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静,风冷!远方,篝火摇曳!人声,马叫声,不绝于耳!突厥大营,主将帅帐传出爽朗的笑声和酒杯的碰撞声,帐内,右贤王部两万骑兵的主将库吉特端坐正中,高举酒杯对坐在帐中的军中将领说道,“诸位将军,今晚我们不醉不归——干!”
“将军——干——”突厥诸将早已喝的有些晕晕乎乎,他们喝着杯中马奶酒,吃着盘中烤羊腿,满脸通红。
库吉特喝下杯中的马奶酒,眼神扑朔迷离,嘴里自言自语的嘟囔道,“斩杀大唐汉王,哼!好事全让你们给占了,我们右贤王部就只能跟在唐军屁股后面充当疑兵,功劳全都被你们抢了。”
这次,颉利可汗为了能够将李恪一举擒获,出动了三路大军。
分别是左贤王施罗德的三万骑兵,负责截住李恪回唐的道路,右贤王的两万骑兵追击李恪,目的是为了逼迫他能够进入最佳伏击地点,而他自己的一千亲卫血狼卫主要的任务就是擒获李恪,至于剩下的唐军则是交给了前方阻截李恪的施罗德部。
因此,左贤王部的两万骑兵,也就是库吉特手下的两万骑兵在这次行动中只是充当了疑兵。
所以,库吉特才会在这样的战时还跟军中主将饮酒作乐,他们想发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毕竟,擒获大唐汉王是一件很大的功劳,而现在这个功劳就在自己眼前,自己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被别人抢走。
“要是现在能有几个大唐的女人那就更爽啦!”
不知道是哪个突厥将领喝高了说出这样一句淫dang的话,大帐中的诸将都不约而同的狂笑并附和道。
“是啊,大唐的女人皮肤就是水灵光滑,蛮腰纤细,酥凶高隆,玩起来那叫一个爽啊!”
“哎!可惜啊,现在不能跟大唐开战——”“是啊!大汗不知道是怎么想的,非要跟西突厥可汗发生摩擦,搞的现在我们只能陈兵西突厥边境,浪费了进攻大唐的机会!我们不打大唐,哪来钱财和女人啊!”
帐中的很多将领都已经喝高了,目光中露出了淫dang的神情,说话的时候更是口无遮拦。
“大汗真是偏心,活捉大唐汉王的任务给了自己的亲卫和自己儿子的部下,这要是拿李恪跟大唐换钱财换女人,那不知道要换多少,到时候论功行赏,会赏多少女人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道右贤王心里是怎么想的,怎么就不知道为我们争取机会呢!”
有一个人开始埋怨,引起了帐内诸人的不满,大家七嘴八舌的你一句我一句,说的都是战后的赏赐,钱财和女人之类的话题。
端坐在主位上的库吉特同样一脸的不满,就像刚才有些将领说的,如果擒获了大唐汉王李恪,到时候跟大唐换取的钱财和女人肯定数不胜数。
然后,真正到了论功行赏,他自己没有多大的功劳,肯定得不到什么好处。
可恨!可恶——库吉特想到这里压制不住自己内心的愤怒,一挥衣袖便将案几上的酒杯扫洛在地。
将军?
帐内诸人看到发怒中的库吉特,自然知道他为何如此恼怒。
喧嚣声静了下来,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
半响,就见一个突厥将领上前说道,“将军,唐军大营就在我们前方十里处,今晚我们何不率军杀过去,将他们主将汉王给擒获了呢?
大汗的命令是生擒汉王李恪,我们擒获了他跟琅德擒获他有什么分别啊!”
这个突厥将领的话说完,大帐中诸将便开口附和他的话,他们都希望库吉特能够率领他们杀过去将大唐汉王擒获,免得让这天大的功劳被被人抢了。
在钱财和女人还有酒精的刺激下,帐中的诸将都依旧忘记了颉利的命令,都将颉利的权威抛在了脑后。
“混——帐!”
听帐中诸人七嘴八舌的鼓动他前去袭击唐军,库吉特恼羞成怒的吼道,“你们自己也不好好想想,我们擅自出兵就是活捉了李恪又能怎么样?
你们觉得活捉了李恪,大汗就不会追究你们违抗他的命令了吗?
违抗大汗的命令,你们该知道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吧!”
库吉特的话就像一盆冷水,浇在了帐中诸将的身上,让他们迷糊的头脑稍微清醒了不少,当他们想到颉利处罚违抗他军令的人时,他们不由打了个寒颤。
“大家都下去休息吧!”
库吉特叹道,他突然间显得有些疲惫,就像是瞬间被吸干了身体里的力量一样。
“是——”帐内诸人见库吉特满脸的怒容,再加上刚才他们说错了话,早已没有了喝酒的雅兴,东倒西歪的在亲卫的搀扶下出了大帐。
库吉特看着诸将离开,注视了帐外良久,这才收回目光冷笑道,“生擒李恪,用他换取钱财,可能吗?”
