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二发飙完毕后,多少还是有点后悔了起来,没想到的是,板香竟然说不上是冷笑,还是会心的“哈哈”、“哈哈”、“哈哈”笑了三次,等到板香含含糊糊的笑了三声之后,老二就越发的无从判断她的内心活动了。因为,她笑时的发音介乎哈哈和哼哼之间,老二正在不知所措的时候,板香竟然幽幽的不温不火的来了句,匪老二呀匪老二,竟然敢骂我,哼哼,哈哈,哼哼,还真有你的!明明是一句抱怨的话,可看着板香不温不火的神情,老二就越发的没了主张,也就只有后悔的傻乎乎的,甚至有点慌乱的看着她的份了,大有他的骂使她精神错乱了一般的自责和因自责而伴生的痛楚。
“别傻站着了,好你个匪老二,好一只死癞蛤蟆,真没想到呀,我还真的没想到,你还挺有正义感的嘛!”板香说完,又是一连串介乎哈哈和哼哼之间的、断开了的三声笑声。老二被这笑声弄得实在有点受不了了,也就降低了声调说道:“笑什么笑,你到底什么意思?怪渗人的!”
“我都这样了,还能有什么意思?”板香真想接着说,你都敢骂我了,哪怕我真的就不想‘不要了’,可我拿得回来吗?想了想,还是忍住了,看着老二栖栖遑遑的神情,似乎越发认定了眼前之人,才是她真真正正的另一半的信念,居然叹了口气接着说道:“刚才对人家还那么凶的,我只不过笑了两声而已,反倒就吓着你了?还充什么大呀!”说完,竟然就接着又来了一连串介乎于哈哈和哼哼之间的、断开了的三声笑声。老二实在受不了了,也就不得不放下身段俯就了起来:“我的个姑奶奶呀,你就别笑了行不行?你到底什么意思?能不能好好说呀你!”老二气馁的说完了,就气馁的一屁股坐了下来,当然也就气馁的但依然抱有希望的看着板香,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答复,抑或交待,板香似乎也不想逗他了,叹了口气居然幽幽的说道:“别说是柳生了,就是天逸,哪怕就是我曾经觉得高不可攀的那个领导,都没有像你这样的骂过我。”我的个天大大吆,看样子,自己还真的够匪的,居然连那么多那么牛逼的人没做过的事情自己都做了。可是,可是,想要自己对她说声对不起,抑或道歉之类的话,老二还真的不想说。因为,他认为自己是正确的,至于抗日战争期间的汉奸卖国贼与板香的行为到底有多大的关系,甚至有无相关性,还真的无从考证,反正老二觉得他自己说的是正确的,也就装作很是无辜的样子,不过,还是摆出了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唯一能做的,就只有等着心爱的人儿发落了。
“唉,给你实话说吧,我说过的,就是被你骂过的那些想法,实际上,是我以前的想法。”板香说完,似乎又陷入长长的沉思之中,老二也就多少有点后悔了起来,心中不免想到,以前的想法?难道是说,是说人家现在并不一定就那么想了?妈呀,我居然还给骂了她!可我,可我,哼,不管是以前的,还是现在的,反正是你错了,而且错的离谱。所以,我骂了还就骂了,我倒要看看,你还能把我怎么的!心一横,反倒不是那么的栖栖遑遑的了,只是耐心的等待着。
“怎么,不想娶我了?看你那一幅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怎么,后悔了?”板香说完,又是一连串介乎哈哈和哼哼之间的、断开了的三声笑声。看着板香不温不火的神情,直到这时,老二似乎才真正理解了板香笑声的含义,她笑声,不是在取笑我,而是一种无助和不屑一顾的宣泄,特别令老二佩服,甚至觉得有点可怕的是,她那对他人内心活动的洞察力,用当地俗话说,她简直就像你肚子中的蛔虫一样,你还没想完呢,她似乎老早的就知道了你的心思。我的个天大大吆,怪不得有那么多,那么牛逼的人会心甘情愿的任她驱使!可我“后悔了”吗?不,哪怕你就是个火坑,我还就义无反顾的跳了,只要你对我是真心的!老二想到这里,似乎有很多的话要说,可似乎又无甚头绪,急促之下,就仓皇的,气气吭吭的表白了起来:“我早就说过了,这辈子,我,我,我还就真的,真的非你不娶了,只要,只要……”
“只要什么?”板香只是淡淡的问。
“只要,只要你,你对我是真心的!”老二依旧气气吭吭的答。
“可你怎么知道,知道我对你的真心?或者说,你拿什么才能判断出,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是呀,这还真的是一个天大的难题。你想呀,如果你想知道别人对你是否真心,那你就得对她或他设置一些条件,甚至多番的进行考验,考验结束了,也就慢慢的验证了你的判断;可你考验别人的同时,起码说明你对别人是不怎么放心的,不放心也就是不信任,那你的真心又何在?老二无奈之下,只有摇了摇头。令老二更加没想到的是,板香居然又来了一连串介乎哈哈和哼哼之间的、断开了的三声笑声。笑完了,居然很是开心的说道:“别人谈婚论嫁的时候,也是有前置条件的,不过多是房子、车子,有的干脆就是票子,你倒好,居然是真心,不能说太过虚幻吧,只是可惜呀可惜,就有点太可惜了……”板香说到这里停了下来,大有卖弄的味道。老二就只有乖乖的就范了,依旧气气吭吭的问道:“可,可,可惜什么?”
