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是师父开了先例让自己独自出江湖闯荡;然后,到了目标客栈就卷进了李翰墨和李雨晴的婚礼;后来,就是遇见许昊然。
一切好像是必然发生,可是发生的都没有理由。当然,什么事都有自己的原因,只是自己不知道罢了。
师父为何开了先例?这么有把握我能平安归去?那么,还是她肯定这个任务是没有难度的,不过什么事都有万一。那么,是她存心要让我不测。可我出了问题,也是她丢人她受罚。
在见李翰墨和天宇的第一面,为什么就让我假扮新娘?他们也说了,今天的人口风紧,从自己徒弟、丫鬟里随意选一个不就可以?而且,理由是不是太牵强,身影相像所以请我帮忙?
如果,当日没有出乱子,李雨晴真的被贤亲王困在家,我和李翰墨拜堂后,是进洞房。他和天宇是那么好的朋友,天宇的任务应该是置我于死地,会不会那天就有恶战一场?
再有,就是许昊然。第一次相见,少年意气随口一说,为何他是认真?处处护着我又是为什么?他待我不错,真是喜欢?
而且,虬胜是谁?拦路打劫的泼户头子?我认为不是。好像认识我的长相,可是我只见过自己长得像自己。会不会是他见过我的亲生家人。
丹可姐姐和梓月姐姐与那个王小羽是不是恋人关系,我虽然涉世未深,但是也可以看得见他们眼里流转的目光。不过,王小羽举棋不定的样子,到底是喜欢谁多一点。
哦,对了,还有那不知名的赤袍人。他是天宇应该是师兄弟关系,他们联手,我可能就打不过了。
还有卢弘,听许昊然描述是个神奇的人物,瞧着面善也并不复杂,想到他,我长舒一口气。
江湖复杂啊。
我提息屏气试着压制龟憩,还真像许昊然所说的,功力恢复了。
就在这时,破风声起,我急忙闪躲,一枚暗标险些擦过我的脸颊,这可把我惊得一头冷汗,回过神听脚步声已经走远。我捡起暗标,上面卷了一张纸条。
纸上笔墨未干就被卷起了,我展开它:“我去西域吾妹万事小心”
我摇摇头,心道,怎么这么着急,也不带停顿。想了想,一定是丹可姐姐了。
可惜经不起推敲,姐姐怎么会用险些伤到我的方法告诉我消息,再说这种事情一般不会告诉我这个妹妹啊。这个姐姐向来不喜让别人为她操心,为何这种事要专程找我来说。不,不对,谁会知道我在这,丹可姐姐怎么知道?长安城这么大用轻功飞掠多少?要是找,最起码找了一夜,都有找了一夜的时间为什么没时间下来说一句话,而要大费周章的找纸笔。
那就不是她。
可还有谁要告诉我她的行踪?
有一种更合理的解释,那就是有人要我知道丹可姐姐去哪里。想到这,我觉得这夜行人没意义。
已经破晓了。我踮起脚尖,目光跨过颓圮的篱墙和高耸的楼阁,晨光金黄柔和。那一刻光芒充满了我的眼眶,我感觉好满足好舒适,眼睛四下望望,万物都被光芒覆盖。万物都太美,美得不像真实。这种感觉,只有眼睛看得见,任何工笔都描摹不出。
我伸了个懒腰,嘴巴哈气满载。我想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我未做,我不想拖延了。
接下来的三天,我几乎找遍了天宇可能在的地方,可我都没有发现他。在应龙帮,我也没看见李翰墨和李雨晴,甚至贤亲王府我偷摸着观察也没看见。去那日游船之处,我也没找到王小羽。至于俞子江俞子鑫,卢弘,还有那赤袍人,我都没再见过了。
好像那张纸条之后,我认识的人们都消失了。街上来来往往的行人,车水马龙的集市好像与我无关了,那一刻我像是被世界抛弃了。我甚至想念和我斗嘴于我难堪的狐儿,师父天宇许昊然这些给我谜团让我费神去解开的人们。
许昊然,或许我可以去找他,不不不,我不好意思啊。
再不然,我去郝晓吧。
想着,我便去了郝晓。郝晓门前人很少,不是问自家小孩在哪里就是问自家夫人嫁前事宜,和江湖几乎无关。
其中有个人引起了我的注意,他是乞丐打扮模样,在一旁假寐,身贴墙根。手旁有根十余尺长的铁棍,手指般粗细,细看那铁棍中间是空的,两端比较尖,中间有刺,这要伤到人可是真疼。我猜想这绝对不是一般的乞丐了。
听门口接待的小倌说今日京都的大侠小侠都不在因为华山论剑,而郝晓的人也走了大半,总部除了护卫仅剩五人。我想了想,不要问的好,刚好接待血帮的郝知秋先生不在,问别人也不会了解的。门口小倌又说,今年华山论剑可有大看头,血帮无心门下九位姑娘迄今为止全部出江湖了、而且无言无禹的弟子首度聚首华山,应龙帮尘客帮中坚力量发育完全,武当少林峨眉崆峒之类的新秀也出山了,各大门派掌门长老俱在,真当是十年一次的盛世。
我道了谢,转身就准备动身了。李翰墨天宇他们应该去了华山,方才那小倌所说师父师姐他们也在,到时候都在,相信一切谜团就都可以解开。
不过许昊然到底去不去呢?
上次在许府屏风后,他和李翰墨他们说下月初三他的婚礼,掐掐算算就是今天。我一怔,虽不知他所说是否是真,但是我还是想去看看。
我立马就调转了路,奔往他家。这是我第一次策马走去他家正门,他家的庭院从外墙看很大,比真正的王孙府邸只差几亩,可是墙瓦并不铺张,在一片雕栏玉砌中尤为显眼,朴素中带着庄重与,让人也不会瞧不上眼。
到了正门,我见府门大开,不禁一愣,还以为出了什么事,我不拘礼节策马扬鞭就冲了进去。
里面安静的出奇,没有一个人影,四周陈设整齐未遭破坏。我拉住马,马一个长鼾我顺势拉着缰绳随它转了转。我想他一定在后院,正要趋马前去我有了几分顾虑。
我几乎觉得一定出了什么事了,但是后院那一袭梨花在,我的武功就全失了,我去了也无济于事说不定只会徒添麻烦。我还是进去了,想着他上次明知道打不过赤袍人和天宇联手还是把自己护在身后,我就没什么顾虑了。
我凭着记忆走到了后院,我看见那一树白蕊梨花上缠满了红色布条,布条被绑成蝴蝶形状。红色和白色在一起成了极大对比,非常亮眼。我满腹狐疑的走了一圈,却也没发现有人。正当我搜寻无果准备走时,一身喜服的男子从树上跳下,我回头一看,是许昊然。
他笑道:“你果然还是来找我了,没辜负本公子啊。”
我友善笑笑,一时间也不知道这么回话。脑袋里却想,这么一树原来是他为我准备的啊,刚才紧张没细看,其实这树还是很漂亮的。
我俩沉默半晌,我不好意思说什么话了,也不想为什么了,就傻一会儿吧,就一会儿。
“所以,今天我们成亲吧。梨树为证。”他说。
“啊?梨树为证?”我觉得不可思议,他怎么会想到梨树呢。
“这梨树在,我们就不可能刀剑相向,以故,方守百年。”他说。
啊,岂不是只有我会被这梨树制约吗。我说:“明明只是保证我不会伤害你啊。还有还有,现在成亲不是很早吗?”
他哈哈一笑,说我小心眼。
罢了罢了,我不理他就是了,然后我们没再纠缠这个坎儿了,他也要去华山的,于是我们同行。