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雪的房间下面有一个地下室,出入口就在她的衣柜的后面,最开始,辰星北就是从地下室到她的房间的。在她出国的时候,辰星北让人对地下室进行了改建,封住了外面的出口,用地下通道和他自己的房间连在一起。
晚上,辰星北就是通过这个地下通道到她的房间,而那个地下室才是他们平时做那见不得人的事的地方,像昨晚在她的房间就做的时候并不多。
她的身体在以前是很不错的,由于星南的死,再加上生了两个孩子,她的身体变得差了起来,做这些男女之事,也可以让她累得病倒。
医生说,她的身体差是因为心情郁结所致,所以,总是劝导她想开一些。
人总是要往前看的,人死了不能复生。
这类话,她听得耳朵都快磨出?子。
她的心情没有办法好起来,有谁会在她这种情况下还有好心情?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这个长得很像人,却不做人事的恶魔。
山雪扭过头,不看辰星北了,怕自己再看下去,会抬手揍他。
可她又哪里来的力气打人,真他妈的郁闷。
这是个私立医院,也是辰氏云水集团旗下的产业。辰星北在到医院之前已经给这里打了电话,他的车到这里时,已经有急救人员等在了医院门诊大楼的门口。
一切还真像她病了似的,很快她就被安排住进了她的专属病房,手上扎上了点滴。
她有专门的医生和护士,她的病情从来不会被写下来,她没有真正的病历。
但她的医生和护士都知道她需要怎样的治疗。
医生办公室,辰星北正在与吴医生说话。
吴医生是个快到五十岁的女医生,也是山雪的专门医生。
“她真的没有什么问题?”辰星北再次这样问道。
这是他n次这样问了。
“我刚给她做过检查,除了身体有些过劳,其他一切正常。”吴医生很肯定地回答道。
“可她昨晚喝酒了,她平时很少喝酒,对她不会有影响吗?”辰星北担心地问。
“一点酒没有关系的。”吴医生再次肯定。
辰星北松了一口气,向吴医生道了谢,走了出去。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吴医生却是叹了一口气。
都说这个人冷冷的,酷酷的,可她知道,他的心其实很热,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的人!
嫂子每次有病都是他亲自送过来,然后就会一次又一次地确定她是不是会有其他的『毛』病。有几次她病得很重,他就衣不解带地陪在她的床边,这样的关心,似乎有些超出叔嫂关系。
就说对这个嫂子,那份关心真的是没的说的。还在山雪没有结婚的时候,他就因为她痛经的事,偷着过来问她,让她给她治疗。
开始,她都以为他暗中喜欢山雪,可是,这么多年了,两个人一直都没有什么事发生。先是山雪嫁给了他的哥哥,现在他又与别的女人订了婚,她已经不再怀疑他。
想到山雪,她也是感叹。
这也是一个命运多舛,身入豪门便身不由己的人。
从小是个孤儿,连自己的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年纪轻轻就结了婚,别人正在享受青春美好的时候,她却成了有两个孩子的寡『妇』。
本来是个健康活泼的女孩子,现在却成了一个郁郁寡欢的林黛玉,让人怜惜。
好在她还算幸运,辰家人对她还是蛮好的,对她真的很在意。
不过,她虽然没有什么病,可这羸弱的身体还真是挺让人头痛,她需要给她调理一下。
只是,心病用『药』治疗的效果是极差的。
唉,山雪需要的不是她的『药』,而是爱的滋润。
这个她也曾经对辰星北说过的。
但是,有了那样一个身份的人,又到哪里去找真心爱她,而她又会全心爱的人。
她想,如果山雪是个普通人家的女人,她的生活也许会比现在快乐。
山雪只在医院里待了一天,便出院回家休养。几天后,她的身体便恢复正常。韩红英要去普陀山拜佛,辰钰风和冯子珍夫『妇』一起陪着她去了。
路文茜订婚后说是要出国一趟,也离开了这里。
山雪因为孩子们上学没有跟着一起去,辰家别墅大院又恢复了以往的样子。
这是一个看上去正常,却又不那么正常的一家人的生活。
幽静豪华的花园别墅里,住着一个有着男主人,女主人,一儿一女两个孩子,外加帮佣若干,是典型的一个和美的有钱人家的生活,男主人在外拼搏挣钱,女主人在家『操』持家务。
和其他人家不同的是,男主人不是丈夫,女主人不是妻子。好多人都知道这个,很想知道豪宅里面的人是怎样生活的,于是,在这里做工的佣人们总是会成为别人刨根问底的对象。
这里的做工的佣人们对这里的所有一切都觉正常,于是会这样回答:
他们相敬如宾,叔嫂彼此尊重,连大声说话都很少见。嫂子待小叔子关切如子,小叔子待嫂子尊敬如母。
虽然还是怀疑,却真的问不出什么有价值的新闻,于是便失望而归。时间长了,人们都失去探听这方面新闻的兴趣。
清晨,山雪按时醒来。多年的生活习惯让她早就没了赖床的习惯,人只要醒了,就会立刻起来。
她坐起身子,『揉』了下朦胧的眼睛,看向了窗外。
已经是初秋的季节,树上的叶子看上去已经不那么青翠。
她的心情陡然有些郁闷。
她的生活开始有了改变,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
她不得不面对这样的一个事实:那个恶魔订婚了,他将属于另外一个女人!
