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1 / 1)

“我需要一个极度安静的环境。”

云亦染看向灰衣老者,灰衣老者点了点头,刚要走出房间,却微微的停了下来。

“如果宿巫脱离了主体的控制,主体会如何?”

“对主体没有什么影响,不过主体就断掉了续命,本是两个生命力供给一个生命力,断掉了就要靠她自己了。”

云亦染将所有的情况都说了出来,其实就算神医谷谷主不同意,她依旧会救。

紫铃的生死,对她而言,没有任何意义。

“明白了。”

灰衣老者拉开门,走了出去。

“谷主,怎么样?是不是能给铃儿治病?”

灰衣老者抬头看着三长老,那双平淡的眸子,少见的带了几分黑雾,让三长老有一瞬间的呆愣。

“老二,派人将摘星院围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进入。”

“是。”

“谷主,您这是什么意思?铃儿的命不是命吗?”

三长老此刻急了,他虽然有众多女人,但他只有铃儿这一个女儿啊。

“那在老三的心里,星歌的命,就可以随意丢弃?”

老者那双眼睛充满了凌厉,他可以容纳他的野心,他可以容忍他的违背,但他要残害儿子的命,他是断断不会允许。

“我……”

三长老被老者的眼神吓了一跳。

灰衣老者拂袖而去,二长老更是派了人,每步一人将整个院子都围了起来,而且用的人都经过特意的挑选,将三长老的人都剔出去了,就怕节外生枝。

洛星歌的天赋和实力,都是神医谷之最,是神医谷不容有失的存在。

云亦染写下了一张药方,交给了川贝。

“这张药方亲自交给谷主,瞒着三长老的眼线。”

“是。”

川贝拿着药方走出了院子,此刻他是唯一一个,能在摘星院来去自如的人。

“凤棋,这个药方的药,需要你去找。”

“明白。”

凤棋点了点头,这是一阴一阳两张药方,治病的药方在凤棋手上,而川贝的药方只是一个幌子,云亦染不会拿洛星歌的命赌。

而云亦染用银针,在为洛星歌刺穴,那手中的红线已经停止了,不再向前迈一步。

“主子,药煎好了。”

凤棋将药汤端了过来,云亦染点了点头,用软软的锦缎,沾了药汤,敷在了洛星歌的各个穴位。

那一股股白烟,从洛星歌的头上不断扩散。

手中的红线若隐若现。

而此刻的紫铃,脸上被白布缠着,猛然吐了一口鲜血,手心的红线居然在缓缓消失。

“这是怎么回事?”

三长老看着女儿的样子,眼睛通红,他此刻已经顾不了太多了。

“谷主那边的药方,只是舒筋活血的药方,不会有这么大的反应啊。”

“情蛊动,宿巫在挣脱情蛊。”

三长老的眼睛一紧,“不好,中计了,召集人手,给我杀进摘星院。”

“是。”

必须阻止给洛星歌治病,不然死的就只能是铃儿。

三长老一脉已经召集完毕,想要杀入摘星院,却没想到在摘星院的门前,谷中弟子都守在这里。

谷主更是站在众人前方,看着气势汹汹而来的人,眼睛中的失望若隐若现。

“老三,你这是干什么?”

三长老看着众人,嘲讽的笑容就这么印在脸上。

“我干什么?谷主不是已经算到了吗?”

“老三,你想好了?”

神医谷谷主凝视眼前,神医谷本就教导弟子,不可弑杀。

没想到今日,弑杀的对象,居然是谷中弟子,自相残杀。

“杀。”

三长老什么都没说,一挥手,他身后的弟子们,就已经拿着武器上前。

“谷主。”

二长老上前一步,看着谷主满脸的失望神色。

“迎战。”

最后老者两个字高扬,让他身后的弟子们浑身一震,每个人都取出了武器。

“洛叔,音门前来支援。”

这个时候一个娇俏的声音,从外走了进来,音门的每一个人,均是一身火红的纱衣。

“洛叔,剑峰前来支援。”

司苶带着一队青衣人前来,只有带头的他,一身火红的大袍,有着几分玩世不恭,却没有丝毫的女气。

“好。”

谷主高喊一声,因为音门和剑峰的支援,三长老的人很快就被按住了,也许神医谷的人有留手,但音门和剑峰的人没有丝毫留手,面对的每一个敌人,不死就伤。

他们一个是洛星歌的好兄弟,一个是为逍爷报仇,怎么会不下狠手?

