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6(1 / 1)

从老宅回来,林淮安的脾气又变得很差。

他说不想吃晚饭,陈墨就从厨房拿了份炖乌鸡汤过去,林淮安看着装鸡汤的碗,情绪忽然阴郁下来,一把将鸡汤打翻在地上。

书房里顿时飘满了鸡汤浓郁的香味。

陈墨见状,抽了纸抽过去,帮他擦拭书桌。

林淮安一把握住陈墨胳膊:“出去。”

“淮安,”陈墨手腕被他攥的生疼,她挣扎着想抽出手来,动作间,触及他眼中的目光,陈墨吓了一跳,也顾不上考虑自己的不舒服了,“你怎么了?”

他的情况看起来一点都不好,陈墨另一只手去探林淮安的额头:“不舒服吗?”

陈墨的温声软语像一阵清风,抚在林淮安焦躁不已的心头,他喉头微动,放开她手。

记忆里那些片段慢慢走远了,母亲临终前喝下的那碗乌鸡汤腥气浓郁的味道忽然变得悠远,林淮安解开两颗衬衫纽扣,沉沉呼出一口气来,他转身去看,陈墨正开了书房的窗户帮他通风。

她手腕上青紫一片,是他刚才失控弄出来的。

“你过来。”林淮安叫她。

尽管发生了这种事情,陈墨也并不害怕他,她走过来,裙角还残留着乌鸡汤的痕迹,林淮安看了眼,捉过她手:“疼吗?”

“有一点。”陈墨安安静静的,由他握着她手。

“我让人叫医生过来。”林淮安按下号码,未等陈墨拒绝,已经叫了人。

医生来的很快,而且极为专业,书房里的一片狼藉已经被佣人打扫干净了,医生顶着林淮安的视线也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只是帮陈墨看了手,拿了两管药膏,嘱咐陈墨按时抹上就可以。

“你看,医生也说没事的,”陈墨转动手腕,已经不觉得很疼了,现在只是看起来比较可怕而已,她刚才特意去换了件长袖的衣服,现在把袖子放下来,伤处就被遮盖掉了,“淮安,你不用担心我。”

“嗯。”林淮安收回目光,一句“抱歉”哽在心头,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是蒋镰瑜放在自己身边的人,他怎么对她都不过分的,可是……

林淮安看着陈墨那双清澈的眸子,第一次觉得,这场婚姻,也并非一无是处。

晚上睡觉时,陈墨又像刚结婚那两天一样,过来抱着他腰,靠在他怀里。

林淮安看她轻车熟路钻进被窝里,顿了顿,想到两人晚间的矛盾,没有出声制止。

陈墨换了轻薄的睡衣,胳膊上的伤处暴露无遗,林淮安偏头去看,她脖子上的痕迹,倒是已经消失的干干净净了。

他鬼使神差地帮她揉着胳膊:“擦药了吗?”

“嗯。”陈墨在他怀里点点头,顺势往他胸前蹭了蹭,“按照医生说的方法擦的。”

“淮安,”陈墨仰头看他,然后在他下巴上轻轻吻了下,“你在担心我吗?”

林淮安收了手,关掉灯:“睡吧。”

陈墨悄悄笑起来。

两天后,陈墨有个惊人的发现。

林淮安竟然穿上了她织的那件毛衣。

这件毛衣不是给了梁荆吗?

陈墨满心好奇,便趁着林淮安在书房忙的时候,截住了前来送资料的梁荆。

梁荆为这件毛衣可是费了不少心思,他看得出来,林总有些后悔随手把太太织的毛衣送给了他,可木已成舟,尤其以林总的性子,这句后悔是怎么都说不出口的。

所以他绞尽脑汁,把洗干净的毛衣用商场的袋子包装一番,悄悄和林淮安的其他衣服放在一起。

现在太太来问他,林淮安为什么又穿着这件毛衣了,梁荆真是不知道怎么说。

“您可以去问问林总。”

“他才不会告诉我。”陈墨心里开心,嘴角翘起来,“是淮安跟你要回去的?”

“呃……”梁荆心里叫苦不迭,这该怎么答,工作再忙他都不惆怅,可是一旦牵涉到老板的家事,再给他十个脑袋,他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尤其林总娶陈墨,还是因为蒋镰瑜的关系。

“好吧,”陈墨性格温软,见梁荆不说,也并不为难他,“那我再买一件送给你好了。”

“不用不用,谢谢太太,我对毛衣过敏,穿不了,穿不了。”梁荆急忙推脱。

他想了好几天,明白了几件事,现在可不敢收陈墨送的衣服。以前他经常等在书房外,林淮安从未觉得有任何问题,直到他在书房门口见了穿着睡衣的陈墨,林总马上把他拎到了书房里面。林总之前从未关心过他的私人生活,直到他穿上了陈墨织的毛衣,林淮安马上来问他什么时候结婚,这些还不够明显吗?

