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孟逸与柳生正要入巷,不料柳生却像着了魔一般霎时停止了动作,并像斗败了的公鸡一样落荒逃了出去。孟逸心里既是沮丧,又是无奈,可就是无法想象得出这一切之所以发生的确切原因,自己还以为是水到渠成的事情,居然会是如此的结果!百思不得其解之际心里难免有点后悔起来,还真是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呀,越想越是后悔,特别是他那毛茸茸肌肉发达的胸部,的确与众不同,肌肤相拥时那痒丝丝的感觉简直撩人心魂,怎么还就给不了了之了呢?说实话,孟逸心里还是很喜欢柳生的,他为人诚恳厚道,对事执着而善于动脑,特别是他在对待自己和成铭的那份情份上,不管怎么看都应该是个有情的,可为什么竟然会是这样的结果呢?难道是我一厢情愿不成?好你个臭柳,在别人眼里求之不得的事情,总不会认为我还配不上你吧?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因为,他不是那种人,我看上他的也正是这一点。难道说他心中已经有了心仪的姑娘?好像有那么一点,好像又不是,起码不全是。那到底是怎么回事呢?难道说他还小,不习惯?没问题,症结应该就在这里,别看他整天价夸夸其谈的,毕竟还是个孩子,可我却用对待熟男的办法去对待他,不吓跑了他才怪呢,如此说来,自己确实还急了点,蠢死了,蠢死了,简直就蠢死了!可事已至此,也无可如何,只能以后再说了。
再说柳生吧,自从逃离了孟逸之后,由于心里有鬼,与板香相处的又不是怎么的太和谐,老是别别扭扭的,尽管如此,但毕竟和孟逸之间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事情,心里还是比较正的,慢慢的也就淡忘了起来,就与板香享用起了独立的两人天地生活,特别是大年三十过后,板香也就基本上闲了下来。这天晚上,将近午夜时分,两人闲来无事,正在商量着第二天到哪里玩玩转转的时候,却突然接到丽莎的电话,说是一个她们之中的一个姐妹出事了,央求板香尽快过去帮帮忙,处理一下后事什么的。板香接到电话立刻就傻了眼了,小姑娘家家的啥时候还遇到过那样的阵势,还别说是半夜三更的,也就忘了与柳生之间的那些疙疙瘩瘩的事情,只有拉着柳生一同前往帮助同学处理后事去了。
两人来到丽莎住处,丽莎和众姊妹都吓得乱作一团,见到板香和柳生,就像溺水之人看到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样,哭哭啼啼的将二人团团围住,嘴里乱纷纷的嚷嚷着“怎么办”、“吓死人了”之类的话,板香早就吓得没了主意,只是被大家围着木愣愣的傻站着,柳生看看也不是办法,毕竟他是现场唯一的一个男人,当事人大多不是同学也多少认识一点,只能勉强充当起男子汉的角色,不免高声说道:“都别吵了,慌什么慌,慢慢说,到底怎么啦?”大家总算慢慢的安静了下来,丽莎才怯生生的说道:“三妞死啦,被人硬生生的给弄死了,太惨了。”柳生尽管是跟着板香来帮助别人处理后事来的,可就是打死了他也想象不出所谓的后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直到这时候他才知道,原来他是遇到了人命关天的事情,就只有硬着头皮接着充起男人来了:“在哪儿?”