“呵呵——”他冷笑连连,对诸将幼稚的想法感觉到可笑。
“呵呵——”然而,突厥大营五百步之外的一处高坡上,同样的耻笑却发自苏定方的口中,他目视着眼前防守稀松平常的突厥大营,脸上浮现出了一丝鄙视。
“突厥人真是狂妄自大,他们以为我们被他们大军前后夹击就不敢主动采取反击,营帐之外两斥候不派,营内更加守卫松懈,真是给了我们一个好机会啊!”
他微微笑道,“李将军,孙将军和郭副将三人现在到了什么位置?”
“禀苏将军,按照行军时间估算,我们已经迂回到了敌人的两翼和后方,已经到达了指定位置。”
苏定方身边的亲军回复道。
“命令将士们——准备出击!”
苏定方严肃的说道。
“诺。”
亲兵答应一声,消失在他的身边。
苏定方长愬平举,冷眼注视着突厥大营,等亲军回到他身边,告诉他大军已经做好了出击准备时,他长愬高举,吼道,“全体将士们,杀敌报国只在今晚,杀!”
“黑衣鬼面血战天下,杀敌报国埋骨沙场。”
两千鬼面骑士兵语气冰冷的喊出了他们出击之前的口号。
“啪嗒——啪嗒——”战马的铁蹄在绿草复苏的大地上敲响了冲锋的号角,杀意随着鬼面骑的前行而蔓延到了突厥大军的军营。
营门外守卫的突厥骑兵高声喊道,“敌....”他的第二字还没有说出口,一只羽箭就穿过他的喉咙,将他钉在了身边的营门柱上。
“黑衣鬼面血战天下,杀敌报国埋骨沙场。”
五百步的距离太远,鬼面骑一息之间已经冲到了大营门口,零散的几个守卫早已被铁箭夺取了生命。
鬼面骑的喊杀声惊醒了睡梦中的突厥士兵,可是还没有等他们穿衣冲出营帐,大帐已经开始燃起了轰轰烈火。
鬼面骑就像是魔鬼,冲进了军营,将自己手中的火把无情的扔向了突厥士兵的大帐。
羊皮做成的军帐在篝火中燃烧,睡梦中惊醒的士兵在还没有来得及冲出大帐时,身边的衣裤就已经开始燃烧起来。
有一部分突厥士兵刚冲出了大帐,迎接他们的就是烈火照耀下闪闪发亮的唐刀,鲜血飞溅,他们的头颅脱离自己的躯体高高扬起,又在“啊”的惨叫声中跌落在大火燃烧的地上。
苏定方一马当先,手中长愬如一条毒龙,罩向冲出大帐衣衫不整的突厥士兵,“啊——啊!”
惨叫声过后,突厥士兵倒在地上,鲜血从咽喉流了一地。
“杀——”跟在苏定方身后戴着魔鬼面具的任虎和王真紧紧的跟着他们的将军,唐刀在他们手中就像是闪电,在烈火的照耀下屠杀着冲向他们身边的突厥人。
突厥大营,大军足有两万余人,鬼面骑虽然是突袭,又防火纵烧了营帐,但还是有一部分士兵已经骑上了战马,杀向了苏定方他们。
两军相交只有一百步,“杀——”鬼面骑发出了惊天的怒吼,突厥骑兵看到眼前已经被鲜血浸染,面目狰狞的唐骑,突然间心生怯意,而他们身下的战马也因为他们低落的气势而受到影响,跑动的速递也减慢了很多。
前面的士兵速度慢了下来,后面的士兵自然也快不起来。
苏定方将突厥骑兵的举动看在眼里,突厥骑兵慢了下来,他却一马当先将鬼面骑的速递提了起来,率领身后不到二百的鬼面骑杀进了突厥骑兵的阵营。
“嘭——”苏定方的长愬洞穿了一个突厥骑兵胸膛,“喷——”长愬的力道奇大,震碎了这个突厥骑兵的心脏,让他心脏处的鲜血从伤口中喷了出来,同时长愬连带着突厥士兵的身体,快速的刺向了他身后冲上前的一个突厥骑兵。
“刺——”又是一股血洒向了大地,第二个突厥骑兵的咽喉已经被长愬刺穿。
苏定方没有停止,而是借助马的冲刺力,用力一推,长愬没入了第一个突厥人的胸膛,而他在和第一个突厥骑兵战马相错之间将手伸到了他的背后,抓住了没出的长愬,用力一拉,长愬从第一突厥士兵的身体上彻底的拔出来的同时他又右手发力,愬头一拨,咽喉被刺穿的突厥士兵“扑通”一声掉下马背。
“杀——”苏定方瞬间便一槊刺飞两人,怒吼一声,冲向了杀向他的突厥骑兵。
“噗嗤——”鲜血飞溅,有一个突厥骑兵的头颅飞起,他的身体“扑通”一声掉下了马背,鲜血染红了任虎的半边身子,但他毫不在意,用手擦掉了粘在面具眼里处的热血,纵马一跃,跟上了苏定方。
他的另一边,王真同样的砍翻了一个冲向他的突厥骑兵,单手持刀跟上了任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