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提尔镇外,一辆疾驰的拉货马车后面,跳下了一名男子,“呼,终于到了啊!”他长出了一口气,拧了拧他的脖子,传出了咔咔的声响,接着他看向了夕阳下的小镇“还不错啊!”说完后面带笑容走向了小镇。
入口处,两个卫兵的枪尖将他拦了下来,“站住,哪儿的人啊?”他停下来看着面前的卫兵“两位军爷,曦城,曦城”,“曦城?呵,看你这穷酸的打扮可不像啊?”卫兵轻蔑地说道。
男子低头看了看自己,一块陪伴了他许久的灰色破布遮住了全身,上面脏兮兮的落满了浮土,又挠了挠自己的头,乱糟糟的,还有两根稻草棒子,更糟的是那飘下来的雪花。
他苦笑着抬起头“我只是一个苦修的信徒,听说镇里有座神殿,想进去祷告一下,还希望两位先生能给我行个方便”
说完后他从怀里摸出了几枚银币递了过去,一个卫兵眼前一亮,迅速的将银币接了过去“苦修的信徒吗?这可非常神圣而且很不容易的啊!神殿是有,在南边的森林里”
然后指着远处“不过现在天已经暗了,那边有一家旅店,你可以住一晚,然后明早再过去”男子点了点头,双手合十“谢谢,谢谢”。
“现在报下你的名字吧”另一个卫兵从腰间拿出了一本本子“名字?嗯,……,言非!对,言非,没错”,卫兵瞟了他一眼,还是让开了路。
提尔镇,曦城边上的一座小镇,人口较多,十分繁华,因为现在是傍晚,街上更是热闹非凡,言非看着眼前热闹的大街,满脸笑容的摇了摇头,要是那个小混蛋跟来的话,一定会吵着要吃的吧。
在街上溜达了一会,言非找了家酒馆钻了进去,还没进去里面的声音就传入了他的耳朵里“喝啊!”“我跟你说啊,今天……”“我听说曦城最近可不太平啊!我兄弟在那儿可是......”
嘈杂的声音夹杂在各种各样的笑声里,“有趣的地方”言非笑着走到吧台旁,招来了一位年轻的酒保,丢出一枚银币。
“问你一件事,说出来,这个拿走”酒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枚银币,那是他半个月的工钱。
“您说”酒保的语气非常恭敬,言非笑了笑,“镇上神殿的钟声响过没?”“响过...,大概在每天”酒保话还没有说完就被言非一个手势打断了“可以了,你可以拿走了,顺便帮我拿瓶酒”言非又丢出了一枚银币,很快,酒保拿来了一瓶麦酒,言非拎着起身离开了酒馆。
就这么拎着酒漫无目的的在这街上晃荡,终于,在小镇渐渐安静了之后,他走进了一间旅店,开门的声音惊起了柜台上熟睡的猫,旅店的老板从摇椅上看向了他,言非走到了他的面前,想要伸手去挠挠这只胖胖的还没跑开的的橘猫,这胖猫真不乖,灵敏的躲开了言非的手,直接跳进了老板怀里。
“一间房,要能洗澡的那种”旅店老板点了点头,“十个铜币一晚”言非拿出了一枚银币放在了台上,“十天的”旅店老板用摇椅旁的竹棍从身后的挂板上挑下了一把钥匙,站起来递给了言非“三楼,四号房,那边上楼”
言非转开了门把手,屋内的灯自己亮了,里面的装饰让人觉得很温暖,言非扯下了遮住了他全身的灰布,卷成一团,丢在了一旁椅子上,走进了身旁的小单间里,里面有一只大木桶,言非拧开了水管,试了试,温热,然后他走到了床边,脱掉了上衣,第二天,天还没亮的时候,言非就离开了旅店,那瓶酒被他原封不动的放在了床前。
神殿很好找,尤其是在清晨宁静的森林里,在太阳微微露出的时候,他站在了神殿外,木门看上去很老旧,但却在开门时意外的没发出声响,或许,里面的那位不想被开门声惊扰。
言非走进了神殿,转身将门轻轻的关上,就在言非关门的时候,一阵平静的声音传到他的耳边“为什么,你会在这?”。
他转过了身,看着远处站在木台阶上的一位苍老的神官,笑着说“神不是宣称对每个人都是平等的吗?我怎么不能到这来;难道我就不能向崇高的神明祷告吗?”
语气中有股淡淡的嘲讽味,就在他最后一个字说出来的时候,一把纯白的十字剑穿过了他的身体,扯着他钉在了他身后的门上,然后,化成了一阵光散掉了,言非从门上坐到了地上。
“我不会让魔族肮脏的足迹再往前一步”那一刻,一道光柱冲天而起,光芒散去,一位身着银色铠甲,周身金光闪烁的天神站在了那里。
“这么多年没见,我们刚见面就这样真的好吗?修尔”言非扶着墙站了起来,刚才被剑刺穿的地方只有衣服上的一个破口“你当年不就是用刚才的那把剑,杀了你的王吗?所以才被流放到了这里,呵,可悲的家伙,明明为神族付出了这么多,最后却落得这个下场”言非边走边说,然后他拉过了一排椅子坐下,长舒了一口气,“嘿,魔王”修尔在笑,但手中已经握着一把光剑了。
剑斩向了言非的头部,速度很快,言非起身一拳打向光剑“狂妄!”修尔收起了笑容,当剑刃接触到言非的拳头时,一股强大的冲击力通过剑身传到了他的手上,随后就是一声轰响。
痛,剧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修尔睁开了眼,刚想说话,一口血便喷了出来,稍微缓了缓,才说出了话“看样子飞了有段距离啊”远处断裂的神像向他证明了这一点,他从地上爬了起来,言非朝他走了过来。
当他看向言非的时候,发现言非的那件灰色布袍已经碎了,露出一件奇怪的上衣,这上衣就像是和言非的上半身长在一起一样,上面的浮现的血管还在不停跳动“魂甲,哈哈哈哈,这东西你居然穿在身上了,咳,它会侵蚀穿着者的思想,看它和你的融合度,穿很久了?”
