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上演着繁华不肯谢幕的年华里开出一朵地老天荒的花。【高品质更新】题记
宁采薇是被人推醒的,这一天学校的钟声没有吵醒她。
睁开眼睛,已经身在卧室。客厅和卧室里有人走来走去。宁采薇对于昨晚最后的印象是,不管怀玉能不能用上,她买了老大一瓶用各种草药和动物泡制的酒回来,累的眼睛也睁不开,一个字都不想说。跟着夏允风跌跌撞撞的钻进一辆出租车里,然后,司机问她去哪里,她报了个地址,醒来的时候,已经在公寓里。
她看了看身上的衣服,还算整齐,推门出去,正好看到严正卿正带着手套扔垃圾,看到他,她一愣,还以为是夏允风。
严正卿扔了垃圾,见宁采薇还站在客厅里不动,路过的时候吸了一口气,在客厅里说:“臭气熏天的!快去洗澡!洗不干净不许吃我做的饭!”
“哦?哦……”
宁采薇出来的时候人清醒了一些,此时已经是大年初二,大年三十,她和夏允风深夜跋涉在山路上,拜访一位住在深山老林里的苗族名医,才两天的时间又回到现代化大都市里一间装修精美的客厅里和心爱的男人吃早饭,一时间有点适应不及。
“这些天很忙?”他问,“瘦了很多。”
“你也是,瘦了很多。”
他看着她笑了,笑容发自肺腑,看的出他既轻松又舒适,他给她剥了一个鸡蛋放进碗里,又将小菜推的靠她近一些,“多吃一些。”
“哦。”
她是真的饿了,昨天一天一直着急赶路,路上夏允风买了一只鸡腿和一瓶橙汁给她,她喝了果汁,鸡腿吃不下去,只啃了几片馍片。
“忙着给怀玉找名医。医生不准病人随便用药的。”她简短的解释。
严正卿不怎么愉快,因为她有了事不找自己而是找夏允风,也因为她事前没有和他打任何招呼,还有……她为了怀玉这一番劳苦奔波将自己扔在这个地方苦苦思念。
凡是错误应该纠正,必要时施与惩罚,好让犯错的人永不再犯。
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道貌岸然。
“你买的药,怀玉能用吗?”
谁都知道医院是不准病人胡乱用处方以外的药的。倘若出了事无法界定,何况还是那样特殊的一个病人。
一碗粥宁采薇三口五口就喝完了,她用餐巾擦擦嘴角不怎么在乎的说,“先把药弄回来,能用不能用,我会和医生商量,这种病……,我真是没脸见她。不知道她过年怎么过的。”
“你怎么不问问我过年怎么过的?”将不高兴如此轻易的写在脸上,很久没有过了。
“哦?”宁采薇吃了一碗饭,人变得有精神了,连眼睛也亮了几分,微微歪了头看她,嘴角上挑,笑着问:“你怎么过的?”
“拜年,分压岁钱,拜年,分压岁钱,拜年,分压岁钱,一直拜年,一直分压岁钱。”
宁采薇正给自己盛第二碗粥,闻言嘻嘻的笑了,向他伸出手去:“我的呢?”
严家的规矩,凡是是没结婚的,长辈们都会当他是孩子,拿压岁钱给他。严正卿虽然也没结婚,但从接替了严熙宁的位置,在同一辈分的兄弟姐妹们是个异类,每年都只出不进。
严正卿的目光有些发直。定定的看着宁采薇,似乎想透过她的脸一直看到她心里去,看的她心里有些发毛。
“不给就算了。”薇薇说着就想收回手。
下一秒就被她捉住了手腕,他不说话,从怀里掏出一只精美的盒子,捻出一只精光熠熠的戒指套到了她的无名指上。
他给她的是一枚钻戒。
她一时难以接受,愣了几秒钟立即要褪下来,被他握住了手。
“薇薇,”严正卿居然有些紧张,说话也有些结巴了,“你……你,你不愿意要我吗?”
一句话说完,两人都一愣,他竟然一点铺垫和修饰也没有,就那么干巴巴的说了出来,薇薇却觉得这句话比任何话都有杀伤力,直震的她耳朵里一片轰响,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严正卿也好不到哪里去,嘴巴张着,英俊的脸有几分窘迫和难耐。
宁采薇觉得自己的声音好像是天边飞来的,完全出自于本能而非意愿,她听到自己说:“你不是有了孙邵雯吗?”
