是将所有的巡逻时间、换岗时间都标记了清楚。

“大小姐,胡婆婆过来了。”

云亦染不得不将画收了起来,然后才站起身,向院子外迎去。

“大小姐,怎么出来了,就穿这么点,这要是风寒怎么办?”

胡婆婆赶紧又将云亦染扶入房间,在衣架上取了一件纯白色披风,给云亦染系上带子。

“婆婆,我都及笄了。”

胡婆婆也笑了,那满是皱纹的脸上,笑意满满。

“是及笄了,但在婆婆眼里,永远是个孩子,老夫人好几天没看到您,这才让我来问问。”

“本也想过去。”

云亦染又在房间拿了两个香囊,这才和胡婆婆向主院走去。

“你这丫头,老婆子不找你,你就不过来是吗?”

自从知道云亦染身体好了,老夫人对云亦染也没有那么小心了,以前放在兜里怕掉了,放在嘴里怕化了,就害怕一不小心,小丫头就离开了。

现在反而更加放纵了一些,想了就想了,就让人过去找。

“冤枉啊,奶奶,孙女可是为了给你做香囊,才来晚的。”

云亦染将一个绛紫色的香囊,弯腰双手递给了老夫人,老夫人点了点云亦染的额头。

“你呀,就糊弄奶奶吧。”

老夫人虽然这样说着,但还是小心的将香囊挂在了床帐之上,香囊中是云亦染特别准备的沉香,香囊一共做了两个,每一针每一线都是出自云亦染的手,云亦染分别送给了奶奶和胡婆婆。

两个用全部的爱,对自己的人。

“奶奶英明神武,孙女怎么敢糊弄奶奶?”

老夫人和云亦染说说笑笑,两个人吃着晚饭,云亦染小心的给老夫人布菜。

老夫人心情很好的吃着,不管孙女布了什么菜,她都全盘接受。

“吃过饭我给奶奶把把脉?”

“我一个老婆子,有什么好把脉的?明天你哪都不准去,我让你张叔来把把脉。”

“奶奶,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

云亦染有些哭笑不得,但看着老太太很坚持,脸上也收敛了笑容,云亦染只好无奈的点头。

“好,都听奶奶的。”

“这才是好丫头。”

老太太立刻就笑了,就这拙劣的演技,也就演演云亦染了。

云亦染明知道是老太太演戏,但也甘之如饴。

对于今日的计划,云亦染不得不改变。

云亦染陪老夫人用过饭,给老夫人和胡婆婆把过脉后,又给老夫人施了一次银针,这才回畅愉院。

云亦染回来的时候,红绯已经回来了,绿倚也已经隐在了暗处。

“主子,橙封那边的来信。”

云亦染将信打开,然后看到了上面的内容,眼中的杀意,不再掩饰。

红绯站在云亦染的身后,自然也看到了信上面的内容。

“贺府那边,怎么处理?”

云亦染笑了,这个笑容无声,但嘴角在不断的扩大。

“留着,大哥要杀鸡儆猴,这鸡咱得养肥呀。”

“橙封那边?”

红绯感觉后背有些冷,这贺府怕是完了。

“继续查。”

“是。”

红绯去回信了,云亦染站在窗前,望着天空,不知道在想什么。

偏寒领。

烈国将士没有一个人活着回来,整整三十万大军,尸骨无存,更是化作一片火海,无论是周围的树木,还是人,均没有任何影子,留下的只有一片片的灰烬。

岳阳郡,贺心远,好胆。

信上的内容很简单,也很直白。

“贺府寻到云家军求援信。”

云家军被困,第一求救对象,就是离得最近的岳阳郡,但岳阳郡却无动于衷,别说没有出兵了,就连朝廷都不知道这封求救信的存在。

云亦染这么多年,一直都在查岳阳郡,朝廷之中有多少人掺和其中,她不知道。

但岳阳郡绝对不干净。

第二日。

“仲炎,怎么样?”

老夫人虽然已经没有了以前的紧张,但心还是有些不踏实。

张医师,名叫张仲炎。

张仲炎的手从那纤细的手腕上抬起,脸上有着温润的笑容。

“老夫人,大小姐没事,不过心思过虑,大小姐您要注意休息。”

张仲炎前面的话,是回了老夫人的回答。

后面的话确是对云亦染说的。

云亦染点了点头,白色的面巾带在脸上,却有了一种出尘的感觉。

就连眼下的那大片红痣,都给人一种妖异的魅惑感。

“谢谢张伯,我会注意。”

老夫人却拧了拧眉心,她想了想,也猜到了孙女在忙什么。

“是我要谢谢大小姐,那次大小姐赠的古方,让我受益匪浅。”

张仲炎站起身,对着云亦染弯了弯腰,脸上带着认真,那黑如墨的眼眸上,有着几分坚持的神色。

那张药方不仅仅救了他的命,更是给他打开了一扇大门。

“是张伯的悟性高。”

云亦染坐着,并没有躲掉这个礼,这个礼是她该受得,如果她不受这个礼,反而让张伯心里留下疙瘩。

张仲炎看到云亦染受了礼,反而放下了心来。

不过对于大将军府的事,他不会过多探究,无论是以前的救命之恩,还是现在的传授之恩。

在张仲炎的心里。

传授之恩和救命之恩同等。

云亦染看到张仲炎的坚持,扬起了一个笑容,笑容中带着温暖,如四月春风,扬起新生一般。

这就是一个学者,和前世的自己如此相像。

在老夫人的院子吃过午饭,老夫人才放人。

云亦染回到畅愉院,而绿倚和红绯都在畅愉院候着。

“主子。”

“鸣琴那边可通知了?”

红绯点了点头,声音轻缓而舒服。

“那边的暗道已经打开。”

云亦染看了看绿倚,皱了皱自己的眉,那好看的柳叶眉,带上了几分纠结之感。

“主子,我要去。”

绿倚一张鹅蛋脸,还有着几分稚嫩的脸上,眸光异常的坚定,灰褐色的瞳孔,带着一股不服输的劲头。

“我想想。”

云亦染并没有立刻答应。

毕竟岳阳郡的事儿,刚过去几天,绿倚还真的不适合出现。

“主子,那天我没暴露在面前,他们不会看出来的。”

云亦染没有说话,坐在红木椅子上,看着自己绘制的图纸。

“主子,那次您也参加了,您比我更显眼。”

绿倚耸了耸小鼻子,她还不是放心不下主子吗?

那岳阳郡的人可不是傻子。

如果这次主子再出事,不可能会关到刑部。

主子不能出事。

“他们没有那个机会。”

云亦染抬头看着绿倚。

绿倚看到那漆黑的眸子,深浅的光芒,印在眸子上,让她感到后背发凉。

“是,主子。”

绿倚弯腰行礼。

“想去可以。”

在绿倚认命的时候,云亦染却又缓缓开口了。

声音如泉水一般,叮当而响,但却带着几分缓慢和悠长。

“真的,我可以去?”

绿倚立刻抬头,那肉乎乎的小脸上,带着明显的笑意,小虎牙微微外漏,有着几分不可拒绝的可爱。

“发生意外,你第一时间撤退,不用管我。”

绿倚有几分迟疑,但咬了咬牙,点了点头。

“行。”

云亦染懒洋洋的挑了挑眉尾,心中暗自一笑,其实四色里,最不服管教的就是绿倚。

绿倚还带有几分小孩心性,带着几分贪玩,还有几分冲动,这些都需要慢慢磨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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