怎么突然怀念起以前的时光,还有以前那样的生活?
就像怀念着春夏时那树上有活力的青翠葱绿。
山雪简单的梳洗后便要去厨房。经过走廊时,看见申伯正在花园里浇水,便在窗口与他打了招呼:“申伯,早!”
“少夫人早!”申伯笑着打了招呼,继续干自己的事。
少夫人人好,不挑剔,没有讲究,他也是随便惯了。
进了厨房,申婶已经在了。两个人干了一会儿,申婶说道:“可以了,剩下的我自己来就行,你去叫二少爷和两个孩子起床吧。”
山雪先去了楼上,孩子们住在那里,是两个有门相通的挨着的房间。山雪将他们叫醒后,便离开了,为的是给他们几分钟懒床的时间。睡醒马上起来,有些太难为他们。
她去了辰星北的房间,没有敲门,而是直接推门而入。进去后,她先是到了窗口,拉开了窗帘,晨光从窗口『射』入,屋里立刻明亮起来。
辰星北还在睡,山雪默默地看着他,没有出声叫醒他。
睡觉的辰星北和醒着的辰星北完全是两个人,眉头舒展,面容安逸,俊美如画,恬静如诗。
山雪承认自己对这个时候的辰星北一点都不讨厌,她经常会这样默默地看他几分钟,甚至都不舍得喊醒他。她会在心里这样问:为什么他睁开眼睛,人就会变了呢?
叫辰星北起床,为他准备起床用的衣服,山雪从进入辰家就这样做了,一直做到现在,已经有十一年。
她是韩红英从孤儿院领回来的,到了这里,她很自觉地将自己划归到佣人的位置,放下手中的东西,便开始帮着别人干活。
“你是小姐,不是佣人,这些粗话不用你做。”每个被帮忙的人都会这么说。
辰星北则如同看新奇的怪物似地跟着她:“你这么喜欢做下人,那以后就伺候我吧。”
于是她同意了,不但伺候他,还有他的哥哥星南。
伺候星南是她主动要求的,这个如同温暖的阳光的俊美无俦的大哥哥样的男子,她第一眼看到,就喜欢上了,喜欢让自己像个小鸟依人那样偎依在他的怀里。
而辰星北,从第一次见到他,就没有好感,虽然他长得也是够好看的,不次于他的哥哥,可他那张总是苦大仇深的脸,有谁会喜欢?
不对,有喜欢的,喜欢的人不少,但不是她。
她一直都记得第一次看到睡着了的辰星北时那个惊异的感觉。白天看到他的时候,脸『色』臭臭的,眼神也是冷冷的,让人看了都觉得冷,可在睡着后就像一个漂亮的无害的娃娃,让她忍不住想去用手去『摸』他的脸。不过当他醒来后,那又酷又冷的魔鬼样便回来了。
明亮的光线对正在睡觉的辰星北起了作用,还没等山雪叫他,他便睁开了眼睛。这个时候的他还带着刚睡醒后的朦胧,但视线一直都没有离开山雪,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隐蕴着少见的柔和的光芒。
“衣服已经给你准备好,你先去洗脸刷牙,我去看看昊天和舒好。”山雪说着,将衣服放到了他的枕边,然后转身向外走去。
“等一下。”辰星北叫住了她。
山雪听到辰星北叫她,心却是无来由地跳了一下。她停下脚步,顿了一个呼吸的时间,这才回头看他,淡淡的语气:“什么事?”
辰星北的肩膀前后动着,就连头也跟着晃动,“我后背痒,帮我挠挠。”他这样说不是故意的,他是个过敏体质,经常会有皮肤痒,这个山雪知道。
山雪走到他的床头,拿起放在旁边的痒痒挠递了过去:“你自己挠。”
辰星北不接:“那个不解痒,你挠的才解痒。”
“『毛』病。”山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不想理他,迈步向外走去。
到了门口,她的身后传来一个有些涩涩的冷声:“为什么每次让你给我挠个痒都这么费劲?”