“已经分了。”严正卿答的飞快。
宁采薇又没话可说了,一时之间难以消化这个消息。分了?为什么而分?因为自己分手的还是因为他们两个本就合不来?他们又是什么时候分手的?这个男人分手后连个缓冲期都没有就直接向自己表白吗?按照她以往的印象,他并不是这么饥渴非有女朋友不可的人,虽然他有过很多女朋友。他对于女人也能保持起码的礼貌,绝对不会做出前脚踹人后脚另结新欢的事,他不会在旧人的伤口上撒盐,也不会让新人难看,不给别人指指点点她是第三者的机会。
他到底是怎么了,突然向自己求婚?
因为她和夏允风一起消失这么多天他着急了,所以他急匆匆和孙邵雯分手想用一段婚姻捆绑住她?这是她能为这件反常的事找出来的最合理的解释了。
宁采薇就那么紧紧盯着严正卿,脑中各种想法交织着,严正卿坦然的任凭她审视猜度甚至疑惑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
豁出去了,他说,宁可孤注一掷。
半夜三更她的住处有别的男人存在,他承认这刺激到他了,让他受不了。
昨天夜里,或者是今天凌晨,他挂了电话再也按耐不住,深夜开车到了石城大学,靠着以往对学校的诸多资助,才得以驶进大学,风驰电掣一样冲到她的宿舍楼下。
公寓的门没锁,似乎是听到了他的脚步声,在他敲门的前一瞬,夏允风在里面将门拉开了,对他嘘了一声说:“别出声,让她睡一会,太累了。”
夏允风的眼圈是红的,头发乱糟糟,胡子也没刮,同样的满脸倦色,将他让进客厅便拿起了大衣。
他心里的火苗依旧在焚焚燃烧着,却因为害怕惊醒了她而心存顾虑,因此挥出的拳头被他握住,明明还有余力再打下去却停止了。
夏允风也瞟了一眼卧室的方向,压低了声音,他说:“你担心的事,早就发生了。”
他的血液立刻沸腾恨不得将其立时撕碎,接着夏允风又说:“就是在你选择了留在孙邵雯身边,只给她打电话告诉她你不能回来的那天,我灌醉了她,只是那一天,后来没有过。”
夏允风说:“后来之所以没有,因为我知道这个女人的道德感太强烈,我爱她,舍不得逼她,愿意按照她认可的方式追求等待她,我今天从这里走出去,让你进来,也只是因为她心里你比我重要,而你又是个不肯善罢甘休的人,但我不会就此止步。妻子是一生一世的事,除非我死了,我不会因为任何事情放弃她,哪怕,她曾经为某个不知珍惜的人怀过孩子!”
他猛的抓紧他的衣领,恨不得勒死他,事实上他的确将他勒的脸色发紫,结果他一拳杵在他的腹部,痛的他闷闷的哼了一声,她在房里似乎听到了什么,哼哼唧唧了几句,他立即松开了手,夏允风整整衣服,云淡风轻的走了。
却留他一个人枯坐到天明。
电话响了,两人都盯着对方谁也不去接,片刻过后,铃声安静下去,宁采薇这才想起来自己与某个医生的约定,急忙跳起来去收查语音信箱,果真有留言,却是孙邵雯的。
孙邵雯向她说过年好,还说如果严正卿如果去了她那里,让她转告严正卿务必参加初二的家族聚会,因为亲戚们都要来,她想趁机会让严正卿认识下家里人,毕竟都要结婚了。
这就是他说的分了?
宁采薇觉得这阵子积压的所有担忧焦虑几乎要爆发了。
戒指摘下来扔到他怀里,她此刻不想看他的脸,压低了声音,声音疲软无力,“你出去,现在是过年,我不想和你吵架。”
严正卿当然没有走,捡回戒指,反而拉开一把椅子坐到她对面,“很生气?”
宁采薇一下趴到了桌子上。他的声音轻轻缓缓,带着些柔软,带着些笑意,“生气了啊,很好。”
她埋着脸,不想看他,也不想让他看自己的脸:“你出去,我说真的,我不想对你发脾气。”
“我不走。”他说的很轻,但是很坚定。
“是不是一定要逼的我抓破你的脸?”
他轻声的笑了:“那样啊,最好不要,身上你随便抓随便咬,脸就高抬贵手吧!我还要出去见人。”
一边说一边紧紧搂住她,“这阵子,很累是吧!我也很累!什么都不要想,我们今天什么都不要想好不好?”
“不好!孙邵雯,程宗文,还有”
他一下子吻住她,“不许想他们,今天我们什么都不想!你只许想我,我也只想你。”
“做不到,我做不到。”
“做得到的,薇薇,我想你想的太久了。我知道你也是想我的。”
“做不到,我真的做……”
随后唇就被他堵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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