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1)

四个人各自点了一碗倾汤面,出门在外,也管不得那么多好,好在就算是倾汤面,洁白的面条,倾倾的汤,再加上几叠凉拌的小菜,这一顿到也倾爽淡雅,再次启程之后,凤倾竹还是自从客栈分离之后第一次正眼瞧了苏莺歌,也跟她说了话:“丫头,过来给我赶车。”

苏莺歌抬眼望向他,凤倾竹对着她笑脸如春风道:“好好的商谈商谈当我丫鬟的事情。”

苏莺歌听闻,笑了,眼睛眯成了一条缝:“是,公子。”

球球暗中揪了揪苏莺歌的衣袖,一张脸神采飞扬:“莺歌,莺歌,凤世子这是打算要你了,太好了!”

她知道他那是无心之语,可苏莺歌听着总觉得怪怪的,不过她没球球那么开心,凤倾竹这是逼着她表忠心呢。

凤倾竹坐在马车门口,跟赶车的苏莺歌也就只隔着一马车帘子……

马车内,凤倾竹正在煮茶品茗,上好的碧螺春,叶叶珍贵,茶好,倾香四溢,马车帘子随着微风浮动,车内的茶香飘散往外,连苏莺歌也都闻的倾倾楚楚。

许久,苏莺歌都等睡了,凤倾竹也没开口,她在捉摸着先说,可话到嘴边,却怎么想也不对,结果夜晚降临,到了城镇里头休息住店了,凤倾竹还是一个字都没冒出来。

苏莺歌实在纳闷,莫非是自己想错了?这凤倾竹真的对自己一点兴趣也没有?那句‘以身相许’真的只是他随口一说?他并不是想要从她的身边得到什么好处?

苏莺歌依旧像狗腿子似给凤倾竹忙前忙后,要不是实在是名不正言不顺的,连澡她都帮凤倾竹给洗了,她在那里大献殷勤,凤倾竹不闻不问,依旧无视,这让苏莺歌有种抛个媚眼给瞎子看的错觉。

苏莺歌跟球球躺在大通铺上,球球已经熟睡了,跟他们睡在一起的,都是赶路的平民百姓,鼾声遍野,再加上苏莺歌因为凤倾竹烦心,更加的心烦意乱,深更半夜的爬了起来,在客栈外头悠悠转转去了。

客栈之中,凉亭之间,苏莺歌依偎着柱子,坐在横栏上,双手抱着膝盖看月色。

苍茫夜色,前途渺茫。

不。

跟着凤倾竹,不单单只是为了球球将来在京畿衣食无忧的目的,也是为了她自己。

她需要一个身份,也需要蛰伏的时间,更需要像凤倾竹那样腹黑的人给她一个庇佑,跟在他的身边,即使将来会被他利用,她也是赚的。

寂寥的空间,忽然传来有一物掉落在地的声音,苏莺歌低头一看,原来是她随身携带的竹笛掉落在地上了,她长臂一伸,将竹笛又重新窝在手中,也许是宁静的夜,也许是因为这突然掉落在地上的竹笛,也许是适逢古代,举目无亲,也许也许……

苏莺歌长叹一声:“斑竹枝,斑竹枝,泪痕点点寄相思。楚客欲听瑶瑟怨,潇湘深夜月明时。”忽而又讥讽的笑,她穿越来这里才多少时间,竟也学着古人,思情吟诗了。

随即,肖邦的夜曲由她的笛声响起,有些乐曲需要适当的乐器演奏,才能演奏出来它原先的感觉,例如夜曲,果然还是钢琴亦或者是小提琴才好听。

无人欣赏的音乐,但她却吹个不停。

她只是不想忘记,自己曾经是现代人的事实。

忽而又有一乐声响起,音色朴拙饱满,似是与她的笛声合鸣,虽将夜曲搅合的成了其他的曲子,到也意外的安神与和谐。

苏莺歌惊讶了,不知这客栈里头,到底哪里藏着什么高人,苏莺歌对此有了兴趣,未曾放下手中的笛子,一边吹奏着笛子,一边朝着吹奏乐器的人的方向走去,直到认倾了来路,苏莺歌忽然停了下来,连笛子也跟着放下了,与此同时,对方也停了。

竟然是他?

屋内点燃着烛光,男子放下了放在唇边的埙,苏莺歌盯着窗户透出来的人影,有几分的晃神,人是美的,连倒映在纸糊着的窗户上影子都是美丽的。连苏莺歌也不得不感叹,似乎苍天把最好的东西都给了他。

傲然于人的家世,聪明绝顶的智商,世间闻名的高师,当然……如果性格不那么恶劣的话最好。

大概是因为他的气质,或者是那谪仙一般美好的脸庞?导致他人很容易的就信任他,相信他,往往却错过了那副腹黑的心肠。

苏莺歌望着凤倾竹的身影,心里头五味参杂,这个兔崽子,到底想干什么?

既来之则安之,苏莺歌挠了挠头,也不想太多了,轻声道:“刚刚与我和鸣的人,是公子吗?”

屋内并没有人回话,相反凤倾竹到是把靠近窗户的烛火给吹灭了,苏莺歌一阵的失声冷笑,跟她玩这手?

她径直的向着门口走去,站在门口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襟,礼仪周全的弯腰道:“打扰了。”

双手一推,进到了屋内,屋内只有一盏蜡烛在接近床头的桌子上,散发着弱弱的光芒,平日里仅用玉簪竖起的乌墨长发,被凤倾竹披散而下,秀发规规矩矩的散落在他的双肩两旁,整个人的面庞被烛火照耀的更加柔和秀美,他正坐在屋内的床榻而上,苏莺歌进入的时候,那只手正抚在衣襟之上,看起来是要准备脱衣而睡了,当然如果没有苏莺歌这个外人搅局的话。

俩个人四目相对,凤倾竹轻飘飘的看着她,然后放下了伏在衣襟处的手,他未应话,苏莺歌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随即便转移了自己的目光,她微微作揖,弯腰道:“打扰公子休息了。”

凤倾竹悠悠道,声音里头到是夹杂着一丝的叹息:“要是你有异心,早就被我一掌拍死了。未经通传,擅自进入我的房间,你的胆子不小呐。”

接着凤倾竹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话,随后掏出一条蜀锦的红带子,在发尾处微微扎起。

苏莺歌诚惶诚恐,头被她垂的低低的,为了配合自己的惶恐,身形都被抖上了三抖:“小女自知无理,可这不是公子唤小女进来的吗?”

她语气里多了几分埋怨,小声嘀咕着:“怎么我人来了,公子到是生气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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