山雪的心一颤,不知怎么的,这句话让她听起来有一种心酸心痛的感觉,而这样的语气一点都不像平时的辰星北。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看他,希望从他的脸上,他的眸中看到一点不同的东西,但是她什么都没有看见,一双眸子正冷冷地看着她,漆黑深邃望不到底。
心颤立刻变成了心寒,刚才的那点酸痛的感觉立刻消去,仿佛被这冷冷的眸光冻得没了知觉。
还是那个辰星北,一个又冷又酷的恶魔。
山雪的脸上也是以往的平淡,美丽精美的脸仿佛是没有表情的瓷娃娃。她走到床边,没有说话,等待着辰星北把后背给她。
辰星北从来不会在她的面前袒胸『露』背,只有这个时候她可以看到他的后背。
辰星北转过了身后,山雪将他的背心向上面撩了起来,『露』出光滑如玉般的后背。
鼻息间萦绕着混着茉莉花香的男人气味,山雪的心『荡』了一下。
两个人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早就熟悉的他的气味,但每次闻到,都会让她的心有升起涟漪的感觉。
开始是辰星北这样地辱骂她,但现在,每当想起自己与辰星北在一起做那事时的感受,她对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
那个茉莉花香是她喜欢的花香,她用的香水都是这样味道。而辰星南和辰星北兄弟竟也是喜欢这个香味,说起来算是凑巧了。
辰星北是白皮肤的人,所以她容易地就看到了几个红点,手指点上了一个:“这里痒吗?”
“对!”辰星北的声音高了一些,语气听起来很高兴,“用点劲挠,再用指甲抠一下。”
他不这么说,山雪也知道程序是什么,对着一个红点,用她的一个手指的指甲用力挠着,她很用力,仿佛要把憋在心里的气全都放出来,结果只有两下,那个红点处的皮肤就破了,看到这样的情形,她还是没有停下,而是换了种方式,用两个指甲挤压那里,挤出一点点的黑紫『色』的血,然后用面巾纸擦去。
辰星北痛了,“嗷”地叫了一声,但还是有了解痒后的满足。
“这几天休息好了,有劲了?”
他的声音低低的,带着邪邪的意味。
山雪的心里立刻火起!
他就是这个样,只要一有机会,就会羞辱她!
她心里这个恨,手更加用上了力气,恨不得指甲变成一把利刃,扎得他鲜血淋淋才解恨:“不用力,你又该说挠的不解痒,说没给我吃饱。”
但这话说完,她恨的对象就变了,她想打自己的嘴巴子。那吃饱的另外的含义是什么,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
这是辰星北羞辱她的语言,可她自己竟然也开始这样说,这不是自己找不自在,给他机会让他羞辱她。
果然,辰星北转头看着身后的山雪,漆黑的眸子有了淡淡的笑意,在山雪看来全是讥讽和嘲笑:“看来上次给你吃得是够饱,这么多天都没饿,还这么有劲,下次我一定让你吃得更饱。”
刚才还说是她休息好了才有劲,这会儿又说是因为她“吃饱”了才有劲,他的脑袋被门夹扁了吗?
山雪自己都不知道她现在到底是该恨,该气,还是该幸灾乐祸。她狠狠地瞪着他:“再不老实,我不给你挠了。”
这就是她的威胁!
山雪自觉很悲哀,为什么她就没有什么可以用来威胁他的,这样,她就可以以牙还牙地报复他?
门口有人经过,看到了里面的情形,见怪不怪,然后在心里即是叹气,又是庆幸。这个二少爷总是这样,都不如两个孩子。两个孩子都不需要少夫人伺候,而这位少爷却总是得有个人伺候,还好不用他们。
二少爷是很难伺候的,凡是在辰家做久的人都知道,只有少夫人可以对付他,又或者说,他只对少夫人很迁就,不会太挑剔她做得好坏。
“挠,继续挠,我晚上会让你再多吃一点,给你补充力气。”辰星北孩子般地吃吃地笑着,把头转了回去,做出很老实的样子,等着她继续挠。
你就嘲笑我吧,看不起我吧。
山雪的心中这个恨,整个挠痒,就成了她出气的方式。
一个,
二个,
。。。
终于,在辰星北的一声声地叫痛声中,他洁白光滑的后背变了样。
山雪看着那一个个被她指甲掐破的地方,心里真的好解恨。
但她也知道,辰星北的皮肤愈合能力特别好,这些伤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两三天就会好,而且不留痕迹,所以,她倒是不担心真的会把他弄得伤痕累累的。
“可以了,全让我给挠破了。”山雪带着开心的语气说道。
“你可真狠。”辰星北说着耸耸肩膀,前后活动着:“好了,你去看看两个孩子吧,吃完早餐,我送他们上学。”
辰星北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自然,声音温和,态度也很好,还没有故意的样子。
如果,他总是这样温和亲切多好,不是演戏,而是真心的。
山雪心里叹了口气,迈步走了出去。
这样,你开心了吗?
