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心把门顶了两柱,又想到屋顶有人可就不妥,于是拆了帷幔挂在梁上方才觉得安心。这方法还是冷面的凌琦所授,倾心靠在桶里想姐姐们过得怎么样、还好吗,转念一想,应是自己多心,姐姐们武艺高强聪明伶俐,落难的可能比自己现在打败那个天宇的可能性都低。哦,对,天宇,真烦,还必须要和他比一比。若是自己武功还在,虽不能保证完胜,最差也只输他几招吧。武功???唉,许昊然也烦,不过扪心自问,在自己心里对他有不一样的感觉。和对谁都不一样的感觉,不过有时又很淡。
水汽蒸腾,慢慢没过肩、颈和颔,没过眼眸,舒服极了。她自己看,肌肤都雪般耀眼,微抿唇角,小孩般玩耍的把自己潜在水里。墨泼撒的青丝也浸在水里和雪色皮肤成了对比,等那小脸红的熟透屏息不住时整个头才浮出水,而那水面铺陈的是桃花瓣,出水的一瞬间花落满头,精致的容颜也不得幸免于花的浸染,面落桃花,面更如桃花。
好一抹如花美眷,好一袭桃花满室。
一抬眼,倾心透过门瞥见一个身影,她不禁打了一个寒噤,霎时,一股恐惧感油然而生,非常压抑。先前玩耍竟没注意,不知道那人站了多久,好在帷幔不透明,她也是从帷幔缝隙里看见的。
倾心不自觉地往后躲躲。
那人却然开腔:“是我。”倾心一听是许昊然的声音,不过也没敢放松警惕,更没吭声。门外许昊然又说:“你岂不奇怪,我给你驱过毒可还是受限吗?”倾心皱皱眉,她当然奇怪了,心道,可还不是你没诚心驱毒。
他也没想等回答,紧接着道:“若是男子受了此毒,驱一会便好;可若是寻常女子也只需驱一次。你练有一种不寻常的武功,受过伤便会记住,再受就会排出练武的体瘀。
可你应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它不光会记住,而且在不断受同种伤害的时候还会压制本身的武功,身体里只会有这一种武功作为。当然,此功很好,只不过你没练到最好,所以现在如此。”
倾心不禁惊讶,斟酌了几息:“那么、你想说自己童叟无欺啊。
你说的也有几分道理,而且后面你所说,我真是闻所未闻,没承想还会这样。可是,现在怎么办啊。”
他轻轻一笑:“现在就练啊,练到顶级是相当厉害的。到了顶级,你便可以随便转化了。”
她回:“不过,我一直没想通,练这种武功有什么用,第二次伤害还是受到了自己身上,受伤了吐瘀,吐出练功时逆能好像也并无用处。
等一下???不断受同种伤害?”
“是因为,此毒里还有白蕊梨花的花粉。单嗅花粉是无毒的,但是和有些植物配就不好了初春的季节满院飘的都是花粉。
至于这种武功的用处,我细细思考过。应该是为了你以后练了更厉害的武功,和别人打架时吐出淤血,以便施展出那种更大的武功,说不定还可以发挥到最强。”
倾心不禁摇摇头,说太远了。
她想了想,那么这毒出了这院子远一点便就好了。
想着,她穿了衣衫,推开门,他还在。
遥看远处,楼阁林立,这便是京城最繁华的地带了。可就是这,也挡不住天际呼之欲出的曙光。
许昊然也想到了这一步,波澜不惊:“我带你出花粉所到之处,记得找到他好好比试一场。”说着,扯过她到他怀里飞掠。
倾心抬头看看他,天上月亮还在,他正如那日月光下的他宛若神明。这时她才注意了一下许昊然的长相,他的眉骨很高天庭饱满,眉眼用剑眉星目形容也不过。
这么看着,她忽然害羞了,埋首在他怀里,她闻见了梨花香。
终是到了,他放下她。
倾心打趣道:“你身上都是梨花香,那岂不是日后我遇见你便武功全失。若是这样,也好,至少我再见到你、把你当坏人打时,能不伤你一分。
后会有期。”她转身把手放高了向他摆摆,向前走去。
他看见娉娉袅袅的身躯走远,心里滋味非几句话能形容,只好拿出折扇若无其事般扇扇。
话说卢弘和王小羽随那赤袍人追到了城外。
那赤袍人毫不在意,席地便躺,望着星空,好一番天地浩大。身后二人隐于树上,两拨人心里都知道对方知道自己的存在,谁也没先动手。
那赤袍人倒是先开口:“两位就这么隐着,怪累。能跟上我,定是在江湖上有头有脸的人物了,恕在下不愿多陪,我要小睡一会儿。
两位请便。
不过,若是找我切磋可明日再来。”
卢弘道:“不知阁下是何许人也,但看脸庞,我有几许印象。在下卢弘。”
只闻他嘴里飘出这样一句话:“哈哈哈,今日我遇见郝晓都找不到的卢大侠岂不是三生有幸?我和你有一面之缘,那是几年前了,”说到这,他忽然不说话了,再想说下去,竟没勇气想了。
有一首古风歌>,写到这,想起里面一句歌词:“他朝江湖相见莫问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