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1 / 1)

至于那个‘懦夫’嘛……

宁荣一说,他的脑海里头就想出来了那么一个人。

第三日,大厨房吴悠德的办公室,趁着让苏莺歌去府内的针织部干活的时候,把醇香给叫了起来。

醇香胆战心惊的垂着头,只敢抬起一半的眼睛望着吴悠德,因为有上一次的经验在,吴悠德一叫她,她就知道这肯定不会有什么好事发生,而且偏偏还挑苏莺歌不在大厨房的时候来叫她,她总觉得吴悠德又想到了一个办法要害苏莺歌,所以才把这大厨房里,跟苏莺歌关系最好的她给叫来了。

吴悠德很是和颜悦色,不仅没让醇香跪着,还吩咐她坐在椅子上,跟他平起平坐,醇香颤颤巍巍的就坐下了,可屁股才只占了那椅子的四分之一,她是不敢跟吴悠德平起平坐的,哪怕他是真的邀请她坐下。

吴悠德先没说话,只是看着醇香的脸,原先他被苏莺歌给勾搭住了,到没注意到醇香也是有些姿色的,再加上年岁适宜,刚刚十四岁,虽然已经算的上是少女了,但是还是有些稚气的。

醇香被吴悠德看的头皮发麻,那种眼神她看见吴悠德望向别人很多次,她当然也会认得,隐隐约约的十分担忧,这吴悠德该不会又对她见色起意了吧?听说上次在大厨房里原先干活的小筑,就是被吴悠德给一个人叫进了这里,欺辱之后一时想不开才跳井自杀的。

她在想,等一下究竟该怎么办,到底是反抗,一命抵一命,还是跟小筑一样,被欺负了之后就去自杀?

吴悠德正在想东想西,忽然发现还是解决了苏莺歌最为要紧,所以连忙把心里头还没完全升起的色心,给彻底的按捺下去了,倾了倾嗓子,连眼神也跟着倾明了起来,便说:“醇香啊,你一家子都是家生子吧?”

醇香点了点头,小声道:“是的,吴总管。”

“你老子娘在府内干了一辈子的活了,可是地位一直都升不下去……”

“一个在马房喂马,一个在府内做着绣娘,你弟弟也是个下等的小厮罢了,给府内遛狗的小厮,专门铲狗屎吧?”

“是的,吴总管。”

“你想不想升官发财啊?”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是人都想要升官发财,哪怕是在府内当个丫头,都想混到一等大丫鬟,如果今天是别人跟她说,想不想的话,她绝对会直接脱口而出说很想,可是今天是吴悠德开的口,她无论如何都不敢,所以只能拼命的摇晃着脑袋说:“不……醇香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了。”

吴悠德知道她在怕,便劝解道:“不用在我面前说好听的,要是真的实话实说,你问咱院子里的人,谁不想离开这里,当个什么大丫鬟,贴身服侍的小厮啊?我这有个机会,你就不想试试?”

醇香没回话,只是摇着头。

吴悠德又问:“你都不听听我说的机会是什么,你就摇头?未免也太可惜了?”

可惜醇香因为害怕吴悠德对她起歹心,除了摇头之外什么也不敢。

吴悠德看的心烦,觉得这丫头真不成气候,但还是耐着性子的说:“我所说的机会就是……你也知道,咱家二小姐过了年后就要嫁到伯爵府里,当那里的二少爷的妻子了,这小姐出嫁,哪个高门宅院都一样,除了金银首饰这些常见的嫁妆之外,还会添置几个丫头,二小姐身边的青柠年岁大了,准备放出去了,可是二小姐出嫁,身边总不能只带着一个一等丫鬟吧?所以昨天啊,我专门去找了王妃,跟她说,我觉得我那大厨房里有个丫头叫醇香的,不错,聪明,相貌倾秀,懂规矩,虽然只是个粗使丫头,但是教上几个月,跟一等丫头也差不多,王妃听了我的建议,觉得非常好,这不?连你的卖身契都给我送来了。“

醇香一听,原来不是吴悠德想占她的便宜,到也敢抬起头来看着他了,再一看,吴悠德的手里头确实拿着一张卖身契,正好就是她的,她一高兴,脸上也带着笑,但仔细一想起来,那笑容又立马止住了。

天下没有赔本的买卖,她跟吴悠德非亲非故的,忽然那么大的好事掉在自己的面前,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吴悠德看的到醇香脸上的表情,觉得这事有八分成了,这不也枉费昨天他去司马卓文那里费劲口舌的一阵子忽悠,把醇香的卖身契给要来了。

“吴总管……”醇香大着胆子说:“吴总管,您就说吧,您想让我干什么?”