“可惜你,又无法判断别人对你是否真心!得是?”看着板香笑嘻嘻的神情,老二就佩服死了,不,是爱死她了,也恨死她了。可还是不由自主的点了点头。“哼哼,还算老实,这样吧,就我现在的样子,也算高攀你了,但我还是要摆出一副,一副下嫁的气势出来,你说吧,说说你,你认为我,我最不可能办得到的事情,或者最不想干的事情,看我想不想干,以便帮助你判断,看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就像你说的,不就结了,就这么简单!”也对,话说明了,似乎并不是件多难的事情,但老二还是用不大相信的口吻傻乎乎的反问道:“真的?”
“这么给你说吧,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还真的产生了那么点,你,就是我命中另一半的感觉。可惜呀,咱们俩,充其量也就只能做个半路夫妻吧,做你的原配,不是你不想,而是我不想,不是我现在不想,而是我以前不想,哪怕你老早的就提了出来,不经历这些,我也是不可能意识到这一点的。唉,也许,也许,月下老人故意捉弄人,把咱俩仅仅就绑了个半路夫妻的缘分吧。”等到板香情真意切的说完了,老二还真的不知是喜是愁了。怎么说呢?以前是我求她,现在不能说是她求我吧,可咱俩起码应该是对等的吧?我还没想好,起码还没想通不是,你,居然就认为我们两是,是什么半路夫妻的缘分了。可是,可是,我怎么老有一种,一种啥地方不对劲的感觉,可到底啥子地方不对劲,老二还真的说不上来了,也就越发的傻乎乎的了。
看着老二傻乎乎的样子,板香可就得意了去了,鬼使神差的,居然就想起了她曾经的一些想法,记得那是在自己和帅哥市长好上了之后,嗷,对了,就是帅哥被提拔为正市长之后,首次来“家”之前,自己一个人形单影只的呆在那奢华、宽敞明亮的房子里的时候,自己心中的一番感慨。成天价老独自空守着这么一个偌大的房子,是谁还不得憋出病来呀,好你个万华统呀,真他妈不是个东西,还帅哥市长呢,狗屁,将老娘我一个人撇在这孤坟似的地方,十天半月的不见个人影儿,老娘是你的一条看家狗呀!还老要我低调,低调!吓得老娘我就连舞厅、歌厅都不敢去了,甚至在单位就那么哼哼一下吧,还要偷偷摸摸的,唉,老娘我有钱是有钱了,可我要那么多钱管你个球用呀!再想想和天逸在一起的日子,那是多么的令人兴奋呀,尽管时刻担心着他那死老妈的鸡蛋里挑骨头,可自己毕竟是自由的,有个盼头的,起码我的心是活的,哪像这活死人墓呀?哼,还低调,就像做了贼似的整天价提心吊胆的。照此说来,还是和柳生好划算,无拘无束的不说,自己就像一个公主似的被顶在头上,哪来这么多算计和顾忌呀?唉,如此说来,自己走出的这一步还真他妈划球不来!后来呢?自己还想起了夕颜花,对,当时,自己还发出了这样一番感慨。夕颜花呀夕颜花,不是你一步步指引着我缠绕了过来的吗?难道我错了!不,我没错,假如我不这么干,到现在还留在村里,还不得被那杨家的老二给活活气死呀。老二,半路夫妻?半路夫妻,居然是老二!我明白了,我真的明白了,我心里多少年解不开的疙瘩,原来它就在这里呀。钱我所欲也,自在自由我所欲也,两者不可得兼,舍钱而取自在自由也!哈哈,还不算错,命啊,命,我的命真的还不算怎么的坏!自在自由有了,钱也不算少,板香想到这里,得意之下,不由自主的就在心里“哼哼”、“哼哼”的嬉笑了起来,没想到,最后居然就情不自禁的长长的“哼哼”着笑出声来,笑得老二就越发不知所措傻乎乎的起来。
“想好了吗?”板香看着傻乎乎的老二,补充似的接着说道:“就是如何考验我,对你真不真心的办法,想好了没?”老二实在猜不透她的心思,可看着板香似乎在耻笑着他似的样子,老二似乎有点生气了,不由自主的反问道:“你在耻笑我?”
