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白色月光,晕染着彷徨。Www..Com
墨色星空下,你我两相望。
你指尖微凉,却是梦一场。
青丝缠绵间,谁仍在悲伤。
过尽千帆之后,谁在轻声吟唱。
你颤动的肩,你说的永远,那无声的弦,桎梏的空间。
长烟迷乱,风华惘然。樱花散,随风唤,扼杀梦中千枝繁。
“父皇,你可曾爱过母后?”
“怎会没有。”
“那为何,连解释的机会也不给母后,她明明……”
“怨朕只信亲眼看见的。”
如墨般黑色的天,像是感觉到了空气的压抑,随着人们心底里吟唱的悲歌,沉沉地落下泪来,洒满了整个长安。一点一滴,都似眼泪般,冰凉的打在身上,像是抚慰你哀愁的心,告诉你:其实它更悲伤。偌大的天空,除了偶尔叫喧几声,落几滴泪消消愁,好像也没有什么能长久与它作伴的事物。若说云朵,风走过之后哪里见得到它的足迹,若说星辰,天亮之后它又去了哪里。
黑夜,令人绝望的黑夜,像是一缕黑色的轻烟,化作雨点,独自缠绵。
中秋月圆之日,本应在那空旷的地儿赏赏月,谈谈心。可璃枫和璃佐两人一直争吵着,丝毫没有要停下的迹象,纪梓笙也安静的出奇,连城和梁渊摇摇头,相视一眼,早早的出了梁府处处散步。谁知走着走着,竟突然下起雨来。他们纳闷了许久,这刚才不还是月色正好,清风舒适么。
雨愈下愈大,像是无情的水流,非要将这长安冲垮不可。//百度搜索看最新章节//
不过一会儿,地上就积起了水,放眼望去,处处都是大小不一的水洼,想走也不知往何处走。
恰恰两人正心情愉悦,也不管它多深的水洼,径直踏着往前去了。冰凉且湿润的感觉蔓延开来,衣裤紧贴着身体,虽有些不好受,但也只能这样了。
“父皇,有时亲眼看见的,也并非事实,不是么?”
“朕向来只信自己,而你母后,见朕对梓芸如何爱护,会嫉妒是必然的,不是么?”
不是……当然不是……
连城见不远处有座破庙,忙拉着梁渊往里走,沉重的雨点打在身上,竟有些疼痛。
庙内也不算太残破,只是外面的装潢因为年久失修而有些破损了,庙内虽说并不干净整洁,倒也能算个落脚之地了。
到处都是损坏的神像,有的缺了只胳膊,有的褪了颜色,褪色的面孔在雨天里显得更是狰狞。连城摇摇头,不愿再看下去,正想拉着梁渊去一旁坐下休息休息,谁知还没有碰着梁渊的衣袖,却被熟悉的声音勾走了视线。
“城儿?你怎会在此?”璃锦怔怔的站在一旁,已经湿透的紫色衣衫泛着点点黑色,湿润的黑发有些凌乱的搭在额前,看起来却丝毫不显狼狈,更像是多了一些妩媚:“他,是谁?”早听璃枫信里说连城与其他人亲近,自己还不有些不信,没想到确实有这样一人。
“殿下?你又怎会在此?”莫非……
莫非,和璃佐来陪纪梓笙一样,特意来……
想着想着,心情更是好了,微笑在唇角迟迟为褪去。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了一旁身穿龙袍正闭着眼休息的皇上。连城也不知皇上是否睡着,只好不再说话。心里却是翻江倒海处处涟漪。
璃锦和皇上在一起?璃锦怎会和皇上在一起?莫非璃锦这些日子的温柔都是伪装,莫非他特意带皇上来长安,将璃佐“捉拿归案”么……
璃锦见梁渊沉默无言的样子,更是恼怒,却因为一旁的皇上而不敢轻举妄动。三人就这么僵持着,对立而战,璃锦望着连城,连城望着璃锦,梁渊则是目光空洞,自顾自地看着正前方的神像,似乎在想些什么,难以揣测。
璃锦见这么站着也不说话,实在尴尬:“城儿,你和这位公子走吧,一会儿父皇醒了,也不知怎么解释。”转眼向身后看看,生怕自己惊醒了皇上:“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在宫里等你回来,如果你确实更喜欢宫外的生活,那就……自己保重,只要别将我忘却了便是。”
连城听他这样说,不免有些错愕。他的意思是,让我自己选择么。若我不愿意回宫,他也不勉强是么。可是璃锦,我早已不知该不该信你。
璃锦径自转过身去,听身后两人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才缓缓转过来,走去门槛处想往往连城的背影,那淡青色的影子却仿佛被黑暗淹没,不知去向。
皇上曾是一名武将,在沙场上奋战过的次数已经算不清楚了,如今年岁虽近半百,却也风姿依旧,身手不凡,只是日夜为国事操劳,本已疲惫,再这样淋雨,必然是要休息的。
璃锦站在门槛处不愿动,眺望的目光似乎坚信着,那抹淡青色的身影会突然出现在眼前,说:我不会离开。
可是等来的,只是打湿了他苍白面颊的雨点,和淹没一切声响的阵阵雷声。
城儿,让你冒雨而行,心疼的却是我阿……
连城和梁渊一路冒着雨回了梁府,连城自始至终都一言不发,时时刻刻都微笑的脸也在不知不觉中收敛了嘴角,雨倾盆而下,湿润的脸上像是铺满泪痕,一丝一缕,悄声无息。
梁渊也不顾雨是否大,是否冷,是否满是湿透,和连城一起并肩走着,仿佛他们淋不着雨,听不见这雨声和雷声,一步一步,慢而有力。
“以前,他经常和我一起奏乐,我弹琴,他吹箫,两个人感情好得不分你我……”连城突然说起往事来,雨声大得刺耳,梁渊只有凑近了才能勉强听得清楚,连城却也不像是要说给梁渊听,只是想说出来,想把那段过去当作眼前的光景:“他曾经答应过我,以后一定带我走,离开这是是非非纷纷扰扰的皇宫,就我们两个人,偶尔还能去看看璃佐……”说着说着,声音却越来越小,梁渊只好拍拍他的肩,劝道:“兴许他还记得呢,兴许,过段日子,就带你走了呢。”
连城像是听不见梁渊说话,自顾自的继续说:“他送过我很多东西,他是大皇子,自然是要什么有什么,可是那些东西我向来是不稀罕的。他说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从来不违背他,只想他记得那誓言,我便满足了。谁知,他非但未带我走,性格还越来越冷漠,和璃佐断绝关系了不说,还总是残杀些无辜的人,那些人也不知是哪里惹着他了……他竟是这样恨璃佐,璃佐是他的亲生弟弟,他折磨梓笙不说,还在梓笙胸口刻下他的名字,若是让璃佐整日看着那名字过夜,他怎受得了……”
梁渊听了连城的话,很想问问“折磨梓笙”和“刻下他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可见连城正伤心的模样也不忍心开口。
连城突然抬起脸看着梁渊,说:“他明明知道纪梓笙是……”
“轰隆……”一声巨响的雷,混着闪电一起吞噬了连城未说完的话,仿佛是刻意阻止般,偏偏这时响起。
“梓笙,是?”
“没,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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