“老三,你不该动星歌。”

“老家伙,说得轻巧,洛星歌在,我们这群长老,何时才有出头日?”

说得好听是神医谷长老,说句不好听只是神医谷的高等下人罢了。

“星歌并没有留在神医谷的心。”

老者却摇了摇头,看着三长老,他的年岁已高,早就看淡了这权势和地位。

“呵呵,没有留在神医谷的心?偌大一个神医谷,他怎么会?”

“三叔,我本就不想留在神医谷,与其被困在一个地方,我更想游历四方,况且我有了想守护的人,我的一生只想守护她,看她能够幸福快乐。”

这时一个虚弱的声音,在众人背后的院子中响起,在川贝的搀扶下,那只穿了一袭里衣的男子,就这么从屋内走了出来。

他天生冰冷,能够入心之人很少,以前只想不让父亲失望,后来去烈京,遇到了那个灵动的少女,即使她的幸福并不是自己,他也想在暗中守护。

但他却伤了她,看着她满目浅笑的离去,他的心仿佛就这么走了。

“怎么会,怎么会?”

“三长老,小姐她……”

“铃儿怎么了?”

“咽气了。”

传话的人身体一抖,眼神中带着惧怕。

三长老如一条疯狗一般,飞身而起,直直的迎向了洛星歌,洛星歌就这么立在那里,他刚刚醒来,本就没什么力气,大家都没有反应过来,司苶提剑耳上,却因为距离太远,慢了一步。

音无邪的仙音铃已经开始晃动,只是她的干扰也只能阻挡一下而已。

那满是鲜血的大掌,马上就要到达洛星歌的眼前。

就在这时一把长剑,从洛星歌的肩膀旁刺出,和三长老的大掌正好对上,一袭青衣的身影,在洛星歌的背后走出。

“这么想杀我二弟,当我是死的?”

宁谦诀到了。

他要处理济王以及凌太妃,本就晚上了一些,而在路上又收到了云御凡的信,这才晚到了好几天,没想到却恰巧发现了这一幕。

而屋内一袭洁白身影,也走了出来,只是比宁谦诀晚了一步而已。

但那三根银针,却没有丝毫的迟到,两根银针扎在了三长老的眼睛上,一根银针直直的扎入了眉心。

三长老就连宁谦诀的话也没听到,直直的向后倒了下去,落下的地方激起了一地的尘土。

“你怎么来了?”

云亦染对于宁谦诀的出现,有几分惊讶和不解。

“你来了,我就跟来了。”

宁谦诀毫不顾忌颜面,在路上的这几天,他想清楚了太多,他志本就不在皇位,但这一声他想守护的人,却只有一个云亦染。

追媳妇的路上,要脸干嘛?能吃吗?

云亦染眼睛微微眯了下,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了川贝。

“还不扶着你家少主进屋?我废了那么大劲,可不想砸了招牌。”

云亦染扫了一眼川贝,但却没有看洛星歌和宁谦诀。

转身就回了房间。

这个家伙过来了,自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了,看来也没什么要隐瞒的了。

“三妹。”

洛星歌被扶着,缓缓的走入了大厅,正好看到坐在椅子上喝茶的人,他语调很轻,怕是惊扰了云亦染。

“二哥。”

云亦染将那蝴蝶面具摘下,露出了一张熟悉的脸,虽然棱角硬朗了几分,那也是易容的结果。

宁谦诀直接走入屋内,坐在了云亦染的旁边,仔细的拨着葡萄皮,随后放入云亦染前面,那干净的小碟子上。

“喂,你怎么猜到是我?”

云亦染才不相信,这家伙那么能猜。

“小叔叔告诉我的,说你去了神医谷看诊,加上以前我的冰魄针送过去,却没有人接诊,就有了猜测。”

宁谦诀没有任何的停顿,脸上也没有任何不好意思。

凤棋捂着嘴,看着一脸无奈的主子,心中有几分好笑。

谁能想到堂堂的皇上,居然如此不要脸?

