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心疼(1 / 1)

姜鸾还没来得及娇嗔两句,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轻咳。

来人竟是宋氏。

“见过大哥大嫂。”宋氏没想到会在此撞见兄嫂的亲密之举,有些意外,但面上也未见尴尬,只不卑不亢的行了个礼,便挥手让身边跟着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姜鸾连忙从晏承淮怀里挣出来,虽然已经成亲,但被宋氏撞见先前亲昵的一幕,仍然有些不好意思。

她施以回礼,低声问道:“二弟妹客气了,不知找我们有何事?”

先前她在姜霁兰和定国公面前落下那么一番毫不客气指责的话,便是他们肚量再大,也不会派人找自己回去的。更何况他们俩本就不是什么能容忍之人。

宋氏此时追过来,只怕是自己有事相问。

而宋氏此刻见姜鸾很是客气,也不像先前在公婆面前那般咄咄逼人,心里明白了几分。

这定国公府不像外人看起来的那般和睦,大哥大嫂跟公婆和自己的夫君不太对付,但姜鸾看起来不是蛮不讲理的,没有将那火气一并撒到自己身上来。

想到此,宋氏便也直说了,她盈盈一笑:“大嫂,你今日提到的那个姜莺,我年前也曾有耳闻,确实有不慎落水被我们二爷救了之事。你觉得,她若是进定国公府,我这婆婆会给她什么样的名分?”

宋氏是个聪明的,半点不提姜鸾和姜莺的关系。

也不试探,直点姜莺进府之事。

她虽只嫁进来一天,但将这定国公府的形势看得很清楚。在这家里,有关晏承江的一切,他自己说了不算,要听姜霁兰的。

姜鸾虽不喜晏承江,但和宋氏也无冤无仇,此刻听她这般问,便道可惜了。宋氏将这一切看的通透无比,这样一个聪明的人,竟也要扯进这乌烟瘴气的定国公府中。

“二弟妹,我能告诉你的,只有一件事。”姜鸾声音温婉柔和,丝毫不见先前在定国公和姜霁兰面前表现出来的淡漠,“你那婆婆从前便对我这二姐姐喜欢的紧,手上有什么好东西,不外乎都给了姜莺。”

“别说这定国公府的几个庶女,便是晏承江,也不一定有。”

“在她心里,没有谁的地位能超过姜莺。”

除了,她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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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色已深,明烛燃起。

姜鸾眉头微蹙,仍然持着手里的白色棋子,犹疑着到底该下到何处。

这是她白日里闲着无事和晏承淮对弈留下的棋盘。

这一场厮杀酣畅淋漓,但是让她心头起了怀疑,世子从前和她下棋是否一直都是藏而不露?毕竟前世下过那么多场,两人都是势均力敌,怎的一成亲,他便将自己围剿得无从下手。

“姑娘……”绿棠看着姜鸾一直苦思,想要开口提醒姜鸾该歇息了,却被晏承淮打了个手势阻止。

绿棠只道新婚夫妻之间大概都如世子跟姑娘这般甜蜜,便笑着掩了门,退出去不再打扰他们二人。

晏承淮依旧坐在轮椅上,也不靠近姜鸾,只推着轮椅到一旁的静静看着。屋子里一片静谧,等红烛都快燃尽了一半,他手里的书页也快翻完,抬眼却瞧着姜鸾依然紧锁着秀眉,思索这棋局该如何破解。

晏承淮摇了摇头,将手里的书合上,轻轻放在桌案上。“你呀,若是还不睡,这天怕是都要亮了。”

他静静地陪着姜鸾,却并不提这棋局到底该如何破解,阿鸾那般聪慧,若是真直接教她,那才是瞧不起她。

“还不是都怪你,害得我想到现在。”姜鸾想得脑仁都有些疼,此刻听见晏承淮这么说,便故作生气地将棋子扔进棋盒。

但实际上,手里却小心翼翼的将棋盘收好,留着明日再做研究。

“是是是,都怪我。”晏承淮起身帮她收拾棋盘,一边凑过去笑着询问:“那么阿鸾,你现在可愿意陪为夫就寝了?”

