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山林里,呼啸的风吹过树林,声音一阵阵地从头顶掠过,叫人觉得头皮发麻。
灯光昏暗的小木屋里,几个人站在外面守着。
“你说这荒郊野岭的,大半夜的有谁会来啊,舒大少爷让咱们站在这儿,不是故意叫咱们干吹风嘛。”
“行了,光站着就有钱拿,已经很不错了,你难道想进去沾那玩意啊?小心你家破人亡啊。”
“我从来不碰那玩意,不过,我觉得奇怪的是,这山路这么不好走,舒大少爷为什么偏偏还要开车上来,又还怕被人发现,叫咱们大半夜的吹冷风。”
“那车是昏过去那男人的车,好像是要弄成那一男一女开车坠入悬崖的假象。”
“哟,那可就简单了,这木屋的后面就是悬崖,下面百来年都没人去过了,这万一是真的掉下去,不摔死也得活活饿死。”
“行了,你少说两句,当心惹祸上身。”
“哎,你看,那边是不是有手电筒的光?”
其中一个人顺着另外一个人指着的方向看去,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别自己吓自己了,赶紧站好!”
*****
木屋里,楚希的表情忽然呆愣住了,她的瞳孔放大,像是瞪着舒畅,又好像是穿透舒畅的身影,看到了木屋的外面去。
舒畅蹲在桌子上。
楚希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双手被绑在身后,她无奈低下头:“你把耳朵凑过来,我告诉你。”
舒畅从桌子上面跳了下来,他轻盈地落在地上,双手背在身后,走到楚希的面前。
看上去,他是真的打算想要把耳朵凑过去,听一听楚希到底想说什么。
“你真的当我和沈从容一样好骗吗?”就在距离楚希还有半米远距离,舒畅忽然停了下来,脚尖方向一转,冷笑。
“我把耳朵靠过去,你一张嘴就能把我变成梵高,楚希,你干得出来这种事,对吧。”
楚希一脸被冤枉了的表情。
“我只是单纯的不想让其他人知道这个秘密而已。”楚希眼角的目光往后一瞥,脸上的表情变得低沉了起来,淡淡说道:“特别是他。”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舒畅阴柔一笑,脚尖朝着沈从容的方向走去。
他背在身后的一双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条锋利的小刀,此时正在手指下轻轻地蹭着,小声森然恐怖。
“不想让沈从容听见,那再简单不过了,让他永远都听不见就好了。”
舒畅站在了沈从容的面前,两人面对着面站着,舒畅比沈从容矮了半个头,他伸出手里锋利的小刀,举起来,薄亮的刀锋,对准沈从容的耳朵。
而沈从容,依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
猛然!
舒畅抬起手,目光凶狠地,用力地朝着沈从容的耳中刺去!
呼——
舒畅只觉得耳朵两边忽然起了一阵风,极度有力,像是扯着一面旗子,从他的耳朵旁边飞扬而过,下一秒,舒畅感觉到自己的两只耳朵上,像是被盖上了厚重的一面铁板一样。
头顶的风声,外面突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嘈杂声,忽然全部消失了——
舒畅此时此刻,只有一个感觉,惶恐——
他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