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了!你有必要将一切都推到一个死人身上吗!”钟锦溪终于忍不住了,出口喝道。
“你是在心疼他吗?!哈哈哈,可惜他早就死了!再也回不来了,你就待在这里好好的缅怀那姓季的吧!”沈幕蓦然激动,嘲笑道,继而避过了钟锦溪,一个人回了卧室,留下了钟锦溪一人在客厅之中。
而钟锦溪,也默默的流着眼泪,时而悲痛,时而苦笑,整个人瘫软在地上,似喜似悲,似怨似怒。
原来竟是如此,这样的一幕看下来,锦瑟虽然不能保证她所有的都知道了,但最起码知道了一件事——钟锦溪和季轩发生过关系,这件事让沈幕很介意,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个状况。
可是,这件事在她看来,根本怨不到钟锦溪,沈幕又怎么可以将怒气发泄在钟锦溪身上?要知道,本质上来说钟锦溪也是个受害者啊,而且,季轩是以沈幕的身份和钟锦溪在一起的,所以当时的钟锦溪根本就是受蒙蔽的,毕竟在她眼中,季轩就是沈幕,沈幕还是沈幕。
是以,就算发生了关系,也绝对与钟锦溪无关,再者说,即便他们有了关系,可那身体却还是沈幕他自己的啊,既然如此,沈幕还有什么好计较的。
这种背叛最多称的上是精神背叛,不,甚至连精神背叛都没有过,因为至始至终钟锦溪爱的都是沈幕啊,这一切都只不过是个不小心的错误罢了。
她就是不明白沈幕为何就想不通呢,他没有选择安慰同样受到了伤害的钟锦溪,反而对她恶语相对,这不得不让她怀疑沈幕对钟锦溪爱的真假了。
就算她不否认,在这个时候,还不是一二十年后的社会,男人对贞洁这种事很看重,就算沈幕对季轩与钟锦溪之间的事很介意,但是,却也不代表着沈幕就可以这样对待钟锦溪啊!
明明都该好好的,却又偏偏因为这样一件事又产生了隔阂,这样真的是真爱吗?
钟锦溪哭的很伤心,让锦瑟不由自主的跟着悲切,开始谴责起沈幕。
锦瑟从沙发上跳了下去,脚步还有些不稳的走向了钟锦溪,她想拉她起来,她想安慰她,小手却只是从钟锦溪的身体中穿过,眼睁睁的看着钟锦溪被穿过的那部分被打散,而后复又聚集起来。
她对钟锦溪说,我们不要哭,这不是你的错。
她说,我们应该去找沈幕问个明白,他凭什么这样对你。
她说,沈幕既然这么伤害你,那我们就甩了他,再也不理会他。
她说,
……。
她对着钟锦溪说了很多,可是,钟锦溪听不到,什么也听不到,她在哭,一直在哭,直到最后哭不出来,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呆滞的望着天花板,一动不动。
似没了生命的娃娃。
她是绝望了,伤痛了。
锦瑟心里很沉重,很闷,很难受,她看着也想哭,却哭不出来,反倒是莫清逸看到了她那副要哭不哭的模样止不住的嘲笑。
锦瑟看着莫清逸那没心没肺的嘲笑,也不理他,她就是知道莫清逸是个没良心的,这个时候还有闲心嘲讽她。
如此,整整一夜,钟锦溪就在地上躺了一夜,毫无生息的模样。
“锦溪!锦溪!”天才蒙蒙亮,光影透着阳台映了进来,卧室的门猛然打开,沈幕冲了出来,望着在地上躺着的钟锦溪,又一瞬间的净额,继而直奔向钟锦溪。
现实间的时间与幻影的时间并不同步,此刻的时间在现实中应该是下午,或者说是傍晚时候,但在幻影中现在已经是第二日清晨了。是以,说起来锦瑟并没有熬上一夜时间,可又由于她本身是处于幻象中,一夜也算是熬过来的。
所以当她看到沈幕从房间里冲出来时,对沈幕绝对不是有好感可言的,让一个爱他的女人伤心至此,整整一夜未眠是什么概念!而他又有何面目在此刻来面对钟锦溪。
锦瑟对沈幕怒目而视,只是他却看不到,也感受不到。
“锦溪,我错了!是我错了!是我不是人!我不该这样说你的,是我酒后失语,是我该死!”沈幕一身狼狈,双腿跪在钟锦溪旁,双手抱起了无声无息,满心伤痛的钟锦溪,不住悔恨道。
他还记得刚刚做了个噩梦,梦到他对他最爱的锦溪发了脾气,还用激烈难听的话语伤了锦溪,看着锦溪那绝望的眼神,他觉得心都要碎了,让他以为锦溪不要他了,不由得让他从梦中惊醒,大口的喘着粗气。
可闻着自己一身酒气,再看着自己那泛着褶皱的衣服,他突然记起了昨天的事!那不是梦!
他到底是干了什么事啊!竟然这么伤害了锦溪!顾不得其他,他冲出了房间,他现在只求锦溪能够原谅他!
沈幕身上的衣服还是昨日那身,因为睡了一夜而皱皱巴巴的,双目中泛着血丝,上唇处的嘴边更是在一夜之间冒出了青须点点,头发也因为一夜的休整凌乱不已,让他整个人看起来颓废无比。
看着沈幕这幅紧张后悔的模样,锦瑟本来还有怨恨的话语,却只能堵在嘴边,再也吐不出来。
这一切怨谁呢?谁又说的清呢。
不知道。
怨沈幕吗?是,他有错,可看他现在这样子还有心去责问吗,况且,站在他的角度,不甘心也不奇怪。伤害已经造成了,无论怪不怪也已经没了必要。
“锦溪,求求你,不要不理我,是我错了,是我不识好歹,你打我骂我都可以,只求你不理我!”再看到锦溪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他的心就慌了,现在他发觉即便他搂着锦溪,锦溪都不再给他一丝回应,甚至那空洞的眼眸都不再看他。
“锦溪,我错了,我真的错了,你应我一声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会犯这样的错了!锦溪,求你原谅我啊!”他不住的祈求道,呼唤道。
钟锦溪还是不为所动,僵着身子,宛若没了呼吸的人。
直到,一滴,又一滴的水珠砸在了钟锦溪的脸颊,她那木然的眼睛终于动了,聚了神,望向那留着眼泪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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