“宿舍,怎么办?”等到丽莎再次问询办法的时候,柳生想都没想,气呼呼决绝的说道:“报警呀,还能怎么办?”话音刚落,立刻就被另一个姐妹否决了:“可不敢!”尽管柳生很难理解她们的言行,还是自顾自的,甚至带着质问的语气说道:“胡说,人都死了,还不敢?难道你们就敢隐瞒不报不成!”没想到的是,丽莎还就真的确认了这一点:“可不,难就难在这里,报也不是,不报也不是,难死人了。”就这结果,柳生是难于想象出具体原因的,尽管语气不是那么的生硬了,可还是不依不饶的问道:“为什么?”丽莎只是艰难的“这”、“这”了几下,就只有流泪的份了,抽抽搭搭的,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就在大家毫无头绪的时候,还是那个说话较多的,似乎颇有主意的那个姐妹,姑且叫她姐妹甲吧,还是姐妹甲满不在乎的、很是委屈的说道:“不是怕罚嘛,干我们这行的,只要被逮住了,拘留个十天半月的不说,还要被罚款四五千元的,谁受得了呀?”话音刚落,众姊妹就又乱纷纷的附和了起来:“是呀、是呀,谁受得了呀?”柳生闻言不仅不为所动,反而更加生气的反问道:“怕罚呀,早干什么去了?人都死了,还患得患失的,岂有此理!”板香见状,也许是怕同学们面子上拉不下来吧,急忙劝解柳生道:“好了,好了,还轮不到你数落她们的时候,还是快点想想办法吧。”没想到姐妹甲也就跟着大哭着数落起柳生来:“你能球啥?不就是嫌弃我们吗,你可知道,我们挣那么几个钱容易吗?再说了,谁家里还不缺钱?你说,就我们这点下水,(“下水”,地方俚语,这里为能耐之意。)说是到这里打工,可除了干这个,你说,我们到底还能干些什么?”此言既出,似乎也勾起了丽莎的伤心事,哭得就更伤心了,还进一步佐证道:“三妞妈妈病着,家里还指望着她挣了钱去治病,现在倒好,钱没挣下,人却死了,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呀,我可怎么向她家里人交待呀?”此言一出,大家似乎就忘记了当下的难心事和处境,居然就都乱纷纷跟着哭了起来,也许,她们在哭着各自的伤心吧。
柳生看着乱纷纷的场面,想想自己,尽管比姐妹们不知要强到什么程度去了,可那份艰辛,甚至多少心酸,也只有自己知道,心里好不难受,可除了报案似乎也别无它法,只能强忍着悲伤劝慰大家道:“咱们不是同学就是老乡,我怎么就会嫌弃大家呢?我也是急的,刚才言语有点冒犯,对不起大家了。”柳生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真诚的对着大家鞠了一躬接着说道:“就三妞这事情,人命关天的,我觉得除了报案也别无它法,还是报案吧。不过,既然大家都有顾虑,我想大家还是想想说词吧,把大家的损失降到最低才是正经,大家看呢?”话音刚落,姐妹甲就急乎乎的接言道:“我们也是这意思,只是不知道怎么给警察说才给急的。”随后大家就又“是呀”、“是呀”乱纷纷附和着嚷嚷起来。直到这时,柳生才感觉出了自己身上的那么点男子汉味道,遂和颜悦色的说道:“别急,谁先发现的,慢慢说,说详细点。”
“是我,今天我们几个干完正事后,都没接到生意,还在她隔壁,就是我的宿舍,正在羡慕三妞好运气的时候,却听到争吵的声音,过不大一会,就没声音了,进去看时,她一个人一丝不挂的在床上躺着,只有枕头在脸上捂着,吓得我没敢近前,叫了半天也不见回声,我说给了大家,大家又没什么主意,就给板香打电话了,直到现在。”丽莎说完,柳生难过得几乎掉下泪来,强忍着悲伤说道:“看样子,是被凶手用枕头捂的,可是,我就不明白了,你们不都是几个人住一个宿舍吗?怎么就让她一个人的,还让人给害了!”丽莎闻言就又“这”、“这”的起来,抽抽搭搭的就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还是姐妹甲解释道:“都这时候了,也就不用瞒着你了,一般的时候,谁有了客人谁招呼,姐妹们就在别的宿舍玩去了,除非有那么一半个特别厉害的,两三个人也一起玩过,只是,只是谁会想到能发生这样的事呀!”柳生思考了半宿说道:“也就是说,大家平时都有正当的工作,只是偶尔在宿舍干那个,就像副业一样,对不对?”好个鳖孙,还挺会整词的,就那烂事居然都成副业了,副业就副业吧,反正大家就又“是呀”、“是呀”乱纷纷附和了起来。柳生也无更好的办法,只能对大家说道:“马上报案吧,如果警察问起来,大家就老老实实地说正经工作,对三妞的事只说不知情,你们来时就那样了,只有这样,也许对大家好点,大家看,怎么样?”征得大家的同意后柳生就正式报了案。