温热的气息扑在脖颈上,让人的脸颊不自觉的绯红。姜鸾被晏承淮从身后环住,微微挣了两下,便落入他的怀中。

晏承淮眸中带着笑意,细密的吻落在姜鸾发间。

不知道什么时候,衣衫也半褪开来。

姜鸾被他吻得情动,然而手指却不自觉的紧了紧,她害怕自己出现像昨夜一样的反应。

可是前一夜都已经那般亲密,这一次若是再躲躲闪闪……有些说不过去。

姜鸾心里暗叹一声,或许,只是自己不习惯呢?她存着侥幸,闭上眼,手指微颤,等着下一步的来临。

“嘶……”没有等到该来的,倒是听见耳边晏承淮倒吸了一口气。

姜鸾连忙睁开眼,只看见晏承淮一手捂着膝盖,脸上也带着疼痛之色。

姜鸾一下子就紧张起来,“怎么了?可是腿疼?”她说着翻身坐起来,也顾不得给自己披件衣服,“快让我看看。”

“没事,没事。”晏承淮一边往后躲闪,一边推脱。

“你脸色都白了,还跟我说没事。”姜鸾急得赤脚下榻,伸手便去卷晏承淮的裤腿。

“阿鸾!”晏承淮连忙一把将姜鸾捞起来,把她牢牢地按在榻上,“我没事,真的……只是刚刚用了力,这腿一时有些吃不消。”

可是终归是晚了一步,姜鸾愣住了,她还是看见了他那条伤腿上的伤痕。

有旧的,有新的,纵横交错。

姜鸾幼时也曾见过大伯父身上的刀伤,可他毕竟是武将啊。

晏承淮呢?

新的伤痕还可以解释,是这一回去嵩山治腿留下的,而且也在渐渐消褪。可是那些旧的伤口呢,经年累月都无法消散,依旧那么狰狞,难道是在他幼时就留下的吗?

他断腿的那年,才七岁啊……那个时候为什么没有人知道给他找些祛疤的药膏,为什么没有人想到带他去寻医救治。

对了,那个时候,绍敏郡主逝世,定国公府已经是姜霁兰当家做主。若是定国公府只有他一个子嗣,定国公或许还会在意一二。

可是,那时姜霁兰已经跟杜姨娘一起偷梁换柱来了晏承江。

一个健康的二儿子,和一个已经废了腿的大儿子,定国公这心,早就偏了。

姜鸾想着想着,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

晏承淮看着姜鸾这样,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却还是忍住了。直到觉得姜鸾的情绪稳定下来,这才开口轻声的问,“阿鸾,是不是吓着你了。”

姜鸾连连摇头,她怎么会被晏承淮的伤痕吓到,她只是心疼。

“没关系,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晏承淮伸手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早就不疼了。”

姜鸾抹干净眼泪,低声埋怨,“你就哄我吧,刚刚不知道是谁疼得倒吸了口气。”

“这不是在嵩山治腿留下的新伤口么,还没有全部恢复好。”晏承淮顿了顿,轻声说:“怪我,有件事一直瞒着没跟你说。”

姜鸾抬了抬头,“嗯?”

“在嵩山的时候神医就说了,我这腿还未全好,除了练习走路,其他最好不要作力,包括……咳……行房。”到最后一句,晏承淮的声音明显地小了下来。

“晏承淮!”姜鸾一听这两个字,顿时羞得耳根子通红,竟急得头一回直呼他的名字。

“哎,阿鸾,好阿鸾,你别气。”晏承淮连忙抱住姜鸾,连声哄着,“我这不是因为太想跟阿鸾在一起了,所以新婚之夜才没有忍住么。”

姜鸾气急,“昨夜也就算了,那今天呢!”

晏承淮抬头望着阿鸾,目光不转,眼中温柔得像是能够融化春雪,声音也如水般细腻绵长,“因为昨夜没成,所以今日又想着亲近你呀。”

明明是那般面红耳赤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却不知为何只让人从心底泛着甜蜜。

姜鸾想要说他两句,想要质问他为何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想要告诉他来日方长,她等得起。可是看着晏承淮这般模样,看着他的双眸,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承淮……”姜鸾觉得眼角酸涩,有什么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其实不能圆房的主要原因还是出在自己身上。

若不是自己,昨日早就……

“阿鸾,别这样。”晏承淮伸手抹去她还没来得及落下的眼泪,也打断她那些不该再有的自责的心思,“若是让岳母知道成亲以后我总是让你哭,明日里还怎么敢回门。”

他说着抿了抿唇,黑眸中流露出一丝失落的情绪,“而且,这本就是我的错……是我……委屈你了。”

姜鸾摇摇头,扑进晏承淮的怀里。她不委屈,能跟晏承淮在一起,已经再满足不过,哪里又会有什么委屈呢。

姜鸾没有看到,晏承淮从昨夜起,到现在才真正露出如释重负的表情。

他知道,若是将这不能同房的原因归结在姜鸾身上,她定会日日自责,或是像今天这般逼着自己接受。

他不愿看见这样的阿鸾。

他想靠着时间,一点点的将那过去的伤痛抹平,而不是在她心中的伤口还未愈合的时候,就将它扒开,血淋漓地再伤上一次。

所以,他只有将这责任揽到自己身上来,只有让原因归结在自己身上,只有这个样子,一心一意为他着想的阿鸾才不会有任何的压力。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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