“傻样,我凭什么耻笑你?”板香笑着说完,看着老二不解的神情,居然就他生命中的四个男人,柳生、天逸、帅哥市长,还有一个居然是匪老二,就像她自己单独曾经感慨的那样,对老二一一诉说了起来,最后,居然总结似的说道:“我这后半辈子还就认定你了,你等了我十几年,对吧?也就是说,是我耽搁了你十几年,这样吧,你先说说,你认为可以判断我,对你是不是真心的条件,如果我能让你满意,自然啥都好说,如果我满足不了你,你也别勉强了自己,从现在开始,我也等你十几年,到时候,如果你还没有中意的人,再回来找我也可以,反正,在我的内心里,自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人了,你认可不认可的都无所谓。”啊吆,我的个天大大呀,怪不得她能将那么多那么日能的能人玩得团团转,就刚才这一番话,老二都感动死了,尽管他很怀疑她那些话的可信度,可他还是咬牙反问道:“你舍得撇下,撇下你,好不容易才弄来的一切?请问,你舍得吗?”
“舍不得又能怎么样?该舍的时候还不照样得舍吗?为了你,我决定了,该舍的就舍吧,你满意了吧?说吧,我听着。”看着老二依然犹豫着的样子,板香就像打气似的接着说道:“就在你刚刚骂我的时候,不是你的道理说服了我,而是你像土匪一样发飙时的气概折服了我,说吧,别担心,你的匪气似乎还是很有魅力的,就像刚才骂我一样,不管你骂得有没有道理。”啊呀,我的个天大大吆,骂人都能使人折服?直到这时,老二似乎才真正领教了板香的厉害,真不知道柳生这些年来,他,他是怎么应付过来的,柳生,柳生?假如柳生在跟前就好了,也许,也许他能为我支支招的,唉,好你个死柳生,用得着你的时候,反倒……唉,也不知他到底怎么样了!
再说柳生吧,栖栖遑遑的在办公室里,好不容易和媳妇等到了无稽县科级以上干部廉政建设会议结束,县纪检委张副书记又亲自来到了柳生的办公室。孟逸想着回避,张副书记反倒“没事”、“没事”的留下了她,孟逸只好给张副书记倒了杯茶水之后,陪着他们了。落座后,张副书记向柳生详细的说明了他们夫妻俩离开后的会议情况,像会议取得了预期的效果,大家反应比较强烈,应该触动到了大家的灵魂深处,与会的领导也对柳生的发言和行为给予了充分的肯定等等。柳生和孟逸只是静静的听着,会议情况介绍完毕以后,张副书记不无歉疚的对柳生说道:“谢谢你,杨副县长,谢谢你的配合!”柳生闻言,倒是淡定的说道:“以后就别再叫我杨副县长了,你知道,组织的处理结果还没出来,这样不好。不过,你要说谢我,就不太合适了。因为,尽管组织对我的处理结果还没出来,可我现在毕竟还是一个党员,哪怕仅仅从一个普通党员的角度出发,我认为,我那么做是也是天经地义的。所以,也就无从谈起谢不谢的了。”
“那是,那是。”张副书记似乎释怀了许多,顿了顿之后接着说道:“你能这么想,就太好了,我也就……”看着张副书记欲言又止的表情,两人的关系似乎颠倒了过来似的,柳生见状反倒急忙劝解了起来:“张副书记,别多想,从你的角度出发,我是很能理解你的,你就别往心里去了,那样对你我都不好,你说呢?”看着柳生陈恳的表情,张副书记似乎彻底的释怀了,居然摆出一幅长篇大论的架势出来,很是耐心的说道:“就你的事情,我也反复的想过,这么说吧,这是咱们国家经济转型过程中的镇痛,各级官员也一样,也将长期的伴随着这种阵痛!”
“阵痛?”柳生似乎不大明白似的反问了一句。
“对,阵痛。”张副书记顿了顿接着说道:“自从反腐以来,我也听到了好些基层干部发出的牢骚,像什么,以前领导腐败,他吃肉,起码咱们还能喝点汤,过个八月十五,最不济起码还能吃上一盒廉价的月饼,现在领导腐败不腐败的说不上,可我们连一盒月饼都吃不上了。像什么,不见领导大吃大喝了,可钱照样还是花出去了,反正下苦的连一点边边都沾不上了。反正意见也多得是,也就只能说众口难调了。”看着张副书记说完后深思着的样子,柳生反倒第一次的同情起了这个战斗在反腐第一线的纪检干部了,似乎也就明白了张副书记所谓的“阵痛”之说了,竟然对张副书记的“阵痛”说解注了起来:“张副书记,我明白了,所谓的阵痛,就是国家在面临国内外经济发展大势,在不得不调整经济发展战略的情况下,各级官员,甚至一些普通干部,对这种调整的不适应,甚至抵触,而我,恰恰就在这个档口干出了糊涂事,所以,就……”柳生顿了顿之后反问道:“是这样吗?”