梁荆想着,一抬头看到陈墨笑意盈盈,他心里咯噔一下,马上往二楼方向看,触及到了林淮安的目光。

梁荆:……

“噢好吧。”陈墨点点头,不为难梁荆了。

来到二楼书房,梁荆敲门进去,看着林淮安正在改什么文件,他把手里的汇报文件递上去:“林总,这是您的文件。”

林淮安身上,果然正穿着那件毛衣。

“林总,”梁荆清清嗓子,“刚才太太问我,这件毛衣的事情。”

林淮安面无表情:“什么毛衣?”

梁荆不敢再说话了。

“林总,我今天下午能不能请半天假?”梁荆迅速头脑风暴,“我女朋友公司有个活动,说是可以带家属,她想让我过去一起参加。”

林淮安抬头看他:“这是你第一次为了私人事宜跟我请假。”

梁荆在工作上向来都是兢兢业业,从不会公私不分。

梁荆心里苦啊,他还不是为了洗刷掉林总这莫名其妙的醋味才临时想的借口么:“林总您也知道,我还打算明年求婚呢,这次她主动叫我了,我要是不过去,后面日子也不好过。”

林淮安蹙眉:“去吧,下不为例。”

“哎,谢谢林总!”

“对了,今天的晚宴呢?”林淮安看他一眼。以前各式晚宴,都是梁荆陪着林淮安去参加的,他从没有带过其他女伴。

梁荆刚才急着挣脱林总的醋意,倒是忘了这事了,不过……

林总你现在是有老婆的人呐!

梁荆看着林淮安,欲语还休。

“直说。”林淮安揉着太阳穴,他不喜欢拐弯抹角,梁荆这是在明知故犯。

“您毕竟刚刚新婚,带着太太去参加的话,可能会更好一点。”

林淮安右手食指无意识敲击着桌面,隔了很久,梁荆才听到他说:“你去忙吧,我自有安排。”

——

陈墨没正经参加过晚宴,以前林家老宅有这种活动的时候,她可以在后厨吃到许多好吃的,但没去过前厅。

看着身上这件漂亮繁复的裙子,陈墨老老实实坐着,任凭化妆师在自己脸上涂抹。

她底子好,化妆师动作起来也就快了许多。

林淮安过来的时候,陈墨已经收拾好了。

她伸手去碰胸前那条项链。项链有些重,但戴着很舒服。

林淮安也换上了礼服,他看到陈墨傻乎乎的模样,没忍住道:“你今晚要是敢给我丢脸,就把你也丢到外面去。”

一旁的化妆师造型师都低着头,假装什么都没听到,房间里火/药味这么浓,他们生怕看到新婚夫妻大打出手的画面。

结果下一秒钟,所有的火/药味都被太太一句话消弭于无形了,陈墨走过来,亲昵地搭着林淮安的肩膀:“我会很乖很乖的。”

林淮安是在中场的时候才带着陈墨过去的,这种场合,他能来参加,已是给足了对方面子。

主办方热切地迎上来,端着香槟就要敬林先生林太太。

陈墨没喝过酒,正踌躇着,触及到林淮安警告似的目光,她把香槟放回盘子里,笑的落落大方:“抱歉,我不太会喝酒。”

对方自然不好强求。

主办方一离开,其他人也一簇一簇的往上涌,基本都是冲着林淮安来的。

陈墨本来都要被这些人挤出去了,然后林淮安就牵住了她的手,让她靠在他轮椅后面,帮他推着。

那些人本来也不是冲着陈墨来的,见到她,顶多夸几句漂亮,再恭祝林淮安新婚快乐。

林淮安应付了几轮,让陈墨推着他去外面透透气。

大厅后面有个小花园,此刻黑漆漆的,却有种风景月下独好的气韵。

陈墨穿着高跟鞋站了这么久,早就累了,于是从后面趴在林淮安肩膀上,脸蛋也蹭着他的撒娇。

林淮安正考虑五分钟后推开她,忽然听到旁边假山后传来的声音,男女交替粗/喘/呻/吟,在做什么不言而喻。

陈墨这个傻瓜却还要问他:“淮安,我听到有人在说话,很难受的样子。”

那两个人大概太过热火朝天,没听到陈墨的议论声,陈墨便继续靠在林淮安旁边问他:“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不用,”林淮安一把将陈墨扯过来,轻松将她抱在怀里,“他们没事。”

在林家老宅时被他这样抱过两次,陈墨现在知道了,这样抱着时,林淮安的腿是不会难受的,于是她心安理得搂住他脖子,借机给自己疲惫的双脚一个舒缓的机会。

可是下一秒,林淮安却忽然又变了脸色,他紧紧盯着陈墨的脸,呼吸逐渐加重:“这可是你自己送上门的。”

“嗯?”陈墨瞪大眼睛要问他什么意思。

下一秒钟,她的疑问和呼吸,一起消失在他热切的吮吻中,恍惚间,天旋地转,远处像有烟花炸开,格外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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