报案后,大家还是人心慌慌的,就“怎么向三妞家里交待呀”、“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呀”、“揉搓了人还杀人,那个短命的也太绝情!”“假如被罚款了可就白干了,以后可再也不敢了。”如此等等的乱嚷嚷起来。报案口径尽管是与大家商量好了的,可柳生心里却始终不是滋味,越想心里越是难过,对自己的行为也就越是懊恼:如果不如实陈述案情,警方怎么破案?我一个堂堂的大学生,如果因为我迁就了她们致使罪犯逍遥法外,对得起死者和在家殷殷期待的家人吗?难道让死者就这样白白的送了命,让她和家人自认倒霉不成?即使她们的行为违法,可也有最基本的人权吧,总不能因为她们干了些为社会所不许的事情死了就白死了吧,哪怕是商品,还是不被社会所认可的商品,当事人也有商品的所有权吧,总不至于不为社会所认可就任由掠取,甚至于连人都给白白的杀了吧?柳生想到这里,终于下定了决心:实话实说,哪怕众姊妹损失一点也在所不惜,任何事情总得掂量个轻重吧。
正在柳生胡思乱想之际,隔壁却突然传来门被撞击的声音,吓得大家顿时就又乱作了一团,哆哆嗦嗦的相互簇拥在一起,甚至有人吓得胡说了起来:“有鬼,鬼来了。”起初柳生也被吓了一跳,壮胆定神想了想就对大家说道:“别慌,这世界哪来什么鬼呀?”说罢就急忙来到隔壁,叫丽莎打开了门,只见三妞一丝不挂的躺在宿舍门旁的地面上,吓得大家就又乱作一团,柳生本能的感到,她还活着,急忙上前抱起三妞平放在床上,三妞终于睁开了虚弱的双眼,问了句“我还活着?”眼泪就哗哗的流了下来。
大家手忙脚乱的给三妞穿着衣服,柳生急忙叫给弄点水来,三妞喝了点,人好多了,丽莎悬着的一颗心终于落地,和着泪说道:“吓死我了,谢天谢地,你还活着,到底怎么回事?”三妞就诉说起了她那不堪回首的那点烂事:“在给他洗脚的时候,他老摸我,还用言语勾引我,我看他像是个客人,就答应他了,讲好的价钱,完事后给我的,谁知他正在那啥的时候却说:‘假如是在一些高档的场所,老板还要抽取份子钱的,那些地方可比你这宿舍舒服多了,干脆就把老板抽取的份子钱算成优惠得啦。’我看他也像是个有钱人,就开玩笑对他说:‘太吝啬了吧,都当了嫖客了,还在乎那点钱呀?’谁知他就生气了,大骂着说道:‘你个臭****,给脸不要,还敢骂人,知道不?老子最恨人说我是嫖客了,看老子不弄死你。’说完,他就像疯了一样的揉搓起我来,我想他可能是吓唬我的,也没太在意,谁知那短命的完事了以后,拿起个枕头就捂住了我的头,起初我还拼命挣扎,以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三妞说完看了看柳生,很是不好意思的对着柳生说道:“是你救的我吧,尽管我当时昏昏沉沉的,还是隐隐忽忽的感觉到了,让你见笑了,谢谢你。”说完顿了顿,接着又大放悲声的说道:“假如我真的死了,不说我那可怜的妈妈还病着,小弟还要上学,咱这破事肯定也就传出去了,我大非给气死了不可,一家人在村子里就再也抬不起头了,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呀?”三妞说完就嚎啕大哭起来,那哭声,撕心裂肺,饱含着多少辛酸,就只有当事人能够体会得到了。大家也就都哭哭啼啼的“短命的,不得好死。”“媳妇生个娃没屁眼门。”如此这般的诅咒起来,大家正骂得起劲、乱作一团的时候,姐妹甲却像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说道:“坏了,坏了,都报了案了,公安怕也快到了,这可怎么办?”
“如实说呀,难道让凶手逍遥法外不成?”也许柳生正在气头上,也就忘了刚开始的承诺,气呼呼的就来了这么一句。众姐妹似乎就冷静得多了,闻言就都“不行”、“可不敢说实话”如此这般乱纷纷的嚷嚷起来,最后,还是姐妹甲对柳生很是诚恳的说道:“今天这事,还真得感谢你了。不过,就我们这处境,毕竟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还是不说实情的好,谁让我们干了这见不得人的事呢?”丽莎闻言也帮腔道:“也是呀,你报案的时候又没说是怎么回事,我想,还是用不着说实情的。”柳生无奈之下只有向大家征求意见道:“那我到底怎么说呀?”
“就说她临睡前吃了些安眠药,睡得太死,大家又没经验,都吓傻了,也就没来得及看清楚了,以为她死了,就报案了,大家看,怎么样?”姐妹甲说完,大家都觉得可行,也就乱纷纷的附和了起来。可柳生还是气愤愤不依不饶的说道:“那怎么行?这可是杀人未遂呀,难道就让凶手逍遥法外不成?”
