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红海历三六年十月七日这一天,发生了一件大事!
波克王国第十一位国王被刺身亡,享年一百零四岁。原本就暗潮汹涌的朝堂,为争位瞬间就分为三派:其中以大王子实力最强,要兵有兵要钱有钱;四王子次之,不过四王子素来以“贤”闻名,在民间声望甚厚,得到许多文人士子的支持,这就是人言可畏啊;至于这排第三的九王子,就弱的可怜了!他之所以能参与夺位,无非基于三点,其一他乃王后所生是为嫡子!其二擒拿刺客的人自称是九王子的门客,擒贼有功!其三,九王子人不在帝都,又有前面两条优势,于是就这么的在各方的计算之下被推举出来了。
波克王国帝都狮王城朝堂之上——
“王后,”左相进言,“国不可一日无君啊!虽然及时封锁了消息,但国王被刺如此大事是瞒不了多久的,望王后早日定下新王人选,不然迟则生变啊。”
“左相所言有理,不过本后在意的是,”王后扫视群臣,目光如炬的说,“栢固乃王上私生子这是大家心知肚明的秘密,如今他却大胆弑父弑君,其中必有阴谋,若仓促间另立新君,恐怕正好中了那些别有用心之人的圈套。”
“王后圣明!”右相出言赞同,“此事古来有之,诸位难得忘了伪王一事?若非第五任国王天纵英才,又何来我波克王国如今的繁荣强大!所以这立新君一事不可马虎。”
“肯请王后主审栢固,万不可中了某些狼子野心之人的阴谋!”
“臣附意!”
“王后不可!”一将军出言阻止,“莫提加帝国与法南帝国对我国虎视眈眈,新君不立,恐边境将士军心不稳啊!”
“大胆!”王后怒道,“想我王一代明主,对这江山早以做到拱手而治,我国将士哪有你说的那样不堪?分明是妖言惑众,要乱我人心!拉下去砍了。”
“王后明鉴,”有人劝道,“将军为国之心天地可鉴啊!他只是一时失言罢了,望王后从轻发落。”
“是啊!望王后从轻发落。”
“王后请听老臣一言,”左相见势再次进言,“将军他虽有失言之罪,但确实是忠君之心啊,老臣建议由大王子亲自执行杖刑以示惩罚即可!现在的大事还是新君一事切不可因小废大啊。”
“嗯——,”王后沉吟一番,说道,“就依左相之言,杖责一百以示惩诫!”
“领命!”大王子暗恼,“念你一片忠心,就不用本王子请了自己走吧。”
“谢大王子。”此人随即跟着大王子去领罚了。
“诸位的心意本后自然明白,”王后见打压了大王子一派,四王子还没有具体动作,也知道过由不及的道理,“确实国不可一日无君,但王上这才去了几日就另立新君是为不忠啊!再者,王上的死阴谋味道太浓,不一查到底本后实在放心不下呀。”
“王后所虑甚是!”右相立刻开口,“不若就定个一月之期如何?想来众位臣公都明白王后的苦心,也能接受。”
“唉,也只有如此了!散了吧。”王后语毕便起身离开了,这事也就这么,定下来了。
后宫中——
“右相啊,一个月,吾儿能赶回来吗?”
“王后放心,凭九王子的心智,万事无忧!他现在只是需要一点点时间罢了。”
“也是!吾儿从小从未让我这做母亲的担心过,”王后自信的点了点头,接着说,“不过我这当母亲的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去把那个擒住栢固的人带来,我要让他们知道,我这个王后之位可不是白来的。”
“臣明白。”
大王子府——
“可恶!右相这老狐狸居然是王后的人。”
“大王子请息怒!今日吃亏的不止我们一家,既然事情已经定下了,大王子何不静观其变?”
“也只有如此了!”大王子气道,“是本王子失策了!将军的伤势如何?”
“回大王子,将军自知因今日之事不便再与您亲近,便自行回府了。他让臣告诉您,区区一百杖不足挂齿。”
“唉!父王啊。”
“大王子,您这是?”
四王子府——
“左相辛苦了!”
“四王子言重了!老臣今日未能帮上王子实在惭愧。”
“这怨不您!谁知道右相居然会是王后的人了。”
“今日臣替大王子的人求情,还请四王子处罚。”
“左相这是做甚?快快请起!我知道你自有你的道理。”四王子扶起左相一同坐下说,“本王子如今诸事不宜亲自出面,还要多仰仗相国你啊!”
相国一词,果然使左相面色稍缓,沉声道:“四王子可知道现在自己的处境?”
“左相何出此言?”
“如今朝堂之上,您看似与大王子平分秋色,其实不然!大王子手握重兵,相当于掌握了主动权,而九王子只有王后为他苦苦支撑似乎最弱,也不尽然!反而是您,现在正处于一种尴尬的局面而不自知啊!”
东凤王国——
“团长,在东凤王国的事已经差不多了,您看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呢?”
“回去?是啊,也该回去了!这么多年过去,再不回去,恐怕大家都忘记我这个人了吧。”
“那我现在就去安排,明天出发您看可以吗?”