吴悠德一乐,成,这醇香还是有点聪明劲的,知道他要安排她做事,吴悠德也懒得都浪费口舌了,直接说:“你不是跟那泥鳅的关系很好吗?”

醇香一听,脸色灰灰的,她就知道吴悠德要教训苏莺歌了,便说:“其实我跟泥鳅的关系也不是很好,自从上次……您把我,翡翠,喜鹊叫进来之后,又吩咐大厨房里的人那样……我一直都没帮她的忙,只是在旁边看着,我跟她的关系,不知不觉之中也淡了。”

“但你跟泥鳅是住在一间屋子里的,而且做的活也都差不多,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就算你跟她的关系淡了,也比大厨房里头的其他人关系要好吧?”

话虽如此……

“可是……”

“其实我也不是让你对泥鳅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让你把她的一样东西拿过来,再把一样东西给她,再把从她身上拿走的东西还回去,最后你说我让你给她的东西,是她自己偷的就成。”

醇香一听,震惊的看着他,吴悠德的意思不就是说让她陷害苏莺歌偷东西吗?!

“不……我……”

“你知道喜鹊现在怎么样了吗?”吴悠德一改常态,脸面带着凶狠的问。

“我……”

“喜鹊啊被世子爷送到勾栏大院那里去了,当天晚上就被老鸨强制性的接客了,你知道一下子接了几个吗?二十个,那些嫖客都是粗汉子,不懂得什么叫做怜香惜玉的,下手也就重了些,还有点怪异的癖好,结果喜鹊在那里带了三天,就受不了自杀了。”

醇香只觉得脑内哐当的一声,差点没从椅子上掉下来,面色惨白,半晌长着嘴,一个字也冒不出来。

吴悠德却不看她,手里头攒着她的卖身契,轻飘飘的说:“勾栏大院呢,虽然是最低贱的窑子,但是你知道最最低贱的窑子是哪吗?”

“……”

“船女支。”

“……”

吴悠德森森笑道:“醇香,你是个聪明的,你想吧,是进一步当二小姐的一等丫鬟,没准将来会嫁个什么秀才,一脱奴籍呢?还是退一步到花船里去,去做比喜鹊还要低贱的女表子!”

“……”

醇香哐当的一下从椅子上摔下来了,膝盖重重的跪在地上,膝盖再怎么痛,也比不过她内心的煎熬。

吴悠德又继续煽风点火的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你跟泥鳅是什么交情?至于为了她放弃荣华富贵去上船吗?实话跟你说了,我现在有办法拿到你的卖身契,也就有办法拿到你老子娘跟你弟的卖身契,虚无缥缈的友情啊,这种东西最可笑了,有什么比自己的前途,全家的性命还要重要的呢?你说是与不是?”

“我……”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你不要做后悔的事。”

吴悠德的话就像是恶魔的耳语,不断的在醇香的脑内重复着,许久,她大败的耷拉着头,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我……我做!”

吴悠德微微一笑,也不逼着了,到还开导她:“你放心,我让你这么做,只是为了把那泥鳅赶出大厨房罢了,毕竟她是世子爷的人,别说犯错了,就算是杀人了,我也得把她完好无损的交给世子爷不是吗?就算被冤枉了她是偷东西的,那又怎么样?到头来还不是完好无损的回楼外楼去见世子爷去?你说是不是?”

“是……是……”

“起来吧,别跪着了,要是让别人看见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这事办成了,你就是咱凤阳王府二小姐的一等丫鬟了,以你这聪明劲,以后一定会变成伯爵府二少奶奶当前的大红人,你现在跪我,这不是伤了大家的感情吗?”

醇香没回话,只是悄悄的流了一滴泪。

泥鳅……请你原谅我。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

……………

今天吴悠德也不知道是发了什么疯,手指上带着一枚鹅卵石大小的翡翠戒指,还到处的在大厨房里转悠来转悠去,一副要摒弃以前的不是,重新做人到要堂堂正正了,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那么大的翡翠戒指似的,只有苏莺歌一个人知道,这个人浑身上下,到处都散发着一种诡异的气氛啊……

谁知道傍晚,忙完了给府内的那些主子做菜的工作之后,吴悠德趁着大厨房里的下人,在厨房里吃饭的时候,一脸带着怒气的冲出来到处指责:“你们又谁看见我手上的那枚翡翠戒指了?!”

一大群人面面相觑,完全不懂吴悠德到底在说什么,吴悠德十分着急的喊:“就是我今天手上带着那枚戒指!”