辰星北漆黑的眸子看着山雪离去的背影,似乎在这样问道。
山雪回到两个孩子的房间的时候,他们已经起了床,穿好了衣服,正在洗漱。因为山雪自己是孤儿院长大,她的这两个孩子也是按照孤儿院的生活方式培训出来的,他们都是很小就能生活自理。
山雪最常对他们说的话就是:“即使没有妈妈,你们也要可以自己生活下去,知道怎样吃饱穿暖。”
她从来不宠他们,如果吃饭的时候,不好好地吃,她就会让他们饿着,直到吃下顿饭的时候,这样惩罚了几次,两个孩子再也不敢那样做了。
两个孩子见她过来,立刻很自豪地让她检查。
“妈,你看,我的被子叠的整不整齐?”女儿舒好先邀功。
“妈,今天我的被子叠的比姐姐好吧?”儿子昊天也连忙表白。
“不错,都很好,比妈妈叠的好。”山雪夸奖着他们,然后在每个人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又看了下他们穿的衣服。
看到舒好的头发有些『乱』,她拿起了梳子,沾了点水,帮她弄好,又转身给昊天也梳了几下。
“好了,我们去吃早餐去。”
等他们到了餐厅,早餐已经摆好,辰星北也从另一边走了过来。
孩子们和他打过招呼,全家人坐在一起开始吃饭。
早餐是按照每个人的口味不同准备的。
辰星北喜欢西餐式的早餐,土司夹煎鸡蛋,培根和芝士。
昊天喜欢带馅的食品,今天是虾饺,舒好喜欢米粥和煮鸡蛋,山雪自己则是一碗粥,就着小咸菜。
辰星北看了眼山雪碗里的粥,眉头一蹙:“你早上就喝这么点粥?”
“我这两天胃口不好,喝点粥好消化。”山雪解释道。
“吴医生没有给你开『药』调理?”辰星北问道。
“开了,是中『药』,吃了几天,还没有见效果。”山雪说这话时,有些心虚,因为她很讨厌吃中『药』,总是把医生给她开的『药』偷着扔掉。
“妈妈,你真的吃了吗?”舒好用大人的语气问道。
“估计是进了垃圾袋里。”昊天接着说道。
听着两个孩子一唱一和地说着,山雪的脸『色』变得红了起来:“我没有那样做。”
唉,她真是理亏啊。
在这样的问题上,她从来都不敢去教育两个孩子,倒是两个孩子每次都会给她做样板。
辰星北看了她一眼,然后对两个孩子说道:“从今天起,你们要看着妈妈吃『药』。”
“知道了。”两个孩子异口同声地回答。
辰星北看着山雪,语气淡淡地:“你这个做妈妈的,还要让孩子来监督你。”
山雪被他们说的有些尴尬,夹起一个虾饺:“我真的吃『药』了,现在已经基本全好了,都可以吃这个了。”她说着就要将虾饺往嘴里放。
辰星北一蹙眉,但没有说什么,倒是旁边站着的申婶开了口:“夫人,胃口不好就不要太逞强。”
山雪尴尬地笑了笑,放下了虾饺。
“我一定吃『药』,一定。”她连声保证道。
辰星北对申婶说道:“申婶,嫂子胃口不好,你给她烧点人参鸡汤。”
“少爷放心,您不说,我也会去做的。”申婶答应着。
少爷就是这样,对嫂子真的很照顾,只要她有一点的问题,他就会很当回事。
如果,
若是,
可惜,。。。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真是。
怎么可以用这样龌龊的思想去想少夫人和二少爷
申婶暗中责备着自己。
早餐吃好后,照例的,山雪帮辰星北打好领带,穿上西服,而两个孩子却是自己去拿书包,然后等待辰星北。
这也是个习惯,辰星北的衣着都是山雪打理,每天穿什么,系怎样的领带,穿哪双鞋,都是山雪帮他选择,而且还要帮他穿好。
这个习惯从山雪进辰家后就有了,一直都没有变化。
对这个,山雪做得也很认真,一点都不马虎。
男人外面走,带着女人一双手。
辰星北的身份位置在那里,每天都有那么多的眼睛看着他,穿的邋遢了,不笑话他,却要笑她这个持家的嫂子,这是她自己的面子。
不过,她快要卸掉这个担子了,等他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女人,就用不到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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