“嗯,嗯,对对对!尽管这种调整,是为了国家的整体发展大局,也是为了照顾最为广大的老百姓的利益,可这种调整又不可避免的会触动某些既得利益团体,甚至某些人的小利益,可就现在的情况,触动利益往往比触及灵魂还难,你说,被触动利益的那些,他们能不疼吗?可是,我们舍此又无它法呀。因为,它关乎国家的命运、民族的前途。你说呢?”张副书记说完,期待的看着柳生,柳生也就接着解注了起来:“对,这就得靠我们党的勇气、智慧和韧性了,不过,我坚信,我们的党,我们的人民,是一定能够干好这一切的。”
“对,我也坚信这一点。”张副书记说完,似乎想起了什么似的反问道:“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柳生见问,想了想说道:“曾经,我还抱有组织可能会宽大处理我,甚至还会保留我那科技副县长职位的幻想,现在,我想通了,听了你刚才的阵痛说,我反倒要建议组织,一定要严厉的处分我,不是我不再留恋那个职位,也不是我干不好那份工作,而是我自认为,只有那样做,才是在目前的形势下,我唯一能为党做的一件最为有意义的事情,我也想过了,能干好我那个职位的人,不能说多如牛毛吧,起码在咱县上,是大有人在的,有我没我都一样,甚至别人会比我干得更好,可如何处理我,之后的效果就不一样了。所以,再疼、再不舒服,我也就忍疼这么干了。我不好意思,也没有那个脸去,去就自己可能有些幼稚的想法向组织提了出来,希望你能帮我,向组织转达一下我这些,也许是不怎么成熟,甚至有点幼稚的想法。当然了,我一定会服从组织的最终处理结果的,你能理解我,此刻的心吗?”
“理解,理解,理解。”张副书记顿了顿,又问道:“等到组织的处理意见下来,可能还得一段时间,这期间,你有何打算吗?”
“给我安排具体的工作了吗?”看着张副书记摇了摇头,柳生接着问道:“我能不能离开这里?”
“这个,到没有问题,只要保持通讯畅通就行。”对于张副书记的宽宏大量,柳生似乎是领情的,进一步注解似的说道:“也就是说,从现在开始,到组织处理结果出来的这一段时间,我是闲来无事的,也是可以自由行动的,是这样吗?”看着张副书记点了点头,柳生接着说道:“这么说吧,作为儿子,我的身份是唯一的;作为丈夫,我的身份也是唯一的;作为父亲,我的身份还是唯一的。工作,我不敢说不是唯一的,起码是干不完的。这段时间以来,我也累了,不如就借助这次机会,出去转转,顺便也好好的做做我的唯一吧,也好反思反思,自己前半生的人生得失,可以吗?”
“可以,可以。那行,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至于你的事情,一旦有了结果,我会第一时间通知你的,再见,杨副……”张副书记可能想起了柳生的要求,硬生生的将“县长”两个字吞掉了,柳生倒也没在意,也就和媳妇一起送别了自己案发以来,一直对他照顾有加的县纪检委张副书记。
夫妻两送别了张副书记回到柳生办公室后,柳生居然嬉皮笑脸的问媳妇道:“老婆,这次你应该没有录音吧?”孟逸看了看柳生,也就嬉笑着说道:“录了,哪怕你记仇!”顿了顿,孟逸还是接着说道:“还真的难为你了,我的臭柳,不过,经过这次的磨难,我感觉你可真正的成熟了起来,谢谢,我的臭柳。”
“谢我什么?我又有什么好谢的!”对于柳生的疑问,孟逸还是嬉笑着,给他给出了满意的答复:“哼哼,还能谢什么?谢你那,也有我一份的,你的那个唯一呀。”
“难道你不认为,你是我的唯一吗?”柳生动情的说完,好像憋了许久,终于又憋不住了一般,才将孟逸一把揽在怀里就揉搓了起来,大有不将两人揉为了一体誓不罢休的味道,直到孟逸嬉笑着说道:“臭柳,我都快被你捏化了,大白天的,别让人看见了笑话。”柳生闻言,尽管急忙将媳妇放松了些许,想了想,依然怀抱着媳妇嬉笑着说道:“放心吧,就我现在的处境,哪怕你去请,都不一定会有人来的,还能被谁看见?”俗话说人走茶凉,柳生说的倒也不是没有道理,但孟逸还是不无担心的说道:“话虽如此,可这里毕竟不是干这种事情的地方呀,难道你不想回家。”回家?可不是自己出事以来梦寐以求的事情,孟逸这下终于挠到了柳生的痒处,他也就放开了媳妇,急忙说道:“想,都想死我了,对,回家,快,快,收拾一下,咱们马上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