“唉,这也是不是办法的办法,弄不好,拘留、罚款的不说,还可能被遣返回家,就没法活人了,还是不说了吧。”丽莎说完,大家就都又乱纷纷的附和了起来,柳生尽管还是气呼呼的,可执拗不过大家,最后只有无奈的说道:“要么,看看三妞的意思,只要她同意,那就不说了吧。”大家闻言,就都问起了三妞,三妞起初也是气呼呼的,大有不报此仇誓不为人的豪情,经过大家耐心劝说,终于还是忍了下来,答应不说实情,最后还对柳生说出了一个不说实情的冠冕堂皇的理由:“我就说我太乏了,又睡不着,就喝了点安眠药,大家伙就误以为是死了。”哪怕大家都觉得此理由可行,柳生还是不无疑惑的反问道:“可是,那也要你有喝安眠药的习惯不是?”话音刚落,姐妹甲就接言说道:“唉,实际上,大家都有这习惯。”顿了顿,接着对三妞说道:“快,快来喝一点。”三妞闻言,就含着泪真的喝了一点。柳生还是不安心,大有替人抱打不平之势,板香见状,似乎劝解,似乎命令的说道:“行了,就这么着吧,就认命吧,还有什么办法?”柳生也就只好乖乖地了。
大家相顾无言,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就那么默默地等候着,时间又似乎凝固了一般,好不漫长!突然,姐妹甲似乎想起了什么的说道:“干脆,再打个电话,就说是弄错了,就别再麻烦人家了,我们也就省去了好些麻烦了,不是更好吗?”正在大家乱纷纷要柳生再打电话的时候,一干干警已经到来。干警几人刚刚进门的时候,大家本能的有点怕,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的,只有姐妹甲对带队警官急乎乎的说道:“警官,对不起,是我们弄错了:她只是太乏了,又喝了点安眠药,睡得又死沉死沉的,我们大家也是吓得,没弄清楚,以为是死了人了,现在好了,没事了。”姐妹甲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指了指病怏怏躺在床上的三妞,接着说道:“您看,都好好的了,都怪我们,太没经验,对不起,对不起啊。”带队警官看着三妞病怏怏的样子和乱纷纷的现场,人也没出事,也就放心了似的,只是对着大家说道:“谁报的案?把事情过程讲一下,我们做个笔录就行了。”柳生闻言只好站了出来,按大家商量好的应对言辞认真复述了一遍报案过程和事情经过,带队警官尽管有点狐疑,看看现场情况也问不出个究竟,就给大家交待了些报警和平时安全方面的注意事项,然后问柳生道:“你是干啥的?”柳生答道:“在南方大学上学。”那个警官接着问道:“大学生?”柳生点了点头,带队警官就带着一干干警告辞了,临出门时对着柳生说道:“你出来一下。”柳生只好随着他们走了出来。来到街面,带队警官悄声对柳生说道:“你是大学生,应该知道轻重,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当事人是不是做小姐的?”柳生见问,有点慌乱,镇定了一下,但人还是忧忧虑虑的“这”、“这”了两下,带队警官见状,连忙解释道:“没关系,实话实说,我们不罚她们,只是看看有无串案、并案侦查的可能。”柳生并不懂串案、并案侦查的含义,但很清楚应该是破案的一种方法,真想说出实情,可想到众姊妹的实际情况,特别是三妞诉说经过后那撕心裂肺的哭声,只有含着眼泪决绝的给否了。带队警官看实在问不出结果,只能作罢,最后对柳生很是诚恳的说道:“告诉她们,不管她们是干什么的,生命权是至高无上的,与社会风化无关,与权利主体的身份也无关,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任何人完全合法的权力,明白吗?”柳生认真的点了点头,带队警官就带领大家准备离开了,临行前,带队警官似乎是对着柳生,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说道:“唉,即就是说了实情,又能咋的!几乎没有实质性线索,还是无法锁定罪犯身份,串案、并案侦查几乎是不可能的,走吧。”
