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小兔崽子,瞎出什么馊主意,竟然教唆老子跟着你钻狗洞!”我话刚说出口,就被村长一巴掌打在后脑勺。
我委屈的捂着脑袋,不知道狗洞有什么钻不得,我夏天偷看孙郎中的老婆洗澡的时候,就经常钻狗洞:“村长,男人大丈夫,能屈能伸,只要能抓住里面那狗日的,钻狗洞算什么,您要以大局为重啊!”
“哎,你这个小混蛋,居然跟老子在这里讲大道理。行!老子就跟你钻一次狗洞,但是钻可以,我得事先警告你,回去别到处给我宣扬,要是让老子知道你败坏我的名声,老子打出你的屎来!”
“行,我保证一字不提,村长,你知道咱们村里就属我的嘴最严!”我拍着胸脯下保证。
“少在这瞎咧咧,前面带路!”
我和村长一前一后的从墙角柴火垛的洞里钻进孙郎中的院子,悄悄的摸到堂屋前,透过窗户的缝隙,果然看到杀死牛二叔的公安在里面,但是让我感到奇怪的是,和公安在堂屋里说话的人不是孙郎中的媳妇,而是一个让我看着有些面熟的老头。
这个老头看起来大约六十来岁,鹤发童颜,特别是一双眼睛,明亮慑人,显得精神十足。
此时此刻,傍晚还嚣张跋扈的公安像是一只被吓坏的鹌鹑,磕头如捣蒜的跪在老头的面前,嘴里不停的求饶:“叔公,我知道错了,您就饶我这一回吧,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老头手里把玩着一只木匣子,看着公安说道:“你从我手里偷走的半副藏宝图呢?拿出来!”
“是!”公安从怀里摸索半天,掏出来一张看起来像是某种皮子做的图,递给老头。
老头接过图,眼睛都快要眯成一条缝,他冲着公安摆摆手,说道:“起来吧,别跪在那装可怜了。”
“谢谢叔公,谢谢——,啊,叔公,你——”
眼前发生的事情,看得我顿时瞪大了眼睛,就在我和堂屋里的公安想的一样,以为老头原谅他的时候,趁着公安从地上站起来,精神松懈的一瞬间,老头竟然从怀里掏出来一把匕首,飞快的划破了公安的喉咙!
“哼!”老头把匕首上的血在鞋底上抹掉,不屑的看着捂着喉咙垂死挣扎的公安,说道:“小子,你真的以为我是刚刚才发现修罗丹和藏宝图被你偷走了?笨蛋,今天我就让你做个明白鬼。”
老头俯身凑到公安的脸前,得意的说道:“其实这一切都是我安排好的!我故意把古墓的事情讲给你听,随后装作不经意的再把半副藏宝图和修罗丹的事情泄露给你,而你果然没有让我失望。”
“你巧妙的使用修罗丹,把黄三旺制成血尸替你到处杀人,为你潜入孙铁匠,王屠子等土夫子后人的家里盗取剩下的半副藏宝图创造条件,然而恐怕你到死都没有想到,你这个螳螂的一举一动,其实都被我这个黄雀看在眼里!”
我看着堂屋里老头得意洋洋的脸,却感觉背脊都一阵冰凉:在血尸杀死孙大叔的时候,我就感觉奇怪,它是怎么避开看热闹的村民的,原来它是受到公安的控制。
能够做到这一点,就已经让我感到很吃惊,我更想不到的是,这一切竟然都是堂屋里这个老头事先算计好的,这人真是好深的心机!
听完老头的话,公安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喉咙里发出一阵不甘的咔咔声,死不瞑目。
老头站起来,把匕首插进一个刀鞘,塞进裤腿里藏好,走到桌前拿起桌上的半副藏宝图,还有公安从牛二叔家里搜到的木匣子,就准备离开。
我刚想悄声问一下村长,要不要动手,忽然感觉后颈被人狠狠的打了一下,眼睛一翻,昏死过去。
在我被人打昏之后,身子禁不住朝前一扑,脑袋重重的撞在堂屋的门上,这一撞也把堂屋里的老头惊醒。
“是谁?谁在外面?”老头把塞进裤腿的匕首再次拿出来,走到门前喝道。
他借着昏黄的灯光,看到我软软的趴在门上,眼睛正凑到门缝里朝堂屋里偷看,上前一脚就把我踹翻在一旁,就在他举着匕首,准备逼问我的时候,终于发现我已经昏迷。
糟糕!
老头的心里大叫一声,脸色骤然一变,想要回头,然而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只见三股钢叉从他的后背直透前胸,鲜血止不住的从伤口里涌出来,浑身的力气就像破堤的洪水,眨眼间就消失的一干二净。
老头软软的倒在地上,嘴里不甘心的问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想不到黄雀最后也没有逃过老鹰的利爪!”
这个时候,村长从他的背后走出来,看着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老头,说道:“鹤年兄,想不到吧,咱们斗了这么多年,最终还是我笑到了最后!”
“钱鹤龄,竟然是你,怎么会是你,你不是被血尸杀死了吗?”老头很吃惊的看着村长说道。
“被血尸杀死?是谁告诉你的?”
“如果你没有被血尸杀死,那这口木匣子赵青是从哪里偷来的。”老头眼睛看着跌落在手边的木匣子说道。
“哈哈,哈哈哈!”村长看着地上的木匣子,再看看有进气没出气的老头,发出一阵狂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鹤年,我真担心你在知道真相之后,会死不瞑目,这口木匣子根本不是赵青从我的家里搜出来的,而是他从开杂货铺的牛二家里搜出来的,你没有想到吧,他以为村里最后一位土夫子的后人是牛二,根本不知道我才是他要找的人!”村长满脸嘲笑的看着死掉的赵青说道。
“什么?赵青这个蠢货,坏我大事,坏我大事啊!”老头哭天捶地的叫道。
村长笑道:“陈鹤年,你说的不错,赵青的确是个蠢货,但是你和他比起来,也好不到哪里去!你明明知道我的身份,竟然还让赵青把黄三旺制成血尸来害我,真当我是白痴吗?从我看到孙郎中尸体的第一眼,我就觉察到事情不对,后来发生的事情我都是在跟赵青演戏而已!”
“哈哈,你说得不错,我的确是一个蠢货,如果我能沉住气,在来见赵青之前,去看一看你到底死了没有,这一切就都不会发生了!”陈鹤年说着,终于和赵青一样,不甘心的咽下最后一口气。
村长看到陈鹤年咽气,上前仔细的探探他的鼻息,确认他真的已经死掉,这才上前把陈鹤年的半副藏宝图捡起来,塞进怀里。
做完这些,村长长舒一口气,他看看陈鹤年的尸体,皱着眉头思索片刻,上前把三股钢叉从他的背上抽出来,然后把陈鹤年的尸体翻个身,比划着钢叉留下的伤痕,又从前往后穿进去。
布置妥当之后,村长拾起陈鹤年掉在一旁的匕首,在自己的身上比划一阵,一咬牙,猛地刺进去。
我是在凌晨的时候,被孙郎中老婆的尖叫声吵醒的。
当我看到本来应该带着藏宝图,以胜利者的姿态离开的老头被村长的三股钢叉杀死在堂屋门前,而村长的胸前也插着老头的匕首,陷入昏迷的时候,根本就想不清楚在我被打昏之后,这里究竟发生了些什么,至于事情的真相,直到后来我才慢慢搞清楚。
看着站在我面前,只顾着歇斯底里的大叫的孙郎中的媳妇,我朝她大吼道:“给我闭嘴,村长他还有一口气,还不快去喊人,送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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