“做事要有始有终,三天应该足够了!三天后这里的事必须全部完成,然后你们直接到波克王国狮王城待命,至于我,则得立刻离开了。”
“团长不和我们一起走?”
“他们不知道,你可是我的亲信啊!焱学院那边还有一摊子事得我亲自去处理,晚了恐怕要误事。”
“团长,您的意思是?”
“我奥古斯都,是一个小小佣兵团的团长就能满足的吗?下次见面知道该称呼我什么了吧!老子的姓,可是伟大的——波克啊!”
“明白,九王子殿下!”
狮耳城——
“阮姨,狮耳城禁严了,是事情成了吗?”
“应该是!”阮慈面露喜色,“想我莫提加帝国为了这一天谋划了多少年了啊,苍天有眼,早年又得了你玉妹妹这一冥徒,使的计划得以提前发动。”
“说起玉妹妹,已经好久没见了啊!”柳梦璃一脸思念,“自从来了这波克王国,她就与我们分开说是要去找什么佣兵团帮助,那么一大家子人,同辈中我也就与她交好,想来真提她担心,也不知道她过的好不好。”
“璃儿不必担心,你玉妹妹最是懂得保护自己!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怎么对付城里的那俩位”
另一边——
“公子,如今狮耳城禁严,我们任然按兵不动吗?”
“不用理会!继续‘享乐’,知道了吗?”
“只是”
“吉叔啊,你跟我多久了?”
“回公子,已经二十五年了。”吉顺恭敬的回答,“还有四十六天零三个时辰就二十六年了。”
“来,坐吧!”白衣公子慢慢饮了口茶说道,“时间过的真是快啊,还有四十多天我玄霄就二十六了啊。”
“老奴惶恐!是老奴失言,该罚,该罚!”吉顺吓的连忙跪下掌嘴。
“吉叔何必如此?”玄霄亲自扶着吉顺重新坐下,“我是你从小看着长大的,今日我们不妨好好谈谈?”
“公子请讲,老奴听着了。”
“上头派我们来波克的目的你是知道的?”
“那是自然!还是老爷当着公子的面亲自交代的,要老奴瑾记心中好生帮助公子。”
“要灭掉波克,在我看来,是易如反掌的事,你可信?”
“公子文韬武略,对公子而言这是自然。”吉顺一惊。
“你错了!”玄霄起身望向窗外。
“我错了?”吉顺跟着起身站在窗边,疑惑的问,“老奴愚昧,不知错在哪里,还望公子指证。”
“你看这天下,有谁可做这当世之主啊!”
“恕老奴愚见,西边的柳家,当主虽有雄心,可惜气量不足做不了这一方天地的主人;北边的凤家,现任当主倒是个人物,可惜他们的初代当家实力不够,留下了韩家这么一个隐患,以至于历代当家处处受阻,不然也不会这么长时间了还留下那么大片空白区域未能与波克接壤,老奴也不看好他们;再说这波克,除了初代是个响当当的大人物,他的子孙们虽也出了些人物,只可惜都浪费在内耗里了,守成尚可,进取嘛,从柳家的坐大就可以看出了。”
吉顺说到这里也免不了一阵惋惜。
“恩?怎么不接着说了!放心,现在只有你我二人,况且是我让你说的,你就说说看,我们法南帝国怎么样。”
“这,这,老爷雄才大略,定能平定天下,公子又是众少爷之中最耀眼之新星,想来这天下老爷最后还是会交到您手中的。”
“你,错就错在这里!”
玄霄愤然关上窗户,盘坐在床上。
吉顺吓的立马跪下,连呼吸都变的沉重。
“要说情报,我法南乃是当世第一,波克国王被刺如此大事,我们远在狮耳城,却也只花了区区五日,便得到了消息,更别提其他的事情,为什么你们都看不见呢?”
“看,看什么?”吉顺伏下身体,哆嗦的说,“公子从小就与众不同,天资聪颖,老奴实在是不知公子在说什么啊!”
“这难到就是天才的寂寞吗?”玄霄一脸的落寞,“世人皆醉我独醒呀!三千多年了,再加上红海元历前留下的传记、传说,世间斗转星移,世殊事异,到现在任然留下不变的是什么?是那些大大小小的佣兵们啊,是那怎么剿也剿不完,怎么禁也禁不了的佣兵们啊!”
“这——”吉顺已经是惊立当场了。
玄霄不再多言,以便吉顺慢慢理解。
“如今听公子一席话,当真如醍醐灌顶一般啊!”吉顺也不愧是看着玄霄长大的老人,震惊过后霎时就反应了过来,“莫非公子认为这天下将来会是那些毫无纪律的佣兵们的?”
“是啊!佣兵的天下,”玄霄起身慢慢走到吉顺面前,“这就是我来此的目的!我要验证我心中所想,你,可愿助我?”
“老奴愿誓死追随公子!”
“吉叔,”玄霄郑重的扶起吉顺,“一国之主被刺,这可不是小事啊!想来现在各方都蠢蠢欲动了吧?我们可不能错过这样精彩的舞台,不过如今的格局还是小了点,就让我们静等‘大舞台’的来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