柳生看着众警官离去后,内心十分沮丧而沉重,想在自己脸上扇几个巴掌的心都有了,可想想又无可奈何,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悲伤回到众姐妹的宿舍,大家都十分担心而热切的围了上来,关切的问着柳生出去后和警官们之间的事情,柳生只能淡淡的说道:“没什么,只是交待了些平时注意事项。”说完想了想,还是将带队警官对自己说的“告诉她们,不管她们是干什么的,生命权是至高无上的,与社会风化无关,与权利主体的身份也无关,保护自己的生命和财产安全,是任何人完全合法的权力,明白吗?”这一段话原封不动的复述给了众姊妹。大家就又乱纷纷的起来,有提出“难道公安知道了”疑问的,有提出“可不是吗?以后要小心了。”之类告诫的,有发出“以后生意更难做了”担心的,只有姐妹甲似乎明白了这段话的含义,对着柳生问道:“难道他是想告诉我们,我们和普通人是一样的,也有正当权力,起码我们的生命和财产安全也是受法律保护的,是这样吗?”柳生强忍着泪水点了点头说道:“应该是的,起码大家都是人不是,不管是干什么的,也是共和国的公民不是,大家也有正当的权益,总不能任由别人肆意掠夺,甚至被杀,对不对?”大家听后,就又乱纷纷的嚷嚷了起来,板香见状,劝解大家说道:“唉,我们是人不假,是共和国的公民也不假,可干的事情违法也不假呀!只能这样了,还能怎么着?就认命吧,除非不干了,还有什么办法?”众姊妹闻言,也就“是呀”、“是呀”的附和起来。不成想姐妹甲很是不屑的说道:“就我们这下水,能不干了吗?就是想不干了,可家里还急着等钱花,谁不想尽快的弄些钱,多弄些钱?我们不干这个了,还能再干些什么呀!”想想也是,柳生也就只能装聋作哑了起来。
柳生回到众姊妹宿舍后,始终在玩味那个警官临走时的那句似乎是对自己,又似乎自言自语的话:“即就是说了实情,又能咋的,几乎没有实质性线索,还是无法锁定罪犯身份,串案、并案侦查几乎是不可能的。”再联想到刚出门时他对自己说的“没关系,实话实说,我们不罚她们,只是看看有无串案、并案侦查的可能。”的时候,柳生才恍然大悟起来:对,肯定是的,他们是要破案,是要惩办损人性命的罪犯,以保护受害人的合法权益的。哎呀,我真浑,简直笨死啦。想到这里,柳生急忙将那个警官给自己所说的话又复述了一遍,并说明了自己的理解,最后劝慰大家道:“不管怎么说,生命权是至高无上的,警方也是出于这样的目的,只是,像这样的刑事案件,受害人和警方身份特殊,特别是受害人忌讳太多,双方很难正常配合,好像侦破起来更加困难。因此,以我的理解,以后遇到事情的时候,大家还是要和警方好好配合的,平时也一定要多加小心才好。”大家听柳生所言不无道理,有大受鼓舞的,有被人掌握了秘密而更加担心的,反正那是莫衷一是的。
柳生看着乱纷纷的场景,规劝众姊妹不要干了又没得结果,也实无他言相劝,更无其它好的办法,只有在板香对大家好言劝慰一番,千叮咛万嘱咐的说了些注意安全之类的屁话后,柳生就只能空怀一腔不平、内疚、自责、悲愤之心,拖着疲惫的身躯随着板香回去了。
走在大路上,已经过了午夜时分,行人很是稀少,车也不是很好打了,两人干脆在路上就慢悠悠的游荡起来,但各自都心事重重的,相互之间几乎没了言语。柳生难免将当晚发生的事情认真梳理了一下,心里想到:唉,生命权是至高无上的,失足女也有自己的正当权益,包括性权利,一点不假。问题是她们并不知道或者根本就不会相信:警方对报案的小姐不会处罚的;同时,警方也根本不可能对她们公开陈诺不会处罚她们的。这是为什么呀?柳生想了很多,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小姐其行为既违法又有生存空间;既为社会所不齿,又被社会所变相接纳。如果,在这一层面要维护弱者的公平和正义,简直比登天还难,双方都难,就像双方在玩猫捉老鼠游戏的时候:老鼠既要躲着猫,以确保自己的安全,又要给猫提供伤害自己的侦查线索,这需要多么高超的技艺呀!也许只有福尔摩斯的弟子才能做得到吧?猫呢?也许更难:看到老鼠不抓吧,有悖职业道德:抓吧,又是受害方,不仅要保护受害方,还要在受害方千方百计躲着自己、隐瞒实际情况的前提下,从受害方获取施害方的信息,来破案,来惩治施害方。妈呀,这可还真是件千难万阻的事情呀!当柳生将自己所悟所想告诉了板香,并询问解决办法的时候,板香几乎是斩钉截铁的说道:“不眼馋别人钱多,不干这个了,下狠心干点正经的,什么事情也就都没有了,就这么简单!”之后顿了顿,看了看柳生反问道:“你认为可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