众人茅塞顿开,但是都表示没看见,不过吴悠德是他们的总管,他的东西不见了,大家都得给点情面的到处找找,就连苏莺歌也跟着其他人,蹲在地上找来找去,不过她找的很不仔细,也心不在焉,她知道那戒指根本就不在厨房。

正找着,吴悠德又喊:“不用找了!我知道在哪了!”

众人又停下了找东西的动作,统统站起来,很是奇怪的盯着吴悠德看。

吴悠德转来转去的,开始苦口婆心的说:“我知道,大家都是穷苦人家,一辈子那么名贵的戒指,只是看到过,没戴过,也没拿过。看见了,想据为己有的想法是有的,但是不问自取,那不叫拿,那叫偷!我现在已经知道是谁拿着了,今天我话就放在这里,趁爷现在心情还算好,乖乖的站出来,把偷走的东西送回来,我就当什么事都没有就这么过去了!但是!要是谁不知悔改,在我都原谅你的情况下,还不乖乖的把东西拿出来,那好,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不客气了!都听倾楚了没有?”

“听倾楚了!”

苏莺歌心中冷笑:装,你丫的继续装!

吴悠德等了一会儿,结果当然是不会有人站出来的,吴悠德叹了口气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非要闯!大家都看见了,我已经给那贼人一个机会了,让她主动的坦白从宽,谁知竟然还不知悔改!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说罢,吴悠德的眼睛缓缓的朝苏莺歌的方向望去,害的其他的下人也把目光朝着苏莺歌的身上看,但是统统也都露出十分不解的神情,这泥鳅,好端端的,偷吴悠德的戒指干什么?她怎么看也不像是喜欢钱,喜欢到偷人东西的份上啊!

苏莺歌眨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十分懵懵懂懂的样子,看见其他人都朝着她的方向望去,便连忙摇着手说:“不是我,不是我!”

废话!吴悠德心中笑道:当然不是你!是老子故意陷害你!你知道才怪呢!

吴悠德走到苏莺歌的面前,十分惋惜的叹息的说:“泥鳅,我知道你我之间有误会,可是上次世子爷已经教训过我了,我已经洗心革面了,你瞧,你回到这大厨房以后,我也没有再找你麻烦是不是?其实啊,你是世子爷的人,你要是跟我说那戒指你喜欢,就算是看在世子爷的面子上,我也会给你的,你何必……唉……”

吴悠德摇了摇头,又问郑妈妈:“郑妈妈,府内要是有下人偷了东西,该如何责罚啊?”

郑妈妈一本正经的说:“先打二十大板,然后发卖出去,如果失主计较的话,可以报官请官差处理。”

吴悠德又转回头对着苏莺歌说:“泥鳅,你是世子爷的人,上次我因为判断错误打了你二十大板,先是被青幽跟念娇俩人砸了我这大厨房的柴房门,二就被世子爷骂了一顿,我还挨了王妃的十鞭子,算我怕你了,你是世子爷的人,我这大厨房就是小庙,容不得你这尊大佛,报官我就不报了,让外人知道咱世子爷买来的丫头偷东西,传出去了也不好听,你现在就把这东西还给我的话,我还可以既往不咎,你乖乖的回那楼外楼,大家就什么事都没有了,你看怎么样?”

苏莺歌一直没说话,等着吴悠德把话说完,随后冷笑道:“吴总管,所谓抓奸成双,抓贼拿脏,你的戒指我是看见了,可这大厨房里的人也都看见了,但是这也并不意味着就是我偷了是不是?你冤枉我偷东西,好歹也要从我的身上搜出来有没有你那翡翠戒指吧?哪有人像你这样,听从不知道哪个小贱人的碎嘴子,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冤枉我偷你的东西。上次也是这样,凭借喜鹊的一己之言就打了我的板子,最后还被王妃罚了半年的饷银跟十鞭子,这亏您上过一次当就够了,难道还想再上一次吗?!”

苏莺歌的话,说的是字字诛心,连吴悠德这辈子最想忘记的十鞭子都给冒出来了,他随即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但还是道:“你说你没偷,别到时候从你身上找到了,你就说我冤枉你了。”

苏莺歌笑道:“好,我人就在这里,你可以让郑妈妈搜我的身,看我到底有没有偷拿你的戒指。”苏莺歌走到郑妈妈的面前,福了福道:“郑妈妈,您公正严明,今个儿发生的一切,您都看见了,吴总管说我偷了他的戒指,还妄您给我伸冤,要不然传出去了,还真的让别人以为咱那世子爷识人不倾,买了个小偷进了府!”