“神战打完我就穿上了”修尔的光剑已经不见了,他叹了口气“看来,没这么简单了”下一秒,修尔已经到了言非的身前,一点白色的光芒出现在了两人中间“我们都受到了重创,现在该结束了”言非见到那个光点,脸色一变,伸手抓住了修尔,将他甩飞了出去,然后将双手架在胸口,等待着光点炸开,时间一秒一秒的过去的,但却没有任何事情发生“放下吧,魔王,那就是个普通的光点”
修尔从地上爬了起来抹了一下嘴角的血迹,他看向言非,眼中满是笑意,声音却很无奈“连和你打个平手都做不到了啊,切”。
修尔的脸现在已经是惨白了“魔族与神族的战争中,我被暗算了”言非愣了一下,修尔曾经的实力他还是知道的,神族三大神将之首,修尔看着言非,接着说道“那人扭曲了我的思想,解放了我的力量”
忽然,言非表情一变,猛的冲到修尔身旁,一把将他从地上拽了起来“能偷袭你?...,是谁?是谁?快告诉我!”修尔没想到言非会这么激动,他试图掰开了言非的手,但却掰不动“那个家伙一身黑衣,带了一个白色面具,我怎么会知道他是谁,不过,最后倒是看见他左手手心中有一个黑色时钟”言非惨然一笑,松开了修尔瘫坐在地上“果然”
“你认识?”修尔转身向远处神像走去,言非抬头看了他一眼又将头低了下去,“他叫祈乱,神战中用一把匕首刺进了我的心脏,要不是靠这件魂甲,当时我就已经死了,那把匕首留下的力量和魂甲的力量不断的冲撞;至今还在折磨着我,一千七百多年了,这件魂甲也应经快不行了,如果不是为了寻找他,我也不会强自撑着到现在”。
走到神像边上的修尔坐在了神像脚下的台子上,看向言非笑了,然后他慢慢的说道“其实我有几件事要告诉你,第一,他不叫祈乱,他叫默;第二,他现在离你已经很近;第三,那把匕首只要刺中必死,无法逃脱,但你却从这把匕首手中逃脱,就因为你现在穿的魂甲,而因为你的逃脱,使他在这个世界多呆了一千七百一十二年;第四,神山上早就没有神了,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个,修尔当年被放逐之后,就被默给杀了;现在,你想说些什么吗?”
“祈乱,你”言非暴怒的冲向坐在神坛上的修尔,现在应该叫默了“我说过了,我叫默,大哥”神像前的修尔的影像化成了一股黑气散去,随着黑气的散去,一身黑袍戴着白色无相面具的默站在了神坛上,他伸出左手,露出手心里的黑色时钟“大哥,你身为魔族的十一位君主,连时间都不能超越,而我可以控制它,所以......”默手中的时钟指针停住了。
言非的动作停住了,他的身体保持着前冲的状态,脚下踏起的土屑浮在空中,世界格外安静,溪水的流动声,森林里的鸟鸣,周围细微的风声,所有的一切瞬间安静了下来,默的背后一条黑线向两边展开,拉伸出了一个不规则的的黑色裂缝,他把右手伸进了裂缝里,扯出了一把长剑,默看着不动的言非笑了一下“呵,干将,这可比那把匕首厉害多了”
他走到言非背后,拍了拍言非的肩膀“大哥,你放心,我这次不会再失手了”他把干将指向了言非的后背,松开了手,干将浮在了空中,默向前猛推了一下,剑身未动,默后退了几步,手中的指针再次转动,时间回归正常。
干将猛的刺进了言非的身体,从他的胸口穿出,没有血花飞出,血液还没有从伤口流出来就已经被烧干了,言非向前跑了两步,跪倒在了地上,低头不可思议的看着从自己胸口的剑刃。
“这。。。。。。怎么会,咳”一股火焰从剑身里迸发出来,将言非整个烧了起来,默默默的看着被焚烧的言非,直至他变成一堆焦黑的灰烬,才转身走出了神殿。
“终于结束了,接下来的是第几个世界了?”默摘下了自己的面具,苍白消瘦的面孔,眉毛倒是很好看,细长的,看上去挺秀气的,但那双空洞无神的眼睛却让人有些不寒而栗,他看着前方的树林“这次又会是什么身份?”
随后默叹了一口气,再次从身旁裂缝拉出了一把剑,在面前的地上刻了几个字,然后就将剑掷进了神殿里“这两把剑还是不要分开,现在,这个世界,将被重写”默带上了面具,他的脚下,灰色吞噬着周围的色彩向远处扩散,默沉入了这一片灰色中。
另一个世界中,一位身材很好的女士站在一个学生的面前,柔声细语的说“周同学,我辛苦的讲了半节课,你就在这睡了半节课,现在请你告诉我,老子是谁?”周明抬头看了他一眼,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面前的女士,“你,张琳,张老师,再说,你应该自称老娘的”,言非看着站在旁边的周明,对他伸出了拇指“牛b啊,兄弟”,张老师瞪了言非一眼,吓得他赶紧把头埋进了书里,避开她的目光,然后,周明就拎着本书到后面站着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