还小叔叔,谁是你小叔叔?

“小叔叔。”

云亦染撇了撇嘴,看来家里还有个出卖的人。

远在烈京的云御凡,狠狠的打了一个喷嚏,继续苦命的看着奏折。

他此刻后悔死了,宁谦诀那个不要脸的,去中立之地追媳妇,却把烈京一大堆事,都堆在了自己这,这是什么人啊,世界上怎么有如此不要脸的人?

三个人旁若无人的聊着,灰衣老者从外面走了进来,神医谷百年的和平,没想到今日被打破了。

“洛天谢过阁主。”

老者走到云亦染的前面,微微弯腰。

云亦染快步站起,双手轻轻微托。

“洛谷主客气了。”

灰衣老者直起身,他就洛星歌一个儿子,真心感激。

“让父亲忧心了。”

洛星歌看着年迈的父亲,为了自己做到如此地步,内心微微酸涩。

灰衣老者摆摆手,面前的这个男人,是自己引以为傲的儿子。

“总感觉阁主在哪里见过。”

灰衣老者看着云亦染,以前云亦染带着面具,倒是没有这种感觉,但他的眉眼仿佛有记忆中的痕迹,却一时想不起。

“我和谷主从未见过,谷主怕是认错人了。”

云亦染却笑了笑,宁谦诀看没有自己的事儿,就老实的坐在那,拨着一个个的紫色葡萄。

云亦染极喜欢吃葡萄,但又嫌弃麻烦,所以她很少动葡萄。

“上了年纪,记忆有些模糊了,你们聊着,我去处理下谷中事物。”

洛天哈哈一笑,大步走了出去,神医谷可是一团乱麻,三长老的人要安置,弟子要安抚,还有哪些损坏的东西,都要收拾。

“二哥,你的身体还很虚弱,多多休息。”

云亦染对洛星歌点了点头,刚要提步迈出,洛星歌的声音有着几分急促,是他从未有过的样子。

“三妹,你恨二哥吗?”

云亦染前行的脚步停了下来,看向一脸忐忑的洛星歌。

缓缓的摇了摇头,“二哥,你早就知道情巫的存在,是吗?”

洛星歌停顿了下,随后这才点了点头。

情巫存在,紫铃死,洛星歌更加没有命活。

即便这样,二哥依旧只是清冷的站着,并没有阻止自己,放过紫铃是自己的选择,她从未怨过。

“二哥,我从未恨过,甚至从未怨过你。”

云亦染一双眸子,清澈如水,荡着波光,格外真诚。

洛星歌浅浅勾唇,点了点头,不再说话。

“喂喂喂,我拨了好久的葡萄。”

宁谦诀端着小盘子,一脸笑意的递了过来,云亦染看着一堆葡萄,绿绿的颜色。

“凤棋,端上。”

吩咐完凤棋,就转身离开了,那轻勾的唇角,那如月牙儿一般的眸子,显示了她此刻的好心情。

“主子,你喜欢皇上。”

回到屋子内,凤棋看着此刻眉开眼笑的主子,轻轻的叙述了一句。

云亦染点了点头,净手后抱着那个小碟子,坐在了床上,歪着脑袋。

“是呀,应该是喜欢吧。”

“洛少主也喜欢主子。”

云亦染抬头看了看凤棋,不出一语,只是浅笑着摇摇头。

以前她不懂,但被宁谦诀强势打破了壁障后,她明白了什么是喜欢。

此时的她自然明白了,二哥怕是喜欢自己,但她的心里已经装了人啊,她给不起。

“我休息了。”

云亦染将小盘子放在桌上,净手后趴在床上,声音是发自鼻音,不在说话。

“大哥怎么会过来?”

“来寻三妹。”

屋内的两个男人,均是玉树临风,一个如雪山之巅的冰莲,一个如银河闪烁的星光。

每一个,都是凤毛菱角的存在。

“大哥,三妹不适合皇宫,她不是金丝雀,困住她,她就少了笑颜,她更喜欢自由。”

宁谦诀懒懒的靠在椅子上,那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的敲击着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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