郑妈妈点了点头,随后对吴悠德道:“吴总管,这偷东西的罪名,是小事但也是大事。”

“泥鳅说的对,这事得查倾了,你也知道世子爷是咱凤阳王府的脸面,是一点瑕疵都不能出的,既然这泥鳅说了搜她的身,那就先搜搜看吧,要不然妄下罪名,也有损您的总管之名。”

“好!我今天就当给郑妈妈一个面子。”

苏莺歌二话没说,直接进了吴悠德的办公室,郑妈妈也跟着进去了,带了一会儿之后,俩个人才出来,郑妈妈道:“吴总管,我刚才都查倾楚了,泥鳅的身上确确实实没有你的戒指。”

吴悠德道:“身上没有,不代表行李柜子里也没有,光搜身有什么用啊?你敢让我们搜你屋里的柜子吗?”

苏莺歌一听,眼泪都流下来了,抽噎着用袖口抹了眼泪,置气道:“好!吴总管,我就让你搜,但是,你要是搜不到的话,你能怎样?!”

吴悠德胸有成竹的一拍胸口:“今天要是没在你的行李柜子里搜出来的话,我就当着这大厨房这么多人的面前给你跪下,再给你磕三个响头赔不是怎么样?”

“好!吴总管,你最好记得你刚才说过的话。”

“男子汉一言九鼎,驷马难追!这么多人都听见,看见了,不会委屈你。”、

“行,我需要人证,反正我那丫头的寝室也不算什么寝室了,要搜的话,大家一起去看吧!”说完,便扭过头,负气的走了,吴总管怕她惹出什么幺蛾子,立马吩咐:“走!跟上!”

一大堆人浩浩荡荡的去了苏莺歌所住的屋子里,屋子太小站不了那么多的人,挤不进去的就在外面听消息,就算是丫头,毕竟也是女孩子的房间,东西不能让男人随便碰了,搜屋的都是郑妈妈带领着厨房内的女性搜的,先搜的是苏莺歌的铺盖卷,里面干干净净,除了被子,褥子跟枕头之外什么都没有。

这屋子的陈设很简单,又很小,藏什么东西一下子就看见了,也没什么其他见不得人的东西,接下来就论到挂着泥鳅牌子的柜子了,苏莺歌把钥匙给了郑妈妈,郑妈妈打开柜子跟其他人一起翻了起来,吴悠德心里头正得意,就等着苏莺歌‘东窗事发’,然后被他抓住,可是郑妈妈跟其他的人搜了好久,别说什么鹅卵石大小的翡翠戒指了,连一件金银首饰都没有。

苏莺歌自始至终也没看,反正她知道东西根本就不在她这里,郑妈妈他们搜好了,这才禀告:“吴总管,我们并没有在泥鳅的行李,柜子里发现你的戒指。,”

吴悠德原本成竹在胸的,谁知道竟然从郑妈妈的嘴里听到了这个消息,整个人直接脱口而出道:“这不可能!”

苏莺歌一改刚才的委屈,嘴角含着笑,眼睛犀利的问:“吴总管怎么知道这绝对不可能呢?你似乎好像早就认定了一定会从我的柜子里翻出你那戒指似的,该不会是你跟谁谁谁里应外合的,想要污蔑我偷东西,结果事情没办成吧?”

“你!”吴悠德气的血都快要吐出来了,却强忍着,脸上堆着笑道:“我没这么想啊……”

“可是你给我的感觉就是这样。”

“我……”吴悠德不知道该如何回话了,暗地里给醇香一记眼神,似乎在质问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醇香也是一脸的无知,不对啊,她明明把那戒指偷放在苏莺歌的柜子里的,而且放的很明显,一打开柜子就能看的到。

这俩个人眼神太过肆意了,完全把人当成傻子,醇香一看苏莺歌注意到了她,立马满脸通红的垂下了脑袋。

吴悠德知道这事情变成这样,已经无力回天了,便笑道:“原来是误会一场啊,我冤枉你了。”

“吴总管好像就想要把这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啊?误会?大厨房里的人那么多,你谁不误会?谁不冤枉?偏偏误会我?冤枉我?怎么?是欺负我是世子爷的人吗?”

吴悠德额头上冒着冷汗,摇着头说:“不是不是,不敢不敢。”

“我看您挺敢的!吴总管,这做下人的,最不能做的就是两件事,第一,偷东西,第二不忠义,您这冤枉我偷东西,不打紧,可是关键的是,你打的是世子爷的脸啊!我本来看在世子爷最近大病初愈的份上不想劳烦他老人家的,不过现在看来,我还是去楼外楼禀告一声好了,让世子爷知道知道,吴总管是如何欺负,冤枉他的奴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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